锦云和晴雯起初还很害羞,但慢慢的也渐渐自然起来。看着水中三爷那俊朗的侧脸和眉眼,心中充满了自豪与爱慕。这是她们的三爷,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贾琮终究还是克制住了。一来是体恤她们,久别重逢,且二人年纪太小,所以他不愿过于孟浪;二来也是他自己确实身心疲惫,此刻更贪恋这份温存与安宁,而非急色的掠夺。他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与亲密,任由暧昧的气息在温暖的水汽中发酵、流淌,却始终没有突破那最后一层界限。
沐浴完毕,换上干净舒适的中衣,贾琮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仿佛都随着那盆污水被倒掉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倦意。那是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后,骤然松弛下来的必然反应。
他拉着脸上红晕未消的锦云和晴雯,一起躺在床上,并没有太多了动作。
“睡吧。”他低声说了一句,几乎是话音刚落,浓重的睡意便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属于她们的淡淡香气,耳边是她们轻柔规律的呼吸声,贾琮很快便陷入了深沉无梦的睡眠之中。这是他自离京赴宣府以来,睡得最踏实、最安心的一觉。
锦云和晴雯依偎在他身侧,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心中被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填满。她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幸福与坚定,也轻轻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贾琮神清气爽地醒来,多日征战和赶路积累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锦云和晴雯早已起身,正轻手轻脚地准备洗漱用具和早膳。
用过早膳,贾琮便叫来了韩烈。韩烈此次也因功获封正五品千户,但他坚持留在贾琮身边,以五品千户的身份依旧担任贾琮的亲兵队长。
“韩烈,营中那些我带回来的东西,你帮我派人搬一下。除了标记好要送去老师府上的,你亲自带人直接送去。剩下的,你和岁平一起,都搬到府里来,就放在我院子的厢房。”贾琮吩咐道。
“是,伯爷!”韩烈领命而去。
不多时,几大箱东西便被抬进了贾琮的小院。贾琮亲自打开,里面多是些北地特产,包括皮毛、奶酪、肉干、首饰以及一些具有宣府风格的手工艺品。他仔细地将送给姐妹们的礼物分拣出来,让锦云和晴雯登记收好。
他先是从其中挑出两件头面,分别递给自己的两个贴身大丫鬟,让二人十分欣喜,不是欣喜这些东西,而是欣喜三爷在外征战还能记得自己二人。
接着,贾琮又从其中一个精致的木匣中,取出了一套镶嵌着蓝绿色松石、带有明显草原风格的银质头面首饰,以及一件毛色纯净雪白、毫无杂色的白狐裘披风。这是他特意为楚菀卿挑选的。
“岁安。”贾琮唤道,“你拿着这个令牌,去宫门处求见安怡公主殿下宫里的嬷嬷,就说这是我从北地带回的一点心意,让她帮我转交公主殿下,望她笑纳。”他将东西和那枚代表着与楚菀卿特殊联系的玉佩一起交给岁安。
打发走岁安,贾琮又拿起一个包裹,里面是两副用上等貂皮精心缝制的护膝,以及一坛来自宣府的烈酒“烧刀子”,虽然不如自己酿的酒,但是也好让聂师傅喝了回味一下当年在北地打仗时的感觉。这是他给自己那位刀子嘴豆腐心的武师傅聂寅之准备的礼物。
带着礼物,贾琮出府,径直往聂寅之的住处而去。
聂寅之还是住在城南那条相对安静的巷子里。贾琮叩响门环,开门的正是聂寅之本人。他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身材精干,目光锐利如鹰。
看到贾琮,聂寅之眉头一挑,冷哼一声:“哟,这不是咱们的一等定武伯吗?怎么跑到我这糟老头子这儿来了?不在你那些勋贵堆里应酬,跑来我这里作甚?” 话虽刻薄,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慰,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贾琮在他手里操练了这么久,早已习惯他这调调,也不在意,笑着将手中的礼物递上去:“师傅,您就别取笑弟子了。这是弟子从宣府给您带的,两副貂皮护膝,天冷了护着膝盖;还有一坛当地的烧刀子,给您暖暖身子,帮您追忆追忆当年您早边关的钟嵘岁月。”
聂寅之接过东西,看了看那厚实暖和的护膝,又掂了掂那坛酒,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虽然还是硬邦邦的语气:“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没忘了老子教你的那点微末本事!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了!”
进了屋,聂寅之仔细询问了贾琮在边关的经历,特别是几次关键战斗的细节。这次在这位也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师傅面前,贾琮没有太多隐瞒,将如何潜入敌营、如何设伏、如何追击等一一告知。聂寅之听得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最后拍了拍贾琮的肩膀,只说了两个字:“不错!”
没有过多的夸赞,但这简单的两个字从聂寅之口中说出,已是极高的评价。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是真的在血火中淬炼出来了,不输于自己当年的勇武。
贾琮留在聂府,陪着聂寅之吃了顿简单的午饭,师徒二人就着那坛烧刀子,喝了几杯。聂寅之话不多,多是贾琮在说,他在听,偶尔点评一两句。
饭后,又坐了一会儿,贾琮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聂寅之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大的背影,沉声道:“京城不比边关,水深得很。凡事多留个心眼,别仗着有点功劳就翘尾巴!”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贾琮恭敬行礼。
从聂师傅那里回到贾府,贾琮只觉得心头又暖和了几分。聂师傅那硬邦邦的关切和“不错”二字,比朝堂上,比贾府里那些虚伪的奉承和关切更让他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