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二的训练场,对林小伟而言,简直是一片留下无数“伤痕”与笑料的战场。那白色的库位线如同拥有魔力,总能在他自以为稳操胜券时,让他的车轱辘无情碾压;那根坡道上的定位杆,也仿佛会移动,总在他停车时巧妙地与他理想的位置错开几分。王教练的吐槽声早已成为他练车时的背景音乐,时而高亢,时而无奈。
这天下午,烈日当空,林小伟正在与“倒车入库”进行第N轮殊死搏斗。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调整方向,眼看这次入库角度似乎前所未有的标准,他心中窃喜。
“吱呀——”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他还是没能完美控制住车速和方向,车尾险险地擦着库角挤了进去,虽然没压线,但那姿态绝对称不上优雅。
“唉……”林小伟沮丧地拍了下方向盘。
“学长?林小伟学长?是你吗?” 一个略带惊喜和娇柔的女声从车窗外传来。
林小伟闻声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旁边车道上,一辆同样挂着“教练车”牌子的轿车里,探出一张妆容精致、笑靥如花的脸庞——正是许久未见的茳晗,那个比他低一届、曾有过一些交集的心机学妹。
“茳晗?好巧啊,你也在学车?”林小伟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熄火拉手刹,下了车。
茳晗也轻盈地从副驾驶跳了下来(她的教练似乎暂时离开了),她穿着一身清爽的练车服,却依然难掩刻意打扮过的痕迹,走到林小伟面前,眼睛弯成月牙:“是呀学长!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有缘分了!你科目二练得怎么样啦?” 她说话时,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关切。
“呃……还行吧,磕磕绊绊的。”林小伟实话实说,指了指自己那辆停得歪歪扭扭的车。
“学长太谦虚啦!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茳晗掩嘴轻笑,随即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我就不行啦,笨手笨脚的,特别是这个倒车入库,总是找不到感觉,都快被教练骂死了……学长,你能不能……教教我呀?我看你刚才停得就挺好的。”
林小伟内心无语,他刚才那叫停得好?这恭维得也太明显了。不过看着茳晗那“期待”的眼神,他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算是熟人。“我也半斤八两,不过……可以一起讨论一下。”
于是,两人就在练车场边,对着地上的白线比划起来。茳晗听得“十分认真”,不时发出“原来是这样!”、“学长你好厉害!”的惊叹,身体还有意无意地往林小伟这边靠。
轮到茳晗上车练习时,搞笑场面更是层出不穷。
她练习坡道起步,连续熄火了三次,每次熄火都可怜巴巴地望向林小伟的方向,带着哭腔喊:“学长……我又熄火了,怎么办呀……” 她的教练在旁边气得直翻白眼。
练习倒车入库时,她方向盘打得毫无章法,车子以极其诡异的轨迹蠕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这边要打方向了吗?打多少呀?学长,你看我这样对吗?” 结果“哐当”一声轻响,左后轮稳稳地压上了库线。
最绝的是练习曲线行驶,她紧张得死死抱住方向盘,车速慢得像蜗牛,但方向却打得乱七八糟,车子在S弯里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迷幻”路线,最后竟然卡在了两个弯道中间,进退两难。她委屈地探出头:“学长……我……我好像被困住了……”
林小伟在一旁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王教练更是忍不住低声对林小伟吐槽:“你这学妹……是来搞笑的吧?她这水平,估计得跟驾校的场地长相厮守了。”
一下午的“共同训练”就在这种鸡飞狗跳又略带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夕阳西下,练车场上的人也渐渐稀少。
茳晗捋了捋头发,走到林小伟面前,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学长,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陪我练习还给我讲了好多要点(虽然她基本没听进去),感觉受益匪浅呢!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感谢!”
林小伟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虽然茳晗心思多,但毕竟刚才也确实“活跃”了练车气氛(虽然是以一种搞笑的方式),而且作为学长,让学妹请客也不太合适。于是他摆摆手:“不用客气,一起探讨而已。吃饭的话,还是我请你吧。”
茳晗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亮光,但表面上却显得更加不好意思:“那怎么行呢学长!太让你破费了……不过既然学长盛情难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两人在驾校附近找了一家环境还算雅致的餐厅。落座点餐后,茳晗的“绿茶”表演正式开始。
她双手托腮,用那种纯真又带着点仰慕的眼神看着林小伟:“学长,你真的好厉害哦,又会唱歌配音,学习又好,现在连车都在学了。感觉你什么都会,完美得不像话呢!”
林小伟低头看着水杯,含糊道:“没有的事,都是瞎折腾。”
“才不是呢!”茳晗微微噘嘴,“学长你就是太谦虚了。唉,真羡慕李薇学姐,能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要是我能早点认识学长就好了……”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和幽怨。
林小伟:“……” 他只能假装没听见,拿起菜单研究,“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菜上来了,茳晗吃了几口,又开始了:“学长,这家店的菜味道真不错,不过感觉还是比不上学长你做的好吃呢!真怀念以前偶尔能尝到学长手艺的时候。” (实际上林小伟几乎没专门给她做过饭)。
林小伟内心吐槽: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过饭了?嘴上却只能敷衍:“食堂的饭也挺好的。”
席间,茳晗还不时“无意”地提到一些关于李薇的事情,比如“听说李薇学姐最近很忙啊,都没什么时间陪学长吧?”、“学长一个人练车吃饭,李薇学姐不会担心吗?” 言语之间,总在暗示李薇对林小伟不够关心,试图挑起一丝嫌隙。
林小伟对茳晗这套把戏心知肚明,从一开始的些许尴尬,到后来几乎免疫。他要么不接话,要么就简单直接地维护李薇:“薇薇她最近是在忙正事,我们挺好的。” 或者干脆转移话题,聊些无关紧要的校园新闻或者驾考趣事。
这顿饭吃得林小伟是如坐针毡,感觉比在练车场折腾一天还累。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虽然这“恩”里面掺了太多的“茶”。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林小伟结账后,两人走出餐厅。
“学长,今天真的很开心!”茳晗站在路灯下,眼神朦胧地看着林小伟,“下次练车还能遇到你就好了……”
“嗯,看缘分吧。时间不早了,你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林小伟礼貌而疏离地道别,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走向公交站。
看着林小伟毫不回头的背影,茳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跺了跺脚,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知道,林小伟这块“石头”,心里被李薇填得满满的,几乎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她钻进去。
林小伟独自回到家中,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那若有若无的“茶味”,感觉世界终于清静了。他看了看日历,猛然想起,十月一假期将近,之前答应去看李霄翰和李霄阳UFc比赛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他立刻拿起手机,在“相亲相爱一家人”(成员:林小伟、林小满、李薇、叶青青,以及后来加入的李霄翰、李霄阳)的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林小伟:@全体成员 同志们,眼看十一黄金周就要到了,咱们上海之行是不是该安排起来了?机票、酒店得赶紧订了,不然到时候又贵又难抢。
消息一发,群里立刻活跃起来。
林小满:对对对!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期待好久了!我要去看“野狼”和“刺客”哥哥揍扁外国选手!【兴奋搓手手.jpg】
李薇:嗯,我这边时间都空出来了。大哥二哥,你们比赛具体是几号?在哪个场馆?
李霄翰:【分享了一个UFc上海格斗之夜的官方链接】 10月5号晚上,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
李霄阳:酒店可以订在浦东,离场馆近,交通也方便。我们队里可能统一有安排,但给你们订附近的。
叶青青:机票我来查!国庆期间价格浮动大,得抓紧。小伟,小满,你们把身份证号发我一下。
林小伟:好的,青青姐辛苦了!【发送身份证信息】
林小满:【发送身份证信息】 谢谢青青姐!啊啊啊已经开始激动了!
群里顿时充满了对上海之行的期待和讨论,很快确定了大致行程和预算。叶青青负责抢订机票和协调酒店,林小伟负责统筹大家的意见和最终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