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欢乐谷出来,已是夜里十一点多。玩了一整天,又唱又跳又尖叫,众人的体力早已透支,但精神却还处于一种亢奋的余韵中。不知道谁的肚子先“咕噜”叫了一声,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
“不行了不行了,前胸贴后背了!必须整点硬货!”王小虎摸着肚子嚷嚷。
“撸串去!我知道附近有家店,这个点正热闹!”郝明立刻提议。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烧烤店。
夜晚的津城,白天的燥热稍稍退去,微风带来了些许凉意。这家烧烤店是典型的夜市大排档风格,支着红色的棚子,摆着简单的塑料桌椅,此刻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光着膀子划拳喝酒的老爷们,也有穿着睡衣拖鞋出来觅食的小情侣,还有一群刚下班的白领围着桌子吐槽老板。空气里弥漫着炭火、孜然、辣椒面和肉食混合在一起的,令人垂涎欲滴的浓郁香气。
他们好不容易找了张靠边的大桌子坐下,塑料凳子发出吱呀的声响。服务员拿着沾满油渍的菜单过来,大家立刻七手八脚地点起来。
“羊肉串先来三十!”
“板筋!多放辣!”
“烤韭菜、烤金针菇!”
“来个烤茄子!”
“鸡翅!蜜汁的!”
“烤面包片!多刷炼乳!”
王小虎盯着菜单,眼睛放光,大手一挥:“老板!给我来十串大腰子!要肥一点的!”
蔡晓雯白了他一眼:“你吃那么多腰子干嘛?”
王小虎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敲着碗边,模仿着某部电视剧里的腔调,摇头晃脑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媳妇儿?这有钱啊,——就得吃腰子!曹大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注:此处可能化用某个相声或网络梗)”
郝明在一旁补刀:“虎子,你是觉得自己最近比较虚需要补补吗?”
“滚蛋!哥们儿这叫未雨绸缪!强身健体!”王小虎梗着脖子,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点完串,自然少不了酒。一箱冰镇啤酒很快搬了上来,瓶盖开启的“砰砰”声此起彼伏。冰凉的啤酒倒入杯中,泛起细腻的泡沫。
“来!为了庆祝小伟今天演出成功!也为了咱们今天玩得尽兴!走一个!”郝明举起杯子。
“干杯!”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冰啤酒下肚,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只剩下畅快和惬意。小啤酒加烧烤,确实是夏夜绝配。
烤串陆陆续续上桌,滋滋冒着油光,香气扑鼻。大家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上手,吃得满嘴流油。王小虎一手拿着大腰子,一手举着啤酒杯,吃得那叫一个豪迈,嘴边沾了一圈孜然和辣椒面。
林小伟细心地把肉从签子上捋下来,放到李薇的盘子里。李薇则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额头的细汗。林小满和张晓晓、沈月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一边小口吃着烤蔬菜,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拍的照片,时不时爆发出清脆的笑声。
赵磊话不多,但喝酒吃串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这家烤串店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精神却很好的伯伯,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动作麻利,指挥着几个小伙计忙前忙后。他旁边放着一个老旧的蓝牙音响,里面正放着节奏感强烈的老歌。此刻响起的,是张惠妹的《bad boy》。
“bad boy, bad boy,你的坏让我太无奈……”
动感的节奏让人忍不住想跟着摇摆。王小虎一边啃着鸡翅,一边随着音乐点头晃脑,脚底下还打着拍子,一脸陶醉,仿佛置身于豪华夜店,而不是烟火缭绕的烧烤摊。
这时,老板伯伯忙里偷闲,拿着个蒲扇走过来给他们这桌添茶水,看到王小虎那投入的样子,笑着用纯正的天津话搭话:“小伙子,听过这个歌么?”
王小虎正嗨着呢,下意识地摇摇头,嘴里还叼着鸡骨头:“嘛歌?没太听清,光顾着吃了。”
老板伯伯嘿嘿一乐,指着音响说:“张惠妹的,《bad boy》!知道‘bad boy’是嘛意思不?”
王小虎眨巴眨巴眼,他英语水平仅限于“hello”和“byebye”,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啊,伯伯,您给讲讲?”
老板伯伯把蒲扇往胳肢窝下一夹,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地用天津话解释道:“介‘bad boy’啊,翻译成咱们津城话,就是——倒霉孩子!”
“噗——!” 郝明刚喝进去的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林小伟也被呛得直咳嗽。
李薇和蔡晓雯她们更是笑得东倒西歪,林小满直接笑趴在了桌子上。
王小虎愣了两秒,随即拍着大腿狂笑:“哎呦我去!倒霉孩子?!哈哈哈!太贴切了!伯伯您真是个人才!我说这歌怎么听着这么带劲呢!合着是唱倒霉孩子的!” 他立刻跟着音响里的旋律,用天津话即兴改编哼唱起来:“倒霉孩子,倒霉孩子,你的坏让我太无奈……”
他这一唱,整个桌子的人都笑疯了。连旁边几桌的食客都被他们这儿的动静吸引,好奇地看过来,听到王小虎的“津味版《bad boy》”,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老板伯伯得意地摇着蒲扇,深藏功与名地走开了。
这个小插曲让气氛更加热烈。哼哈二将方岩和孙二狗(肩膀似乎已经无碍了)也加入了进来。方岩拿起一串烤馒头片,当作“法杖”挥舞:“此等凡间美味,蕴含天地灵气!待吾汲取其精华,功力必将大增!”
孙二狗则小心翼翼地啃着一串鸡脆骨,一边吃一边担心:“这玩意儿这么硬,不会把我牙硌掉了吧?嘎嘣一下……”
王小虎立刻接茬:“狗哥你放心吃!牙掉了算我的!回头我给你买个金牙镶上!倍儿有面子!”
孙二狗:“……我还是小心点吧。”
大家边吃边聊,从今天欢乐谷的趣事,聊到最近的八卦,再到对未来的瞎想。
炭火明明灭灭,签子堆了满满一铁盘,空酒瓶也越来越多。
夜色渐深,周围一些桌的客人开始陆续离开,但他们这一桌依旧谈兴正浓。
这大概就是夜市烧烤的魅力所在,它不仅满足了味蕾,更是一个释放压力、凝聚情感的温暖角落。
直到凌晨两点多,老板伯伯过来善意地提醒快要打烊了,他们才意犹未尽地结账离开。走在空旷了许多的街道上,晚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也吹来了清晨的凉气。
“今天……真痛快!”王小虎打了个饱嗝,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