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一夜过后,林小伟看着身边熟睡的李薇,心中充满了怜惜和愧疚。这几天,真是让她担惊受怕了。
清晨,两人醒来,相视一笑,昨夜的亲密让所有隔阂烟消云散。退房后,林小伟细心地把李薇送回了家,分别时自然是依依不舍,约定好晚上再视频。
打开手机,微信群里已经热闹起来。林小伟发了条消息:「兄弟们,姐们儿,8月15号开始,我在欢乐谷有个小型巡演,到时候都来捧场啊!」 消息一出,立刻引来一片祝贺和“必须的”的回复。同时,他也看到了刘颖发来的几条日常问候,比如“回到津城了吗?”“天气不错哦”之类的。林小伟礼貌地简单回复了几句,诸如“已回,谢谢关心”“嗯,挺好的”,便不再多聊。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李薇和即将到来的演出上。
回到家,果然少不了妹妹林小满的挤眉弄眼和一番调侃:“哟哟哟,某人彻夜未归哦~气色不错嘛!看来误会解除得很‘彻底’啊!”
林小伟老脸一红,弹了一下妹妹的脑门:“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我补觉去了,困死了。”说完就溜回了自己房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做着美梦呢,就被林小满连拉带拽地弄醒了。
“哥!醒醒!有事找你!”
林小伟迷迷糊糊地抱怨:“干嘛啊……天塌了?”
“明天我们几个同学约好了去杨柳青庄园野炊烤肉,有张晓晓、沈月、王斌,还有那个吴佳奇……反正好多人呢!你也一起去吧!”
林小伟一听就头大:“你们同学聚会,我去凑什么热闹?不去不去,我还有别的事呢。”(其实是想在家琢磨演出或者跟李薇腻歪)
林小满使出撒娇大法:“哎呀~去嘛去嘛!你都好久没陪我出去玩了!再说薇薇姐说不定也去呢?就当是放松一下嘛!”
但林小伟态度坚决,最终林小满也只能悻悻作罢。
视线转到郝明这边。这位仁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看别人开车帅,或许是驾照刚下来手痒难耐,突然萌生了买车的强烈念头。他兴冲冲地跟自己老爸提出这个“宏伟”计划。
郝爸爸是个明白人,看着儿子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儿砸,你想开车出去给我惹祸是吧?买车?行啊,有钱你自己买去,老子一个子儿没有。你给我玩蛋操去!”
出师不利,财政支持断绝。但郝明那股邪劲儿上来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买不起四个轮的,我还买不起两个轮的吗?于是,他托了好几层关系,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的旧货市场,淘换来了一堆……嗯……勉强能称之为“摩托车零件”的东西。
据卖家神秘兮兮地介绍,这堆铁疙瘩来历不凡,当初苏联还没解体那会儿就有了,是“古董”!郝明看着那一大堆锈迹斑斑、奇形怪状的零件,仿佛看到了自己风驰电掣的未来,脑子一热就买下了。
当这堆“宝贝”被运到他家小仓库时,整个地面都被铺满了。好家伙!那场面相当壮观:发动机缸体像个黑乎乎的秤砣,车架弯弯曲曲仿佛抽象艺术,轮胎瘪得没了形,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螺丝、弹簧、链条……散落一地,堪比废品回收站。
郝明坐在仓库门口的小马扎上,对着这堆零件直相面,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摩托车的模样:两个轮子……一个车把……一个座子……好像……还得有个轰隆响的东西?
“嗯!大概齐就是这样!”郝明一拍大腿,开始了他的“伟大”组装工程。
那真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没有图纸,全凭想象和手感。扳手、钳子、锤子轮番上阵,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遇到螺丝拧不紧或者零件对不上孔的地方,郝明的解决方案简单粗暴——用铁丝缠!铁丝缠了几圈还不牢靠?那就再用鞋带绑上!于是,这辆未来的“座驾”上,随处可见各种颜色的铁丝和皱巴巴的鞋带,成为了独特的“装饰”。
历时整整一个月,经过无数次拆了装、装了拆,郝明版的“古董摩托车”终于宣告组装完成!那天,他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车身东倒西歪,油漆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排气管耷拉着,两个车轮看起来……嗯,不太圆。但无论如何,它站起来了!它有了摩托车的雏形!
正好王小虎来串门,一进仓库,看见这玩意儿,眼睛瞬间直了,绕着圈看了三遍,才憋出一句:“嚯!明哥!您这是……刚从赛博坦星球回来?新买的变形金刚?准备什么时候变形啊?”
郝明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滚蛋!看你那倒霉揍性!什么变形金刚,这是摩托车!摩托车懂吗?”
王小虎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端详了半天,迟疑地说:“你……说完了?我看着……是挺像那么个意思的。”那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郝明迫不及待地要把这宝贝推出去试试。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摩托车推到院外空地上,深吸一口气,跨坐上去。踩下启动杆——
“噗呲——噗呲——噗呲——哐哧……突突突……”
一阵仿佛老年人咳嗽夹杂着拉肚子的怪异声响后,摩托车终于颤抖着、喘息着,喷出一股浓重的、带着烧焦味的黑烟,算是打着了火。
王小虎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我滴妈!明哥,你这座驾……肠胃不太好吧?是不是烧豆油的?这味儿太冲了!”
郝明顾不上搭理他,兴奋地握紧车把(车把还有点晃)。他挂上档,轻轻给油——
“列位!都起来!天黑了请闭眼呐……”摩托车发出一种类似恐怖片音效的、有节奏的呻吟声,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王小虎在一旁乐不可支:“好家伙!这狼人出来了!自带bGm啊!”
这辆摩托车的唯一缺陷(郝明自认为的)此刻暴露无遗:车轮不圆!开到大概三迈(比人走路快不了多少)的时候,整个车体就开始剧烈地、有规律地上下左右全方位哆嗦!坐在上面的郝明,就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脑袋不受控制地一个劲点头,身子也跟着乱晃。
他就这样骑着这辆“点头哈腰”的摩托车,开始了他的首次巡游。路上遇见熟人,他还试图保持风度打招呼,但由于抖动太厉害,加上他本身也在晃,人家根本看不清是谁,只以为是个行为艺术者在表演,纷纷避让。
溜达一圈下来,郝明虽然被颠得七荤八素,但成就感爆棚!就是有点饿了,打算骑去附近小店买点吃的。
那天下午,郝明正以他独有的“哆嗦式”前进法在路上行驶,突然,旁边“嗖”地过去一辆小轿车,轻松地把他超了过去。
郝明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嘿!小样儿!敢超我的车?不服气啊!”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这车的实际状况,一心想要反超。于是,他猛拧油门!
“嘟嘟嘟!噌——!”摩托车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颤抖着猛然加速!(可能达到了惊人的十五迈!)
然而,乐极生悲。他刚超过去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你!骑摩托那个!下来下来!!”
郝明心里一咯噔,从后视镜(如果那玩意儿还能叫后视镜的话)里看到一位交警正指着自己。他只好慢吞吞地、哆哆嗦嗦地把车靠边停下。这一停,就停了十五分钟——因为刹车也不太灵光,最后是靠着脚蹬地才勉强停在了交警跟前。
交警看着他这辆浑身散发着“我是拼凑品”气息的座驾,强忍着笑意,严肃地敬了个礼:“先生,有两件事。”
郝明心里打鼓:“警察同志,您说,什么事?”
交警再次敬礼,表情古怪:“第一件事,你……压我脚了。”
郝明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看:“啊?!对不起对不起!您怎么不喊疼呢?”
交警一脸无奈,又敬了个礼(这敬礼频率有点高):“我……鞋大。”
郝明:“……”
交警接着说:“第二件事,刚才不是我让你停的。是前面路口那个同事,用对讲机让我拦下你的。你刚才超速、危险驾驶,还涉嫌非法改装车辆。”
好家伙!原来刚才超车那一幕,早就被前面的交警盯上了!
“你上来,我带你去找他”
“不去,我刚结婚犯不上。”
郝明傻眼了。交警示意他推着车,一起去前面路口。
到了下一个路口,果然另一个交警正在等他,脸色不太好看:“你跑哪去了你?怎么这么慢?”
郝明讪笑:“我这不是……来了嘛。”
交警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轿车说:“你刚才是不是从人家车头前面‘抹’过去的?过去之后就再没见你动(指相对位置)?过去看看吧,人家司机让你吓得不轻。”
两人走过去,只见轿车里,一个男人脸色惨白,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旁边一个女的正在抹眼泪,带着哭腔对交警说:“警察同志,您看这事闹的……我们两口子出来玩,我老公哪都好,就是胆子特别小……我刚才正给他讲《山村老尸》呢,讲到一半,车头前面‘嗷’一下就过去一个黑影,还带着怪叫和黑烟……从刚才到现在,我老公就一直这样,没动过啊……呜呜……”
交警同情地看了看车里吓傻的司机,又回头看了看郝明和他那辆堪称“视觉与听觉污染源”的摩托车,无奈地摇了摇头。人证物证俱在,非法拼装、危险驾驶、造成交通事故(惊吓所致)……
最终,郝明同志因为他的“神作”,被交警依法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