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刚突破大乘中期,便收到跨界意念,仇人曹祖兴竟称手握复活未婚妻杨曦曦的灵丹。
明知国师府杀机四伏,为救挚爱他毅然赴约。
可当他踏入大殿,却见曹祖兴诡异一笑:“明瑞,你来得正好,曦曦的复活……需要你的命来换!”
丹盒开启的刹那,明瑞瞳孔猛缩——
盒中躺着的,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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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深处,万籁俱寂,唯有混沌气流如温顺的溪流,环绕着一道盘坐的身影。明瑞周身窍穴齐鸣,似有无数个小世界在生灭,磅礴的灵力奔涌不息,最终归于丹田道基,稳固无比。大乘中期,成了。
他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映照出千年修行的孤寂与沧桑。就在境界彻底稳固的刹那,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令人厌恶的熟悉气息的意念,竟无视他布下的层层禁制,穿透了无尽虚空,直接在他识海中炸响。
“明瑞小友,别来无恙乎?”
是曹祖兴!那个当年参与围杀,间接导致曦曦香消玉殒的元凶之一!明瑞周身气息骤然一冷,虚空中的混沌气流瞬间冻结、崩碎。
那意念继续传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蛊惑:“老夫知你恨我入骨,但今日传讯,非为寻仇。偶得上古奇丹——‘血薇绽魂丹’,此丹有逆生死、聚残魂之效。曦曦姑娘……或有复生之望。”
曦曦!这个名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明瑞心底最深处、尘封已久的情感闸门。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庞,那声清脆的“明瑞哥哥”,那为他挡下致命一击时决绝而温柔的眼神……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痛彻心扉,千年未减。
“灵丹需特殊环境方能激发全部药力,老夫在灵界第三帝国国师府静候。为表诚意,府内禁制已对你暂时关闭。来与不来,小友自行决断。”
意念散去,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陷阱!这几乎是明瑞的第一个念头。曹祖兴老奸巨猾,与自己仇深似海,怎会如此好心?国师府?那是龙潭虎穴,第三帝国国师修为深不可测,与曹祖兴关系密切。此去,九死一生。
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血薇绽魂丹”,他曾在某部极其古老的丹道残篇上见过这个名字,描述与此一致。复活曦曦,这是他千年修行,踏遍诸天,鏖战星空,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的唯一执念!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像黑暗中的一点萤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去,可能身死道消,万年修为化为画饼,更负了曦曦当年以命相护之情。
不去,若机缘为真,他将永堕悔恨深渊,道心蒙尘,此生再难寸进。
他沉默着,望向无垠的黑暗虚空,目光却仿佛穿透了界壁,看到了那个曾与曦曦并肩立下誓言的山巅。良久,他缓缓起身,周身骨骼发出一连串轻微的爆鸣,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曦曦,若真有复生之机,刀山火海,万劫加身,我亦往矣。若是陷阱……”他一步踏出,身形融入虚空,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混沌中回荡,“那便用他们的血,为你我重逢祭旗!”
……
灵界,广袤无垠,是下界修士飞升的终极向往之一。第三帝国更是雄踞一方,疆域浩瀚,其都城“悬空天都”如同一片巨大的浮陆,悬浮于万丈高空,云霞缭绕,宫阙万千,气象万千。
明瑞隐匿了周身绝大部分气息,将修为压制在普通真仙层次,混入往来的人流,踏入这天都之中。街道宽阔,以白玉铺就,两旁建筑恢宏,符文闪烁。修士如织,气息强弱不一,更有诸多奇珍异兽拉着的华贵车辇碾过天空。
他没有心思观赏这灵界盛景,神识如无形的水银,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果然,如同曹祖兴所言,那位于天都中心,最为巍峨壮观的建筑群——国师府,其外围那本该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护府大阵,竟真的显露出几处极其隐晦的“空隙”。这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心更沉了下去。曹祖兴准备得越充分,说明所图越大。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晃,如一道青烟,循着那神识感知中的“空隙”,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那层足以让大乘初期修士都束手无策的光幕,正式踏入了国师府的范围。
府内更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灵泉汩汩,仙葩盛开,浓郁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然而,这份静谧祥和之下,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太安静了,除了风吹过灵植的沙沙声,竟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也感知不到任何仆从、守卫的气息。整座国师府,仿佛一座精心打理的巨大坟墓。
明瑞面色不变,沿着以星辰碎金铺就的主道,一步步向着那最为宏伟的中心大殿走去。殿门高达十丈,通体由万年暖玉雕成,此刻却门户大开,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内部幽深,光线晦暗。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
大殿内部空间极广,支撑殿顶的巨柱上蟠龙环绕,龙睛以极品灵石点缀,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模糊的人影。而在大殿的尽头,一座高台之上,一道身影负手而立,背对着他。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带着温和笑容的脸,正是曹祖兴。他身着八卦道袍,头戴玉冠,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唯有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偶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明瑞小友,千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竟已臻至大乘中期,实在可喜可贺。”曹祖兴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这空荡的大殿中回荡。
明瑞停下脚步,与他相隔百丈,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刺过去:“曹祖兴,少废话。丹呢?”
曹祖兴对于明瑞的冷漠毫不介意,呵呵一笑,袖袍一拂。顿时,大殿四周墙壁上、巨柱上的符文次第亮起,一层凝实的光幕瞬间封死了所有出口,强大的空间禁锢之力弥漫开来,将整个大殿彻底与外界隔绝。
“丹,自然在。”曹祖兴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诡异,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不过,明瑞,你来得正好。曦曦的复活,需要一味最重要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