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见雅和琳琅刚刚从桥上摔下,掉到布林格演讲现场的时刻。
“啊!这可真是荣幸。”布林格站在演讲台上,看到了从天上摔落在地面的琳琅和星见雅。
“星见雅执行官竟然亲临鄙人的演讲!各位市民朋友!请为她献上掌声!!!”他装腔作势地、极其用力地带头鼓起了掌,激起了民众的对于星见雅和琳琅的注意力。
一个站在前排的小女孩似乎认出了星见雅,兴奋地叫出了声,第一个回过头,踮起脚尖望向台上。
“哇!是雅小姐!好棒!”她的目光,恰好与刚刚用手支撑着身体、摇晃着试图站起的星见雅……那双骤然抬起、已然彻底化为不祥赤红色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星见雅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就在刀尖燃起紫红色火焰,就要抬起的时候,一只覆盖着苍白骨甲的手,死死按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巨大的力量让星见雅的动作猛地一滞!
“暴走了吗……【最终定理】这里交给你,我来处理星见雅!”王骸在琳琅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下落的过程中就变身成了王骸,以备不时之需。
下一刻,王骸根本不给星见雅任何反应的时间,按在她手腕上的手猛地发力,硬生生的将星见雅推入了一旁的【死路空洞】中。
……
“哈——哈——”琳琅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冷汗。
刚才那一下爆发,虽然将周围汹涌扑来的苍白以骸暂时击退、净化了一片,但也几乎抽空了他全部的力量。短时间内,他绝无可能再使出第二次。
金色的火焰在他周身明灭不定,犹如风中残烛。
“杀——杀死这些以骸……你不是要保护所有人吗!?杀死所有的以骸!就能救下所有人!”那些充满恶意的声音再次如同潮水般涌来,趁着他虚弱之际,疯狂地蛊惑!
“杀死他们……课长就有可能会死……”琳琅艰难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眸中挣扎着理智的光芒,他从牙缝里挤出反驳的话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
“愚昧!”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个声音更加深沉、威严,带着一种仿佛源自亘古的、不容置疑的诱惑力,直接碾压了之前的所有杂音!
“当你以绝对之力杀尽一切阻碍!当你以无上意志踏平所有荆棘!当你成为这苍白混沌中唯一的主宰!唯一的秩序!”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琳琅的意识海嗡嗡作响,几乎要撕裂他最后的防线。
“你,便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王!唯一的法则!唯一的真理!万物都将匍匐于你的王座之下!”
“星见雅……不过是你登临王座途中,微不足道的一点代价!是必要的牺牲!”声音充满了冷酷的理性,仿佛在陈述宇宙的真理。
“累累尸骸,终铸王座!此乃亘古不变之铁律!接受它!拥抱它!然后……超越它!!”
“王”的意志,如同烧红的烙铁,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地烙印、捶打进琳琅意识的最深处,疯狂地冲击、试图覆盖并彻底抹去他所有属于“人”的坚持与情感。
剧烈的痛苦和强大的诱惑如同两只巨手,疯狂撕扯着琳琅的灵魂。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
“没有人……应该成为……代价……”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如果一定要有……那么……就是我自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琳琅眼中所有的挣扎、痛苦、乃至最后爆发的光芒,全部熄灭了,转化为一种彻底的、平静的……死寂。
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周身那明灭不定的金色火焰,如同被浇熄般,彻底消散。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又像是迎接最终的毁灭。
他主动散去了所有防御,敞开了自己的意识核心,任由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由星见雅记忆与意识碎片化成的苍白以骸,发出无声的狂喜的嘶嚎,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唔……?这是……何处?”星见雅也清醒了过来。
“我明明是在……唔呃……这感觉……是狐火?在灼烧我?”星见雅突然感觉到一股有些难以忍受的烧灼感。
下一刻,她的面前也出现了和琳琅那边一模一样的以骸!
“此处……也有敌人!?”星见雅忍着身体的不适感,一刀斩了突然出现的以骸。
以骸死后,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飘入了星见雅的身体。
“斩了敌人……身体居然恢复了几分……”星见雅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好转了。
“是要斩敌自愈吗……”星见雅看着逐渐出现的以骸,喃喃自语道。
xing——
一刀划过,新出现的以骸也瞬间消散。
“斩之即散,分明不是实体。”星见雅稍微有了一点……怀疑。
“狐火……明明是星见家的力量……为何会灼烧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星见雅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多,这使得她斩杀以骸的速度要越来越快!才能消减这种痛苦。
“唔——咳……”突如其来的剧痛,染眉膏星见雅呜咽了一声。
“斩。”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飘渺的声音。
“斩……”
“——斩!”
“斩!!!”
越来越多的声音汇聚起来,层层叠叠,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与那愈演愈烈的狐火灼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疯狂的折磨与催促!
这些声音在命令她,在驱使她,在诱惑她……去杀戮,去斩灭!
不知道是不是达到了某种阈值,周围的场景骤然变换,变得血红一片。
“变了颜色!?总觉得此间有些眼熟……唔?!”星见雅刚要想起某些事情,就突然被狐火剧烈的烧灼。
“唔啊——狐火……烧的更猛烈了……”剧烈的痛苦让星见雅都有些难以忍受。
“咳……呼……体力,体力在快速的流失……”
“必须……继续斩敌……越多越好!!!”星见雅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以骸也越来越多!
“这里……果然是……妖刀的……幻境……”
“那么……琳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