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命运使然,你们这些人真的懂得什么叫做命运吗?亦或者说你们把这叫做命运的东西踩在脚下这么久,现在却拿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不显得苍白吗?”梧生嘴上不依不饶的对峙着,但脚下已经开始找寻最佳的逃跑路线了。
他不认为自己现在的实力能够,单挑打过一位主教级的降临使徒。
杀死胡兵,了结了当年的恩怨,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得看其他众人的发挥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青澜那边,空气中的药香已经极为稀薄,这让他感觉躁动不安,一边内心祈求着:“澜澜千万别出什么事。”
一边已经将周围的风域拉到了极致,阵风烈烈,这已经是他今晚不知第几回拉起如此程度的强风了,每一缕春风,都能稀释出阵阵随他心意变化的风象。
但这样的稀释也是有上限的,如今他的精神力在刚刚的第五剑挥出以后已经洁净透支,脸上泛起了不健康的红晕,苍白的底色,映衬下显得他现在倒有点像蜡像馆里跑出来的蜡人了。
“撑不住了是吗?“沈白石终于停下了手上打理指甲的动作,抬头望着梧生,一脸的讥讽。
“你尽可以尝试逃离这里,我相信【穹顶之殿】能把你拉回来。像刚刚那一剑的力量,我猜应该是你的底牌,对吗?”
把一个人的痕迹彻底抹消,甚至连时间都不记得,这样的能力确实恐怖,却不是你现在能操纵的。
“说吧,你到底借了谁的力量?”
“老子自己悟出来的剑道,自己走的路途,不需要别人的指点,更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我不像你们这群蠢货,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却忘了真正的玉润本心!”梧生见状,微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继续同沈白石对峙。
沈白石的脸上泛过一阵阴晴不定的波澜之后,迅速恢复了刚刚那副淡淡的优雅模样,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猜你在担心那边那个女孩,如果我的穹顶之眼没有差错的话,她应当彻底死亡了,应该是会把紫嫣然的半条命带走,可惜了,你现在感觉救不回她,除非你能扭转时间啊。”
沈白石玩味的看着他,一副你做不到,只能来跟我谈条件的样子。
梧生,近乎暴怒,他甚至1度想要跟面前这个人决战,但很明显实力并不允许他这么做,更何况他他并不会轻信对方所说。
他曾经收到过青澜的本命香,虽然那包裹不知是谁寄来的,但他后续通过多方途径验证过,确实是青澜的本命香,而现在,那盏微灯未灭大自然不信眼前男人所说。
沈白石开口:
“其实我缺一个随行的侍从长,你刚刚表现出的实力,还有那股古怪能力很合我的胃口,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我也许会考虑帮你恢复一下,那个你记挂的女孩。”
梧生:“你要是家里缺爹,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沈白石:……
“我不只能救她,我也能加快她身上毒素的扩散速度。”
“既然如此 ”
沈白石伸出手,空中的分针又向前走了一步,谁也不知道时针指到最终12点时会发生什么。
但目前为止,连续走过了三根秒针,代表着复活了三个已经被斩杀的使徒级祭司,而分针向前一步,想都不用想,时间拉快了近60倍。
“你!!”梧生目眦欲裂。
沈白石吹着口哨,一脸悠闲的望着梧生。
嘴上依然不屈不挠,但背地里梧生悄悄捏碎了,他从山上带下来的一块玉佩,那玉佩与她身上的那柄铁剑极其的相似,只是在剑柄上多了两条相互交缠的螭 。
随着梧生,捏碎那块玉佩,两条翠绿的游螭缠绕上他的手腕。一股清凉感瞬间遍及全身。
不止是如此,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也在不断的恢复,当初这块玉佩有三,他和师父,大师兄各有一个,如今大师兄死在了那场同门相残的血夜之中,师父就此平步青云,俯瞰众生之上。
而他却只能因为自己的弱小颠沛流离至今。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身边之人离自己而去。
如明月的清风一剑,璀璨如画,一层霜雪,覆盖其上。
他一闭眼:“霜天如画,见我本真!”
剑快到了极致,以至于舟渡咖啡馆门口紫藤凝成的第一滴夜露,还没落下,如雪的剑光便已经将沈白石横断成了两截。
梧生落在地上,闭眼,而背后的时光甚至还在追随着他刚刚残影。
那具刚刚消失了的石皮傀儡,好像还存在着意识,感受到胡兵的死亡之后,带着几分颤抖,仓皇逃离,此时,趁着他一件刚收的空虚之时,突然窜出一双手已经形成了冰做的利爪朝着梧生胸口掏去。
梧生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一团青光将那个棺材化为乌有,原本这世间不该多那一场无辜的杀戮,也不该有如此残忍的骨肉相残。
一切悲剧的开端,仅仅是某个“大人物”的一句玩笑。
“剑起世间不平,剑落无上白衣。”
“好一记本真剑,可惜你的阶位太低,杀我还是有些困难啊。”慵懒温醇的嗓音在梧生背后响起。
可在此刻,他听来就如同恶魔的冰冷低语,怎么可能自己刚刚那一剑明明斩到了虚实的焦点上,就算对方实力再强,也不可能瞬间恢复啊!
他一开始就没抱着斩杀对方的念头,本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引出那具傀儡,杀掉这个后患以后,迅速脱离战场,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无视了他剑上的法则之力。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掌搭在他的肩头,他迅速反应,苏秦负剑,可这一季很辣的背斩,竟然扑了个空,他回过头是埋尸,已然不是刚刚那副凝视的状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团周围,散发着黑幽支持的纯黑色的“沈白石”。
梧生:???
而脱离了自己的影子,原本还慵懒的沈白石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芒,来此的15个人里,他只能算到半个,但这半个就足够了,他迅速划开了舟渡咖啡馆的墙壁,突破到二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