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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日头早该烈了,远江松生林里却黑得像泼了墨。日本黑松的枝桠层层叠叠绞在一起,松针密得连光都扎不进来,只有零星碎影从缝隙漏下,落在满地暗红的血渍上,晃得人眼晕。空气里全是松脂的冷香混着腥甜,吸进肺里又凉又涩,呛得虎千代喉间发紧——他已经口干舌燥了,舌尖抵着牙床,连唾沫都快咽不出来。

他右手攥着柄陌生的锁镰,铁链在掌心绕了两圈,铁钩上还挂着片染血的粗布——是刚才从某个忍者身上抢来的,刃口磨得发亮,比他自己的短刀沉些,却趁手。左手按在杂色马的鞍桥上,马刚踏死最后一只忍犬,此刻还在喘粗气,马鬃上溅满了狗血与忍者的血,一甩头就有血珠砸在松针上,发出细碎的“嗒”声。

脚边横七竖八躺着尸体与死狗。最靠近马脚的那只忍犬,肚子被马蹄踏得绽开,白毛沾着泥与血,早已没了声息;稍远些的两只,喉咙上都有刀劈的痕迹,是虎千代刚才急着护马时砍的,刀风太急,连松枝都劈断了两根,现在还挂在枝头晃。

“别躲了!”虎千代突然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密林中撞出回声,锁镰的铁钩在手里转了个圈,“老和尚的天盖笠都挂在松树上了,还装什么?”

他抬眼望向斜前方的松树——粗实的树干上,老和尚的尸体被一支长枪钉在那里,袈裟被血浸成深褐,天盖笠歪在一旁,露出的头皮上还沾着松针。那长枪是他的,刚才老和尚从树后扑出来时,他随手掷出去的,没想到竟钉得这么牢。

目光往下扫,就见那具“假孕妇”的尸体蜷在树底。肚子上的布条裂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木鸽笼——笼门被刀劈碎,三只羽色灰褐的鸽子早飞没了影,只有一只没来得及逃的,被马踩断了翅膀,此刻还在地上扑腾,鸽腿上的细铜管空得发亮,显然情报早被送走了。虎千代抬脚碾了碾那只鸽子,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松针的摩擦声,让他喉咙更干了。

“还有你!”他突然转向右侧的灌木丛,锁镰直指里面缩着的“白净农夫”——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双手举着,脸色比松脂还白,“武士都敢袭击,你以为装成种地的就能骗人?老子看谁不顺眼就砍谁!”

虎千代跨步上前,锁镰的铁钩抵住“农夫”脖子,冷铁压得对方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地上的松针被风卷着蹭过脚踝,混着未干的血渍,黏得人发慌,他口干得更甚,舌尖抵着牙床,连带着语气都淬了冰。

“砍?”那‘农夫’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脖子往锁镰上又送了半分,白得像松脂的脸涨出点血色,“你敢吗?这里是内府样的旧领!连滨松城下大手町的老弱妇孺都知道,堀尾家的政令出不了滨松城门!”

“农夫”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混着松针黏在虎千代靴边。他非但没怕锁镰的冷铁,反而故意把脖子往钩刃上又送了半分,油皮被划得更深,血珠顺着铁钩往下滴,溅在虎千代手背上——烫得人发慌。

“你是不是想说堀尾忠氏,还有他老子崛尾吉晴?”他扯着嗓子笑,笑声在密松林里撞得刺耳,“堀尾吉晴那个老不死的不过是,在先太阁跟前装乖得宠的外来户!咱三河老辈人都知道,松平家没改德川姓时,就跟本多、酒井结了五辈子亲!远江井伊家的刀鞘上,连小孩都认得三叶葵纹——你以为先太阁把德川家赶去关东,堀尾那父子就能占了远江?”

他突然抬眼,死死瞪着虎千代,眼底全是“吃定你”的狠劲:“你娘撅着腚在滨松靠内府样赏饭的事,大手町的米铺老板都敢嚼舌根!你一个靠女人的秽多崽(えたのこ),带着个北政所就敢来远江撒野?等内府样挥旗,别说你,就是崛尾家的吏员,都得跪着把滨松城交回来!”

说着,农夫故意动了动受伤的腿,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硬撑着往虎千代跟前凑:“有种你就杀了我!明天井伊家的人就会把你挂在滨松城门上,让远江的地侍看看——敢跟内府旧领作对的下场!”

锁镰的铁钩已经嵌进他脖子的肉里,他却半点不躲,反而把下巴抬得更高,唾沫星子喷在虎千代脸上:“怎么?不敢动了?我就说你是个没种的!福岛的人,到了德川旧领,连刀都不敢拔!”

虎千代没再废话。

左手突然攥住“农夫”的后颈,指节扣进对方头皮的褶皱里——那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农夫”刚要惨叫,虎千代手腕猛地往侧拧!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像松枝被狂风折断,“农夫”的脑袋歪成诡异的角度,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敢信”的惊恐,喉咙里只漏出点“嗬嗬”的漏气声,再没了半分嚣张。

虎千代松开手,尸体软倒在松针堆里,血顺着歪掉的脖子往下淌。他抬手抹掉脸上的唾沫,往地上啐了口,声音冷得像松间的霜:“没种?老子杀谁犹豫过吗?”

杂色马被惨叫声惊得嘶鸣,他拍了拍马脖子,目光扫过满地尸体——那具缺肩衣的“浪人”尸体腰间,果然鼓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弯腰去搜,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刚要抽出来,却突然想起“农夫”的话,动作顿了顿。

风卷着松脂味吹过,远处隐约能看见滨松城的轮廓,黑瓦在密林缝隙里露着冷光。虎千代盯着那轮廓,忽然懂了崛尾忠氏父子的难——他们哪是“外来户”那么简单?

堀尾吉晴靠太阁宠信得了远江领地,可这片地早被德川(松平)联姻了百余年:本多、酒井的谱代姻亲网缠遍三河远江,井伊家他们再联姻的各地豪族,基本就能覆盖三河,远江,以及骏河国了。远不是崛尾忠氏说的家康治理滨松二十年那么简单。

而崛尾家臣的刀鞘刻着三叶葵,并且连死掉的‘贱民’都敢嚼“堀尾政令不管用”的舌根。他们没有本地地侍支持,粮道得靠堺商运,兵源得从本地调……更要命的不仅仅是地侍,还有城里的那些和德川家臣们沾亲带故的町役人:他们中有管町内户籍的“名主”、收市集税的“关所役人”、记土地账册的“算师”。他们多是德川经营滨松20年里培养的,熟悉每一户町民的出身、每一块水田的收成,甚至知道哪家铁匠铺能偷偷锻刀。

他们把“崛尾收了多少税、养了多少兵”的账册副本,悄悄塞给江户来的探子。可这类人是滨松的“藩骨”。政令出不了城门,不是夸张,是客气,真的架空崛尾父子也不是难事。

要是不配合德川,麻烦只会从地里冒出来:粮船在濑户内海被“不明势力”截了,地侍收粮时故意拖延,连传递消息的鸽子,都可能被本地町人偷偷换了方向。更狠的是,一旦德川挥旗,这些“旧领人”会立刻反水,堀尾家连守滨松城的兵都凑不齐——丰臣家远在大阪,北政所这次来,也不过是借个名头施压,真要德川动真格,谁会来救这对“外来户父子”?

虎千代把搜出的册子塞进怀里,封面粗糙的纸页硌得掌心发疼。他抬头望了眼滨松城的方向,忽然觉得那城像座空壳——堀尾家占着城,却握不住城底下的根,加入东军哪里是“选边站”,分明是“不加入就活不下去”。

可乱世中谁又能正经活着呢?他虎千代还是晴、亦或是雪绪、还是地下躺着这些被后世称为忍者的家伙们?

就在这位福岛赖陆公子正在感慨命运弄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另一具尸体——穿着粉白襦袢,梳着少女发髻,可风卷着裙摆掀起来,竟露出底下一对沾泥的男人腿,因为开了春,于是那腿没有东西罩着,腿上的黑毛没刮干净,还缠着几根松针。

“妈的,真恶心。”虎千代啐了口,唾沫落在松针上,“装女人都没工夫刮刮腿毛吗?”

那对糙腿晃得他眼烦,一时间竟然恍惚想起雪绪在私宅里将纤细的腿,环住他虎千代的腰,故意撒娇唤他“赖陆公”——太刺激了,嘿嘿。

可偏偏就在这翘鼻如峰的黛眉粉面的好似绘草纸中源氏公子般俊俏的赖陆样,笑得竟逐渐猥琐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表情僵住了,嘴里念叨着:“操,怎么好好的,想起北政所那个老婆娘的腿了?”

虎千代现在只恨自己眼睛太贼了,昏暗的驿站,只有两盏牛油,豆大的灯火,距离十五步,还隔着厚绢布帘子,以及身体上覆盖的长襦袢。从天正到庆长年间,能看清对面哪个是北政所的侍女阿福,哪个是阿律,哪个又是北政所都算是好眼力,甚至在夜里眼瞎犯了夜盲症都是常态。

甚至还在逼着还在对方逼着自己表态忠于丰臣,那种紧张的状态下——自己那双天杀的贼眼睛,竟然还能把该看的不该看的尽收眼底。这倒不是他天赋异禀,那是他娘用汉方熬羊肝,一点点给他调出来的好身体。鼻尖却莫名飘来股熟悉的腥气——不是林子里的血味,是清洲藩侧屋小灶间里,砂锅里炖羊肝的味。

他猛地回神,脑子里撞进清洲的画面:侧屋的灶间逼仄,母亲晴蹲在土灶前,火钳压得灶火只剩点微光,砂锅里咕嘟着羊肝,混着当归的药味,却盖不住那股子兽肉的腥气。窗纸被她糊了两层,可还是有零星气味飘出去,刚飘到廊下,就撞见蜂须贺雪绪家的女房。

那女房捏着帕子捂紧嘴,声音尖得像针:“吉良氏您不要太过分了,夫人一直容忍你给孩子料理鲸肉和腥臭的羊奶。这次煮什么秽物?清洲藩的灶火是用来熬味噌、煮白饭的,你煮这东西,不怕污了藩里的地气?要是被其他家臣听说了,连左卫门大夫的脸都要被你丢尽!”

年幼的虎千代当时躲在灶间门后,攥着门框的指节发白。他看见母亲没回头,只往砂锅里撒了勺盐,声音沉得像灶底的灰:“孩子眼睛不好,得补。”

女房还想骂,可虎千代的母亲不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那样的侧室,是可以帮着家督和尾藤家老协理西丸粮库的女人。路过的杂役听到正室的女房在本丸嚷嚷赶忙将他拉走,走时还故意踹了灶间的门一脚:“秽物就是秽物,煮了也变不成正经东西!”门晃了晃,母亲才抬手抹了把脸,转身时眼睛红红的,却还笑着给他盛了碗羊肝羹:“快吃,凉了就腥了。”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为了买羊肝,得偷偷托人去清洲城下的秽多町——那里的屠户才会宰羊,她每次去都要裹紧头巾,怕被藩里人认出来;熬药时压暗灶火、糊紧窗纸,也不是怕自己被骂,是怕别人看见虎千代吃“秽物”,再叫他“秽多崽”。

想到这,虎千代喉间发紧,舌尖又泛起当年羊肝羹的腥气——原来这一切,依旧是母亲默默付出的辛劳啊。想到这里抹了把眼角垂下的两行清泪。

余光扫过地上的“浪人”尸体,甲胄缺了肩衣,胁差歪歪扭扭挂着。杂色马嘶了声,蹄子刨着松针。虎千代攥紧怀里的册子,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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