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命火戟现,天外杀机!
陆江握着焚天戟跨出殿门时,命火在戟尖凝成赤金小龙,绕着他脖颈游了一圈又钻回戟纹。
月光被烧得发颤,整座命火渊的岩石都泛起金红,像浸在熔金里。
这就是玄鼎圣器?韩无咎的长枪杆被掌心汗浸得发亮,他盯着那团跳动的火,声音发紧,我爹说初代王用它劈开十万敌军。
噤声。墨离的短刀已经出鞘三寸,刀身映出山道上晃动的黑影,有马蹄声。
话音刚落,三队黑衣杀手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为首者面蒙黑纱,腰间挂着带倒刺的链子锤。
陆江扫了眼他们腰间的银月纹。这是幽冥会的暗桩。
他反手勾住墨离手腕,焚天戟往地上一杵,熔金在脚下铺开,三人踩着发烫的岩路往山外冲。
山道拐过第三道弯时,风突然变了。
韩无咎的枪尖擦着头顶的树枝,震落几片枯叶。
那些叶子打着旋儿没落地,反而悬浮在半空,叶脉渗出幽蓝荧光。
迷魂阵。墨离的短刀割破指尖,血珠刚滴下就被吸进土中,是沈千机改良的九宫阵。
陆江脚步微顿。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脉在震颤,像被丝线牵着的傀儡。
七天前在茶馆躺平签到得的《九息养元功》突然在识海翻涌,他闭了闭眼。阵眼在左前方第七棵老松树下。
跑慢点。他压低声音,故意踉跄两步,装成被迷了路的样子。
韩无咎立刻会意,枪杆敲在石头上发出闷响:江哥儿?
你往哪走?
这树怎么长三个杈?
暗处传来窸窣响动。
陆江数到第三声虫鸣,突然暴起。
焚天戟横扫,命火裹着熔金撞进老松树根。
地脉被点燃的瞬间,整座山都在轰鸣。沈千机设的灵脉被反向引爆,黑衣杀手们像断线风筝般被震飞,撞在岩壁上昏死过去。
痛快!韩无咎踹开个杀手的链子锤,这阵眼烧得比我砍十枪都利索!
墨离蹲下身,从杀手衣襟里扯出半块青铜虎符:幽冥会和沈千机联手。她指尖摩挲虎符缺口,这纹路...和三年前劫我师门的人用的一样。
陆江没接话。
他盯着山脚下突然亮起的火把。二十余骑快马踏尘而来,为首者穿着玄色官袍,腰间玉牌刻着二字。
魏大人。陆江停住脚步,焚天戟垂在身侧,命火却在掌心凝成细流,深夜带兵围山,是来剿匪?
魏长风翻身下马,朝他拱了拱手:玄鼎初立,人心浮动。
王爷手持圣器,难免引人忌惮。他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杀手,不如随张某回皇城,由我等重臣护着,总比在山野里强。
护着?陆江笑了,三日前你还说玄鼎遗孤不可信,今日倒改了口?他突然戟尖点地,命火在地面烙出个龙形印记,我信魏大人的好意,不过...这山路难走,王爷我想先歇两日。
话音未落,他拽着韩无咎、墨离闪进林子里。
魏长风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牌。刚才那记龙形印记,温度还烙在他鞋底。
同一时刻,皇城御膳房。
刘砚秋捏着药杵的手突然顿住。
她闻得出,面前这碗参汤里除了千年野山参,还有半钱百日醉的粉末。
小安子,这汤是谁让你送的?她声音温软,指尖却悄悄扣住袖中银针。
是...是张尚食。扮作小太监的柳烟低着头,声音发颤。
可她没注意到,身后白霜的剑已经出鞘三寸。那不是小太监该有的喉结。
撒谎。白霜的剑挑开柳烟的帽子,易容用的胶浆混着血珠往下淌,幽冥会的幻术,当本殿守不住?
柳烟反手甩出十枚透骨钉,转身就往梁上窜。
刘砚秋的银针破空而出,钉住她的脚踝。
白霜的剑紧跟着刺进她肩窝。不是要她命,是要活口。
说,谁指使的。白霜按住她伤口,指力加重。
柳烟疼得直抽气:赤...赤影盟...他们说...说能吞了那团火...她突然翻白眼昏过去,嘴角渗出黑血。
刘砚秋掰开她的嘴,闻了闻:断喉散她看向白霜,赤影盟...我师父笔记里提过,说他们首领有柄能吞火的刀。
白霜的剑地归鞘:去通知陆江。
而此时的陆江,正站在山梁上。
他握着焚天戟的手突然发烫,戟尖的命火凝成小蛇,朝着西北方不断吐信。
远处传来破风之声,一道黑影如鹰隼般俯冲而下,落地时震得山石崩裂。
来者穿一身黑甲,面无表情,手中弯刀泛着幽光,刀身刻满吞火兽纹。
他盯着陆江手里的焚天戟,声音像刮过岩缝的风:命火戟,交出来。
陆江眯起眼。
这人的气息比沈知寒残留的意识更沉,更冷,仿佛是座压了千年的冰山。
命火戟在他掌心震颤,像是遇到了天敌。
你是谁?
无关紧要。黑甲人抬刀,刀身突然泛起黑雾,但你很快就会知道,这火...不该由你掌。
山风卷着雪粒刮过。
陆江望着对方刀上的黑雾,又抬头看向远处山巅。那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在风雪中站得笔直。
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那身影缓缓抬起手,指节抵在唇边,露出个无声的笑。
命火戟的震颤突然加剧。
陆江握紧戟杆,命火在周身腾起,将雪粒烧成白汽。
他听见山巅传来若有若无的低语,混着黑甲人的刀鸣,在风里散成碎片。
火...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