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旧友变敌？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人竟是叛徒！
陆江踩着碎石进镇时，鞋底黏了块焦黑的布片。
是张婶药铺的招牌料子。
张婶！刘砚秋跑得鞋跟都歪了，扑进半塌的药铺里。
药柜全翻倒在地，党参黄芪混着血沫子撒了一地。
张婶趴在柜台后，右手还攥着半张药方，是给隔壁瞎眼阿公治咳嗽的。
林九娘蹲下身探鼻息：还有气。
陆江摸出怀里的金疮药，手却顿住。
他记得今早离开前，特意往张婶药囊里塞了三瓶顶级伤药。
此刻药囊空瘪着，绳子被利刃割断。
义军的人呢？悟尘突然开口。
他站在街角破墙后，指尖沾了点新鲜血迹，王二牛的刀还插在墙缝里，刀鞘却不见了。
陆江脊梁骨发寒。
王二牛是玄鼎遗部里是最警醒的，每晚要检查三遍镇门。
现在他的刀在墙缝，人却没影了。
有人清场。悟尘扯下片带血的碎布，上面绣着半朵墨菊。这正是王府暗卫的标记，他们在找东西，没找到，所以抓人。
刘砚秋给张婶喂了一颗保命丹，抬头时眼眶泛红：找什么？
我们昨日才从青冥山回来。
陆江没说话。
他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玉佩。
密道里黑袍人说的伪命之人还在耳边响，此刻连镇里都乱了套。
江哥！
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陆江转身，就见韩无悔跌跌撞撞跑过来，衣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沾着草屑。
我在北边查到了！韩无悔攥着卷泛黄的绢帛，关于双龙誓约的秘档，我一路躲着王府暗卫，他突然顿住，盯着药铺里的张婶，这是怎么了？
陆江盯着韩无悔的眼睛。
这个从前总爱拍他肩膀说有我在的兄弟，此刻眼尾泛红，像是真急坏了。
先进屋。陆江扯了把椅子，慢慢说。
韩无悔展开绢帛，上面的字迹被血浸透了半页：玄鼎与巫王的誓约是真的，但龙脉只能认一个主。
当年皇帝怕巫王夺脉，才......他突然捂住嘴咳嗽，对了，我在山神庙歇脚时，听见暗卫说要搜镇里所有义军的屋子。
江哥，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陆江没接话。
他注意到韩无悔左手小指的茧。那是常年握笔的人才有。
可韩无悔从前是舞刀的，什么时候开始练书法了？
深夜。
刘砚秋端着药碗推开柴房门时，听见后院有动静。
她把药碗轻轻搁在窗台上，贴着墙根摸过去。
明日巳时，陆江会去青冥山。是韩无悔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要找龙脉，得经过废弃矿洞。
确定？另一个声音沙哑，像是周横。
刘砚秋心跳漏了半拍。
周横不是被他们掀翻在比武招亲现场了吗？
怎么会在镇里？
他信我。韩无悔冷笑，当年要不是我故意引山贼劫了他的粮车，他能这么信任兄弟？
刘砚秋指尖掐进掌心。
她看见月光下，韩无悔手里攥着块墨菊玉佩——和悟尘捡到的碎布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她倒退两步，踩断了根枯枝。
周横的声音突然拔高。
刘砚秋转身就跑。
她听见身后传来抽刀声，咬牙往镇外树林钻。
树杈刮得脸生疼，直到撞进个结实的怀抱。
陆江捂住她的嘴，指了指树后。
韩无悔和周横举着火把冲过去，骂骂咧咧往反方向追。
都听见了？陆江低声问。
刘砚秋点头，攥紧他的袖子：他们要引你去矿洞。
陆江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匕首，笑了：那就去。
第二日巳时。
废弃矿洞口落了层薄灰，陆江踩着脚印往里走。
洞顶滴着水，他数到第七块碎石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陆江！韩无悔的声音从洞外传来，小心——
火油弹在洞顶炸开，滚烫的油雨浇下来。
韩无悔的变成了惨叫，他怀里的火把掉在地上，引燃了满地火油。
陆江闪到石壁后。
铁丝绊马索地弹起，把周横的腿捆了个结实。
这是他今早让林九娘在矿洞入口布的，专门等有人追进来。
你......韩无悔脸上沾着黑灰，盯着陆江手里的火折子，你早知道？
从你左手的茧开始。陆江走过去，玄铁匕首抵住他咽喉，你从前拿刀，现在拿笔。王府的师爷，手段可和刀客不一样。
韩无悔突然笑了：你以为你是龙，不过是块被人耍的破玉。他舔了舔嘴角血渍，三年前我就被那位大人收了，引你查龙脉，引你信兄弟，最后让你死在龙脉口......
周横突然撞向石壁。
他嘴角溢出黑血，怀里掉出个瓷瓶。瓶身刻着王府家纹。
韩爷，对不住了。周横的声音越来越弱，大人说......死人才不会泄密......
韩无悔瞳孔骤缩。
他猛踢陆江手腕，趁机往洞外冲。
陆江挥刀砍向他脚踝，却只劈到片衣角。
真正的大戏，还在后面！韩无悔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等你拿到龙脉，就知道谁才是......
话音被山风卷散了。
陆江蹲下身，捡起周横怀里的瓷瓶。
瓶底有行小字：青囊先生亲制，无药可解。
刘砚秋凑过来：我师父的药？可他三年前就......
破庙方向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陆江抬头，看见老乞丐的破草帽挂在庙前歪脖子树上，帽檐下露出半截酒葫芦，那是他昨日在青冥山密道签到时，系统提示的特殊地点标记。
他摸了摸发烫的玉佩，把瓷瓶收进怀里。
该去破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