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比试赢了后,小竹总觉得自己的阵法少了点“灵性”。她翻遍了归云宗的藏经阁,找来找去都是些基础阵法图谱,看得眼皮打架。
“小竹,发什么呆呢?”沈小符背着符纸篓闯进来,手里举着个油乎乎的纸包,“刚从伙房王师傅那抢的糖糕,你尝尝?”
小竹没接,指着桌上摊开的阵法书叹气:“这些阵法都太死板了,不是‘四方阵’就是‘八卦阵’,我想找个能跟着敌人动的阵法,怎么就没有呢?”
“会动的阵法?”沈小符咬着糖糕,含糊不清地说,“那不是跟我的‘追踪符’一样吗?要不……我给你的石子贴张‘移动符’?保证它们自己长腿跑!”
“试过了。”小竹无奈地摇头,“上次你给我的阵眼石贴了符,结果石子全跑到后山菜地里了,王师傅追着我骂了半天才肯罢休。”
两人正愁眉苦脸,风长老背着个旧木箱路过,看到他们就笑:“俩小家伙又在琢磨什么呢?”
“风长老!”小竹像看到救星,赶紧站起来,“您知道会自己动的阵法吗?就是能跟着敌人跑的那种。”
风长老捋着胡须,眼珠一转:“巧了,老夫昨天整理旧物,翻出本‘上古阵法秘籍’,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懂。”他从木箱里掏出个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转转阵谱》。
“转转阵?”沈小符抢过来翻开,第一页就是幅画:一堆圆滚滚的石子围着个萝卜转,旁边还写着“火候:文武火交替”。
他指着画纳闷:“这是阵法?怎么看着像炖萝卜?”
小竹凑过去一看,脸瞬间黑了——这哪是什么阵法秘籍,分明是本破旧的《农家菜谱》,上面画的“转转阵”,其实是炖肉时让萝卜围着肉块转着炖的法子!
“风长老!您这是拿我们开涮呢!”小竹又气又笑,举着菜谱就要打。
风长老笑着躲到沈小符身后:“哎哎哎,别急啊!你仔细看看这炖萝卜的火候图——文武火交替,不就像阵法灵力忽强忽弱吗?萝卜围着肉转,不就像石子跟着敌人动吗?”
这话一出,小竹愣住了。她盯着菜谱上的“火候图”,突然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阵法不一定非要固定形状,跟着敌人的灵力走,忽快忽慢、忽聚忽散,不就能困住他们了吗?”
沈小符还在研究菜谱上的“红烧排骨阵”:“那这个‘排骨阵’是什么意思?让石子像排骨一样排得整整齐齐?”
“笨!”小竹抢过菜谱,眼睛发亮,“这是说阵法要有‘骨’有‘肉’——‘骨’是阵眼,‘肉’是流动的石子,就像排骨和肉的关系!”
风长老笑得眼睛眯成缝:“孺子可教也。这菜谱是老夫年轻时从一个老农夫那换的,他说种地和摆阵一个理,得跟着时令动,你们慢慢琢磨吧。”说完背着木箱溜了。
沈小符看着小竹对着菜谱激动得脸红,忍不住吐槽:“这要是让清鸢师父知道你对着菜谱学阵法,怕是要罚你抄药经了。”
“要你管!”小竹抱着菜谱就往药庐跑,“我要试试‘文武火阵’!”
小竹把菜谱当宝贝,躲在药庐后的空地上摆弄石子。她按照“文武火”的说法,把石子分成两堆:一堆快摆快收(文火),一堆猛地聚过来(武火),想让阵法像炖肉一样“忽冷忽热”。
“沈师兄,快过来当靶子!”小竹冲符纸篓旁的沈小符喊。
沈小符正画“爆破符”,闻言把符纸一塞就跑过去:“轻点啊!上次你的‘迷踪阵’把我鞋带都缠成蝴蝶结了。”
小竹没理他,手一挥,地上的石子“唰”地围过来,速度慢悠悠的(文火)。沈小符故意放慢脚步,石子也跟着慢,像散步似的。
“有点意思。”沈小符挑眉,突然加速往前冲。
“武火!”小竹低喝一声,另一堆石子“嗖”地飞过来,“啪”地挡在他前面,差点砸到他的膝盖。
“哎哟!”沈小符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结果慢石子(文火)又慢悠悠缠上来,把他的裤腿缠住了。
“哈哈哈!动不了了吧!”小竹得意地拍手。
沈小符挣了半天挣不开,眼珠一转,掏出张“缩小符”往石子上一贴:“变!”
石子“唰”地变小,从裤腿上掉下来,变成了一堆小沙粒。
“耍赖!”小竹气鼓鼓地跺脚,“不许用符破阵!”
“那你也不许用‘痒痒粉’涂石子!”沈小符指着自己胳膊上的红印,“刚才石子蹭到我,现在还痒呢!”
两人正吵着,苏清鸢背着药篓回来,看到地上的沙粒和小竹手里的菜谱,顿时明白了:“柳小竹,你拿着菜谱摆阵?还把沈小符的裤腿缠成这样?”
小竹赶紧把菜谱藏到身后:“师父,我这是‘文武火阵’,能跟着敌人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