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看着时晏眼中那份想要为她分担的急切,以及那丝怕被“推开”的小心,心防彻底松动。她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时晏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乖。”
苏晚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时晏,谢谢你。” 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你没有强行干预,却又在我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时晏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力道轻得像是在拂去灰尘:“对我还需要这么客气?看来还是不够乖。”
苏晚配合地揉了揉额头,嘟起嘴撒娇:“好痛哦~”
明知道他根本没用力,时晏还是宠溺地凑过去,对着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吹了吹。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带起一阵微痒。两人对视着,眼神逐渐变得黏稠而缠绵。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唇瓣再次相贴。这一次的吻,温柔而绵长,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无法言喻的渴望。
接着,时晏一把将苏晚打横抱起,稳步走向卧室。
窗外月色朦胧,室内春意盎然。分离近半个月的思念,以及共同面对风雨后更加紧密的联系,都在这个夜晚,化作了无尽的温柔与缠绵。
凌晨三点半,万籁俱寂。
时晏将洗得香喷喷、已然累极熟睡的苏晚,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从浴室抱回卧室,轻柔地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中央,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因哭泣而微肿的眼皮此刻安然合拢,呼吸均匀绵长,他心中那块始终悬着的大石,才稍稍落地。
确认她已沉沉睡去,时晏才轻手轻脚地穿上舒适的深灰色家居服,掩上卧室门,来到了空旷安静的客厅。
他没有开大灯,只借着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微光,走到落地窗前,拨通了莫生的电话。
英国与国内的时差,此刻海市的凌晨,正是伦敦的傍晚。然而,对于习惯了夜生活的莫生来说,这个时间点,他通常刚结束一场欢宴,正处于迷迷糊糊、即将与周公会面的临界状态。
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午夜凶铃,在寂静的卧室里炸响。莫生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天灵盖,他咬牙切齿地摸过手机,倒要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在这个点儿扰他清梦!
屏幕上跳跃的“时”字,让他满腔怒火硬生生卡住了一半,但剩下的那一半依旧足够他对着话筒咆哮输出:
“时晏!你他妈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啊?!你看看现在几点!我们这边是三更半夜!你人在英国难道脑子也被伦敦的雾腌入味了,忘了有时差这回事了吗?!你他妈是不是……”
在他开口咆哮的第一时间,时晏就面无表情且经验丰富地将手机拿远,直到听筒里那穿透力极强的骂声稍微减弱,才重新贴近耳边,语气平淡无波地吐出四个字:
“我在海市。”
“……”莫生的咆哮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他噎了一下,语气瞬间从暴怒转为惊诧,“回来了?这么突然?”
时晏没有解释自己是如何以雷霆手段处理完英国的事务,又如何不眠不休地连夜飞回。他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即切入正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苏晚的热搜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