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羡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那个木盒里装着程家世代守护的秘密，关于长生者的起源。”
他的声音颤抖：“我们家族一直负责保管它，直到现在。”
医疗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锦嫣站在床边，目光落在程羡脸上。
“长生者的起源？”
“是的。 ”程羡艰难地点头，“盒子里有一份古老的手稿，记载着第一位长生者诞生的真相。观测者组织一直在寻找它。” 程涵毅握紧拳头。
“他们为什么要找这个？”
“因为手稿里还记录着制造长生者的方法。 ”程羡闭上眼睛，“虽然那方法已经失传，但观测者显然没有放弃。”
锦嫣想起一件事。 几天前她在那个隐秘据点发现的加密文件，上面的一些符号与程羡描述的木盒符号相似。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研究资料，现在想来，那很可能与程家的秘密有关。
“我需要再去一次那个据点。”
锦嫣转向程涵毅，“那里可能有更多线索。”
程涵毅摇头：“太危险了。观测者刚刚得手，现在肯定加强了戒备。”
“正因为如此，才要尽快行动。”
锦嫣的语气平静：“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反击。”
“锦嫣说得对。如果观测者真的得到了制造长生者的方法，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程涵毅看着锦嫣， 他太了解她了，一旦做出决定，就绝不会改变。
“等我一下。” 程涵毅说完，便离开了医疗室。
锦嫣在程羡床边坐下。
“您好好休息，我会把木盒带回来。”
程羡勉强笑了笑。
“小心些。观测者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几分钟后，程涵毅带着一个黑色背包回来。
他打开背包，里面是锦嫣常用的装备：夜视镜、绳索、还有几件特制武器。
“我都检查过了，一切正常。”
程涵毅把背包递给锦嫣，“我在外面接应你，有任何情况立刻发信号。”
锦嫣接过背包，开始熟练地检查装备。
她将一把小巧的手枪塞进腰后的枪套，又在靴子里藏了两把匕首。
程涵毅看着她做准备，眼中的担忧要溢出来。
他知道锦嫣的实力，但这次的对手非同一般。
“我走了。” 锦嫣背起背包，向门口走去。
程涵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 他快步走到柜子前，取出一个银色手环。
“这是最新的定位装置，防水防干扰。戴上它。”
锦嫣接过手环戴在左手腕上。
金属触感冰凉，能感受到程涵毅指尖残留的温度。
程涵毅紧握住她的手： “一定要回来。”
锦嫣点头抽回手。
“我会的。”
她转身离开医疗室。
程涵毅站在窗前，看着锦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拳头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她会没事的。”
程羡在身后轻声说，“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
程涵毅没有回头。
“正因为她太强大，我才更担心。她总是把一切扛在自己肩上。”
锦嫣驾车穿过城市的夜色，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文件内容。
当时她只当那是普通的研究资料，现在想来，那些奇怪的符号和图表，确实与长生者有关。
她把车停在距离据点两个街区的地方，选择步行接近。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寂静。
据点位于一栋废弃的办公楼地下。
锦嫣从后巷的通风口潜入，动作轻捷如猫。
她戴上夜视镜，沿着狭窄的通道向前爬行。
通道尽头是一扇铁栅栏。 锦嫣取出特制工具，悄无声息地切开了锁扣。
地下空间比记忆中更加阴冷。
锦嫣小心地移动，避开几个新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观测者确实加强了戒备，但这还难不倒她。
她来到之前发现文件的那个房间。门锁已经被更换，但这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几秒钟后，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房间里堆满了文件和设备，与她上次来时没什么不同。
锦嫣直接走向那个隐藏的保险柜。
锦嫣蹲下身，她的手指灵活地在密码盘上移动，耳朵贴近金属表面，捕捉着锁芯转动的细微声响。
五分钟后，保险柜门轻轻弹开。
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叠文件，最上面正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份加密文件。
锦嫣快速翻阅着文件内容。 上面的符号确实与程羡描述的木盒符号同源。
更让她吃惊的是，文件中多次提到一个代号“普罗米修斯”，似乎指代着第一位长生者。
她继续翻找，在文件堆底部发现了一个黑色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长生计划：重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锦嫣立刻关掉手电，闪身躲到柜子后面。
门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走进房间。 他们手里拿着检测设备，似乎在例行检查。
“一切正常。” 其中一人说道，“上面要求我们每小时检查一次，真是多余。”
另一人轻笑。
“毕竟刚得手重要物品，谨慎点没错。听说那个木盒已经送到总部了。”
锦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你说，那个长生者真的会来吗？”
“谁知道呢。 不过头儿说了，她要是真来，就让她有来无回。 ”
两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无误后便离开了。
锦嫣等到脚步声远去才从藏身处出来。
她迅速将文件和笔记本塞进背包，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幅地图。
上面标记着几个地点，其中一个被特别圈出，旁边写着“临时指挥中心”。
锦嫣用手机拍下地图，然后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来到通风口下方时，她感到一阵异样。
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她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从上方传来。
锦嫣向旁边闪避。
与此同时，一张金属网从通风口落下，正好罩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被发现了。 锦嫣毫不犹豫地向通道另一端跑去。
既然观测者设下了陷阱，说明他们早就料到她会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铁门。
锦嫣取出小型爆破装置贴在门锁上，迅速后退。
爆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门被炸开，锦嫣冲了出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停车场。 几道手电光立刻照向她。
“站住！” 锦嫣没有停留，一边奔跑一边向身后开枪。 子弹击中追兵脚下的地面，迫使对方寻找掩护。
她看到停车场的出口，加速向前冲去。
就在即将到达出口时，一道铁栅栏突然落下，挡住了去路。
锦嫣转身，看到六个全副武装的人从不同方向围了上来。 他们手中的武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放下武器，长生者。”
为首的人说道，“你无路可逃了。”
锦嫣慢慢举起双手，像是准备投降。
就在武器落地的瞬间，她突然向前扑去，同时从袖中甩出两枚烟雾弹。
浓烟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锦嫣利用这短暂的混乱，迅速爬上旁边的一根管道，在天花板的通风口处消失不见。
追兵在烟雾中咳嗽着，等到烟雾散去，早已不见锦嫣的踪影。
锦嫣在通风管道中快速爬行，直到确认安全后才停下来。 她取出手机，给程涵毅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得手，安全。”
几秒钟后，回复来了：“老地方见。” 锦嫣收起手机，继续向前爬行。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在笔记本上看到的内容。
“长生计划：重启”。
这几个字，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她回想起两百多年的生命中见过的种种疯狂。
人类对永生的渴望从未停止，而这种渴望往往带来灾难。
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一扇格栅。 锦嫣推开格栅，跳落到一条僻静的小巷中。
夜色深沉，她调整了一下背包，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手中的文件和笔记本变得沉重，承载着无数生命的重量。
程涵毅的车已经等在巷口。 锦嫣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背包放在脚边。
“顺利吗？” 程涵毅问道，目光关切地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没有受伤。锦嫣系好安全带。
“拿到了些东西，但观测者早有准备。”
程涵毅启动车子，驶入夜色中的街道。
“我们先回去。” 锦嫣望向窗外，城市的灯光在她眼中闪烁。
“他们提到了‘长生计划：重启’。”
程涵毅的手微微收紧方向盘。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锦嫣轻声说，“但直觉告诉我，这与程家守护的秘密密切相关。”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程涵毅转头看向锦嫣，眼中满是复杂情绪。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锦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手环，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