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涵毅下车,他立刻迎了上来,但当他看到程涵毅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锦嫣从车里抱出来时,他立刻噤声,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程涵毅抱着锦嫣,一步步走上台阶。她的身体很轻,在他怀里几乎没有重量,却让他觉得,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
他将她轻轻放在卧室的大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凝视了她沉静的睡颜许久,才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下,林风正焦急地等待着。
“说。”程涵毅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冰冷。
“爷,”林风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惊骇与激动,“就在您参加晚宴的时候,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查抄了‘观星阁’的旧址。那地方二十年前就废弃了,成了一片乱葬岗。我们的人……在阁楼的地下,挖出了一个密室!”
程涵毅的眸光一凝:“里面有什么?”
“一口……铜棺。”林风咽了口唾沫,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只有上百个写着生辰八字的木牌,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棺材内壁。每一个木牌背后,都用血写着一个‘借’字!”
“我们在里面,找到了老夫人的木牌,也找到了锦家二夫人的木牌!”
程涵毅的瞳孔骤然收缩。
“而且……”林风的声音愈发艰涩,“棺材的最底下,压着一个阵盘,阵盘的中心,放着一个木牌,上面是您的生辰八字!而木牌上,刻着一个……‘咒’字!”
一切,都和锦嫣说的一模一样!
那不是简单的借运,那是一个长达二十年的恶毒诅咒!
“陆家呢?有什么动静?”程涵毅的声音冷得像要结冰。
“有!拍卖会一结束,陆明远就护送着那块玉佩,秘密离开了城,看方向,是去了城郊的栖霞山。
我们的人跟着,发现他们进了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道观,名叫‘三清观’。”
“栖霞山,三清观……”程涵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查这个道观的背景。”
“已经查了!”林风立刻回答,“这座道观,明面上的观主叫清风道长,但实际上,它的背后控制人,就是当年失踪的……玄清道长!他根本没死,也没失踪,他这二十年,就一直躲在那里!”
蛰伏了二十年的毒蛇,终于露出了他的巢穴。
程涵毅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很好。”
他转身,望向背后紧闭的卧室房门,眼中冰冷的杀意化为了一丝柔情。
今夜,他本想让他的嫣嫣看一场好戏。
却没想到,她亲自下场,将这场戏推向了高潮。
那么接下来的……就该轮到他来清场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程爷,有何吩咐?”
“陈局,送你一份大礼要不要?”程涵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森然的笑意,“SSSSS级异端,够不够分量?”
电话那头的异调局局长陈默,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震惊:“程爷,您说什么?!”
“栖霞山,三清观。二十年前失踪的玄清道长,在那里藏了二十年。他所犯下的事,我想,足够异调局把他挫骨扬灰了。”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玄清道长这个名字,是异调局档案里最顶级的悬案之一!
“程爷,此话当真?”
“我的人,已经将道观团团围住。送上门的大功劳,陈局,接,还是不接?”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声音斩钉截铁:“接!我马上带队过去!”
挂断电话,程涵毅的目光望向栖霞山的方向,眼中一片冰寒。
陆家,玄清……
你们不是喜欢玩这些神神鬼鬼的把戏吗?
那我就用你们最恐惧的力量,来将你们彻底碾碎。
他不会立刻杀了他们,那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让他们被自己最信奉的力量反噬,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中,忏悔他们犯下的罪孽。
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