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空间转换的恍惚感刚消失,白渊就发现自己已被萧却抱着,从荒芜的蚀尸娘娘故居,瞬移到了一间装潢极尽华贵辉煌的寝居之中。
主色调是深沉的黑与暗红,金色的纹路在烛火下勾勒出繁复的图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冽,又带着一丝暖昧的异香。
脚刚一沾到柔软厚实的地毯,白渊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立刻向后连退了几步。
迅速与萧却拉开了距离,紫眸警惕地环顾着这个陌生的、充满压迫感的空间。
萧却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看他,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躲什么?放松点,仙尊。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他特意加重了“家”这个字,带着不言而喻的占有意味。
白渊没有理会他的调笑,目光快速扫过房间。
这寝居宽敞得惊人,陈设奢华,绝不像是客居之所。
而且,无论是随意搭在椅背上的暗红色外袍,还是矮几上散落的几枚造型奇特的魔界棋子,都显示这里并非无人居住。
他谨慎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是我的房间?”
萧却已经姿态散漫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房间中央那张,铺着黑色绒毯的宽大软榻上。
闻言,他脸上露出一个“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挑眉道:“错了。这是‘我们’的房间。”
他翡翠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幽泉,牢牢锁住黎白鸢。
白渊双目微微瞪大,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失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这理所当然的宣告。
萧却似乎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哈欠,语气闲散得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好了,别傻站着。仙尊,快去沐浴吧,洗完早点上床休息。”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房间里那张格外宽大、挂着暗红色纱幔的床榻。
白渊抿紧了淡色的唇瓣,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身上那件略显狼狈的紫色衣袍下摆,站在原地没有动。
萧却看他这副戒备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坏笑着挑逗道:“怎么?仙尊难道是……在期待我亲自为你服务?”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暧昧地在黎白鸢身上流转。
白渊立刻像被烫到一样连连摇头,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却还是泄露出一丝慌乱:“不、不用!浴池……在哪里?”
萧却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低笑了一声,才冲门外扬了扬下巴:“外面的侍仆会带你去。”
白渊顺势看向门外,不知何时,那里已然悄无声息地站了一排穿着统一黑色裙装、颔首低眉的魔族侍女,如同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静静地等候着他的指令。
白渊深吸一口气,临走前,又飞快地瞥了一眼依旧懒散坐在软榻上的萧却,确认他暂时没有其他动作或“恶作剧”的意图后。
才怀着一种上刑场般的心情,跟着引路的侍女走向浴池。
魔族的浴池同样极尽奢华,由整块的暗色暖玉砌成,氤氲着温热的水汽。
让白渊略微惊讶的是,池中之水并非想象中的魔气森森,反而散发着纯净的、与天界灵泉类似的清灵气息。
他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住疲惫的身体,确实缓解了一些不适。
白渊意识到,这恐怕是萧却特意为他准备的,以免他的仙体与魔界之物相斥。
在魔界弄到如此大量的灵水,绝非易事,耗费的心力与资源可想而知……
而萧却,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能舒服地洗个澡?白渊心情复杂地拨弄着水面,有些出神。
甚至连身后侍女上前,动作轻柔地为他梳理那头湿漉漉的银色长发,以及触碰到他放松状态下的毛茸茸的雪白狐耳,和那条蓬松柔软的狐尾时,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或许是过去在天界被人伺候惯了,并未立刻察觉异样。
但渐渐地,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道……炽热、直白、仿佛能穿透水汽与距离的视线,牢牢地钉在他的背上,甚至在他光滑的脊背、线条优美的腰肢流连。
白渊猛地回头看向身后——除了垂眸敛目、认真为他服务的侍女,并无萧却的身影。
他疑惑地转回身,稍稍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沐浴完毕,侍女们捧来更换的衣物。
当白渊看清那所谓的“睡袍”时,脸色瞬间垮了下去,眉头紧紧皱起:“这是什么?”
那是一件极其轻薄的淡紫色纱衣,材质通透,几乎可以想象穿在身上会是何等……风光乍泄。
侍女恭敬地低着头,声音平稳无波:“回禀仙尊,这是阁下特意为您准备的睡袍。”
睡袍?
白渊简直要被气笑了,这神tm是睡袍?!
他强忍着把衣服丢出去的冲动,冷声问:“没有别的了吗?”
侍女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阁下通传说,若是仙尊不喜此件,也可以不穿。”
白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诧异道:“不穿?”
难道要他光着出去?
侍女的声音依旧平静:“回仙尊,是的,只有‘不穿’这个选项。”
白渊终于彻底明白了萧却的险恶用心!那个色胚!
他简直气极反笑,行啊,想看我笑话?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冷意:“行,替本尊更衣吧!”
侍女们似乎早就等着这句话,动作迅速而轻柔地为他穿上了那件,几乎等于没穿的“睡袍”。
轻纱覆体,微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他纤细,却不失力量的腰线,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尤其是身后那条不安地微微晃动的狐尾,更是平添了几分无辜又诱人的风情。
穿着这身“衣服”,白渊体态极度不自然地走出了浴室。
通往寝居的是一条长长的、铺着暗色石板的回廊,回廊一侧是开放的,可以仰望魔界独特的夜空。
魔界的天空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混合了暗红与幽紫的绸缎底色,没有星辰。
只有一轮永恒悬挂的、散发着朦胧血光的孤月,以及偶尔划过的、拖着幽蓝色尾焰的不知名流光。
空气微凉,带着硫磺和某种夜放魔植的奇异冷香。
听说魔界昼短夜长,魔族大多昼伏夜出,此刻正是他们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白渊看着这片仿佛陷入“永夜”的诡异天幕,不禁咽了咽唾沫,心头那股不安越发强烈——
萧却现在……会在做什么?
白渊磨磨蹭蹭地走到寝居门口,手抬起又放下,犹豫着是否要推开这扇门。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早晚都要面对,逃避无用。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轻轻推开了沉重的雕花木门。
温暖的、带着萧却身上特有气息的光线从门缝中流淌出来。
然而,与此同时,一道急促而沉重的、带着浓厚情欲色彩的喘息声,也清晰地传入了白渊敏锐的狐耳中!
白渊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狐耳受惊般抖了抖。
他循声望向寝居深处,透过层层摇曳的珠帘与轻纱幔帐,隐约看见那张宽大床榻上,一道模糊的身影。
萧却光裸着精壮的上身,慵懒地靠躺在床头。魔界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宽阔的肩胛,紧窄的腰腹,每一寸都散发着野性的美感。
他下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长款里裤,此刻,他的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带着某种节奏感地,在自己胯间那明显鼓起、甚至有些濡湿的布料上缓缓上下抚动。
他微微仰着头,喉结滚动,闭着眼,脸上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慵懒又危险的性感。
白渊白皙的脸蛋“轰”地一下瞬间爆红,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
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他刚跑到门口,那扇沉重的木门却“砰”地一声,在他面前自动关紧,任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身后飘来了萧却那散漫中带着未退情欲的、沙哑又极具蛊惑力的嗓音,如同贴着耳根响起:
“仙尊……看完就走?这可不合规矩。”
白渊背对着他,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下颚绷得紧紧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羞愤:“你…你还想干什么?”
萧却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一丝恶劣:“仙尊,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如同羽毛搔刮着心尖。
“你的身体简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不管是这纤细又柔韧的腰身,还是这身滑腻如暖玉的触感……都让我欲罢不能。”
白渊猛地意识到什么,低哑着声音质问:“你……你做了什么?”
萧却倒是很诚实,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没什么,只是对其中一位,施了个小小的‘共感’法术罢了。她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甚至……闻到的,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味,“仙尊沐浴时的模样,真是……令人难忘。”
“你tm真是个变态!!” 白渊终于没忍住,回头怒骂出声,紫眸因愤怒和羞耻而显得格外明亮。
萧却却睁大了那双翡翠色的眼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讶道:“哇哦~没想到,仙尊连骂人都这么……性感。”
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又危险的请求,“不过,下次生气的时候,脸能不能不要红?”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黎白鸢那绯红一片的脸颊和耳尖,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
“不然……我怕我会真的忍不住。”
“什么——” 白渊连话都没说完。
只见床上的萧却身影骤然模糊,下一瞬,萧却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黎白鸢面前!
速度快得根本不容反应!
白渊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萧却一把打横抱起!
天旋地转间,他已经被萧却抱着“闪现”回到了床榻边,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被甩在了柔软却充满侵略性气息的床铺之上!
萧却随即俯身压下,将他困在身下与床榻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他低头看着身下因惊慌,和愤怒而微微喘息、眼尾泛红、银发铺散,如同落入陷阱的珍贵雪狐般的黎白鸢。
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魔物特有的磁性魅惑,和毫不掩饰的欲望:
“仙尊,你也知道的吧?”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黎白鸢敏感的狐耳边缘,引得那耳朵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我们魔族,晚上可是不睡觉的。”
“漫漫长夜,我们总得……找点有趣的事情来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