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亮乖乖的听着。
父母对他的爱之切,是世间最伟大最珍贵的,没有其二。他懂,都懂……
王仁忠看儿子老老实实的听着,继续说道:“亮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
我跟你妈一向宠你,你说要去东北找你师父,我跟你妈也同意了。你说把你妹妹带着,我们也同意了。
现在,你的婚姻大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意。就是,你跟爸说,要是将来你小金疙瘩儿媳妇变心了,不嫁给你,你要怎么办?”
王仁忠一针见血,把所有问题都提前剖开,摆在儿子面前。
王仁忠紧紧盯着王仲亮,却见他儿子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的凶狠,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儿子,可不能干混事啊……
“爸,我有把握。是我的,一辈子也跑不掉。而且,只能是我的。行了爸,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对了,过了初五,我猜敌人会等待时机。你要部署好。另外,我师父跟我打过招呼,可以实行第二计划。
还有,李小鱼大哥李野,年后被我师父安排来接小不点儿。我明白师父的意思,考察他。
既然你们都说他是个人才,我倒是好奇了,能让我师父动心思的人才,到底什么样。”
王仁忠嘴巴开合数下愣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也明白,儿子对小金疙瘩儿媳妇看来势在必得。
如果,如果这孩子将来真成了他老王家人,那,儿子可是天底下头一份的人物。谁也不好使……只希望,儿子有这个福分吧……
“行吧,你有章程。军区重新查户籍,还真就查出几个有问题的……”
……
爷俩在屋里说了很多。直到林舒月醒来。雷妮儿抱着林舒月在客厅说话,王仲亮听到动静才走了出去。
王仁忠也紧随而出,再见林舒月,更加亲切关爱。看的林舒月有点发怵……她敢确定,队长的老爸知道了她和队长的关系……
成吧,就算知道又如何,她照样观察他!
~你个老头子,是队长爸爸又如何,别想逃了她的火眼金睛,哼!
……………………
王仲亮出门没一会儿,林舒月就隐身了。雷妮儿去方家找许朝飞,结果,又和王仲亮在方家门前碰个对头。
雷妮儿笑了:“嘿,真是缘分哈队长。舒月呢?哦对,藏猫猫了,既然来了,一起进去拜个年?你这,空手去啊,大过年的。”
王仲亮一声冷笑:“还拜年,给他们脸了。”
丢下一句,大长腿被他踢出了风,大大咧咧登堂入室……老缺胡子土匪一样直接入了老方家的门。
雷妮儿摇摇头,看着手里的两瓶酒,嘟囔一句:“我可跟你不一样,我还得泡帅哥呢。不体面点怎么行。”
………………
方家大年初一,很热闹。
王仲亮作为贵客登门,看着叔父辈的方穆爸妈,也不像个晚辈那般谦卑,照旧又拽又嚣张。
毕竟,方莉快瘦脱相的一张脸,此刻正老老实实站在她爸妈大哥身后,垂着头,看着挺乖巧。
却在提醒大家,他们方家人,都干了啥破事……
腰杆能挺起来才怪……
“小亮啊,你吃了没?晚上在我家吃饺子啊。
我跟你姨还有方穆多亏了你才能早早出来,小莉,小莉更是因为你,才能,才能,出来和我们过个团圆年。
方叔,都记在心里。本来想初二去你家拜访你爸妈的。小莉她,干了这有辱门楣的丑事,我们,我们~哎!”
方莉爸爸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难言却不得不言被他搞得,淋漓尽致的……
王仲亮嘴角一抽……
方妈红了眼睛,人也无比清瘦。看样子女儿干出这档子事,她日子很难熬:“小亮,方姨谢谢你……”
一句话没说完,人就捂着嘴哭了……
雷妮儿脸上的肉一蹦……这大过年的,嘿!
王仲亮看了眼屋子里的人,都是亲戚。方爸和连襟许爸,连襟孙爸一家子。
但有一个人躲在角落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才把小不点儿找来暗中监视。
这个人,是方穆大姨家的表哥,孙淮。
王仲亮双眸不经意扫过他,也只一瞬,就收回目光道:“方叔,方姨,大过年的就不提这事儿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既然都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饺子就不吃了。方穆,有时间一起喝一个。”
方穆赶紧点头如捣蒜痛快应着。
直到王仲亮起身,把人送走,方家人都一脸懵逼……
这,这就走了?不是,进屋就坐下来,说句话,全程不过五分钟,屁股热气都没沾呢,就,走了??
方莉像丢了魂儿一样,全程没敢看王仲亮一眼……看啥看还看,她丢这么大的脸,这辈子也别想在亮哥面前抬头了……一时间悔不当初。
而雷妮儿和许朝飞也顺势走出门。
许朝飞急忙喊住王仲亮:“哎哎,王仲亮,你这啥意思,去我老姨家说句话就走了?你这,小鞭炮都没你快。”
王仲亮斜睨他一眼道:“怎么着,舍不得我,还跟出来?”
~呸!臭不要脸!
雷妮儿见许朝飞被噎的一脸菜色忍不住笑出了声。拍着他肩膀道:“行了亲爱的,咱们俩去供销社溜达溜达。”
许朝飞立马欢欢乐乐的跟着雷妮儿走了。像个没心没肺的小毛驴……
王仲亮则回头看了眼方家,唇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小不点儿,就看你的了。”
…………………………
孙淮在方家待到下午五点多,就借口溜了。
出了部队大门,拢紧了身上的棉大衣,棉帽子和围脖,缩着脖子,鬼鬼祟祟的走在北京胡同里。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四合院。
脚步匆匆,还透着股子熟稔。可见这地方他常来。
四合院里其他三间破破烂烂,只有正房一间屋子浅浅亮着。可见其老破旧。
暖黄的灯油光线,透过窗户纸,晕染着窗外的墨色。形成一圈圈微弱的光环,也给破旧的荒院镀上层金。
朦胧间岁月静好,只让孙淮心也跟着一暖。
吱呀一声推开门,屋内倒是暖气扑面。
陈旧的木门被关上,厚厚的破布拼接的门帘子被放下,也一并隔绝了寒冰和冷意。
屋子里烧的热乎乎的土炕上,就只坐着个年轻女人,和外面热热闹闹的新年喜庆,家家团圆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