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殿门口的两名女侍卫像两座石雕,面无表情地杵着,眼神里写满“无诏擅出者死”。殿内的新宫人更是沉默得像背景板,走路都轻手轻脚,却总在暗处用余光扫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百里玄派来的监视哨。陈默扒着门缝往外瞅了一眼,又迅速缩回来,吐槽道:“这阵仗,比末世时被丧尸围堵还压抑。”
林薇正对着铜镜整理侍男装,闻言回头:“知足吧,至少不用砍丧尸。就是新换的宫人太烦,跟监控似的,连我擦桌子都盯着。”她刚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瞬间切换状态——陈默拿起毛笔,对着空白宣纸“奋笔疾书”,眉头紧锁,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林薇则红着眼眶磨墨,活脱脱一个“为主子担忧”的忠仆。
新宫人端着饭菜进来,目光扫过两人,见没异常才退出去。门一关上,陈默立刻瘫在椅子上:“编名单这活儿,比写末世生存报告还累。”他摊开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城西百味斋老板娘,用糕点传消息,这是我编的第一个‘暗桩’,查不查得到都跟咱没关系。”
林薇凑过去,用手指点了点“码头卖货郎”:“这个好,流动性大,百里玄就算想抓,也得费点劲。高层就说只听过‘夜莺’的代号,具体是谁不知道——你不去写谍战剧真是屈才。”
陈默白了她一眼,继续奋笔疾书:“不然怎么办?写个真暗桩的名字,咱们俩明天就得上断头台。”
为了让名单更逼真,林薇还兑换了【劣质褪色药水】,小心翼翼地往纸上抹:“看,这样一弄,跟放了好几年的旧名单似的。”陈默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这手艺,不去当文物造假师可惜了。”
“彼此彼此,”林薇白了他一眼,“你演的‘忧郁悔过’凤君,连新宫人都快信了,下次宫宴直接拿个最佳男主角得了。”
禁足的日子里,两人最大的挑战是在监视下“加密通话”。某天,送饭的宫人在门外停留时间过长,林薇立刻用【意念传递】提醒:{门口有人偷听!}陈默心领神会,故意提高声音:“侍墨,这字写得不好,得重写,可不能辜负陛下和帝师的信任。”林薇配合地应和:“殿下说的是,咱们得更用心才行。”
陈默的“病弱”人设也越演越真。宫人送来的饭菜稍微不合口,他就吃两口放下,对着窗外叹气:“没胃口啊……”晚上故意不睡觉,坐在窗边对月伤怀,把“深宫怨夫”的氛围感拉满。林薇偷偷跟他说:“我看那两个侍卫都快同情你了,说不定下次送饭会给你加个鸡腿。”
“滚!”陈默没好气地说,“我这是为了生存,你懂什么?”
禁足第五天,女帝突然驾临,吓得两人赶紧调整状态。女帝一进门,目光就落在陈默脸上——那张脸因熬夜编名单和故意节食,显得苍白憔悴,眼尾泛红,带着一丝忧郁,却更添楚楚可怜的美感。“爱卿清减了不少。”女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陈默内心疯狂咆哮:“莫挨老子!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虚弱地递上名单:“回陛下,臣侍日夜苦思,只忆起这些,望能为陛下分忧。”说罢还故意咳了两声,肩膀微微颤抖。
女帝接过名单,粗略扫了一眼,满意地点头:“很好,爱卿辛苦了。”她又盯着陈默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满是欣赏:“这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朕让御膳房给你送些滋补汤水来,好生养着。”说完,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女帝走后,陈默瘫在椅子上,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吓死我了,她再摸一会儿,我就要忍不住跳起来了。”
林薇笑得直拍桌子:“你刚才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演得太像了!女帝肯定更喜欢你了。”
“喜欢个屁!”陈默没好气地说,“她就是个颜控,哪天我毁容了,她肯定第一个把我扔出去。”
禁足期间,两人也没闲着。林薇借领取份例的机会,偷偷记下侍卫的换防规律;陈默则用【能量感知】探查揽月殿的地下结构,试图找暗道。“这皇宫的建筑质量也太好了,连条裂缝都没有。”陈默失望地说。
“慢慢来,”林薇安慰他,“咱们还有时间。对了,你编的名单,能过关吗?”
陈默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百里玄没那么好骗,但只要我们演得够真,加上女帝那边有点倾向,应该能扛过去。”
一个月后,禁足令终于解除。陈默和林薇走出揽月殿,看着外面的阳光,却没感到轻松。“危机还没解除,”陈默说,“接下来,咱们得想办法真正摆脱‘苏瑾’这个身份。”
林薇点头:“嗯,不过先不说这个,我想吃御膳房的鸡腿了,咱们去蹭一顿?”
陈默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吃!不过……我也想吃。”
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无论前路多险,他们都要在这个离谱的女尊世界里,活下去,并且活得像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