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岚进去办公室，很快她就出来。
又领了慕容锦绣过去。
陆晨矅确实认识这一位，还挺早的，那年她刚刚考进b大，在b市慕容文泽的办公室里，短暂地见过一面。
后面半年，在b市的某个酒会上，也有见面。
她性格活泼，思维广阔，话题轮转的飞快，内容很是丰富。
陆晨矅话少，酒会无聊，他淡淡地听。
后面她谈起自己的烦恼，说暗恋的男神有了女朋友，然后叹气，问你有女朋友吗？愿不愿意接受她？
陆晨矅那会儿和苏姜苟且着，身体得到充分的满足，对别的女人兴趣不大。
他摇头，“我们不合适。”
慕容锦绣也不勉强，幽幽地叹一声，“我总是被男人拒绝。”
后面陆晨矅就没见过她。
现在她过来A城，又直截了当地找上门。
就辉创目前的状况，她的意图也是明显。
*
陆晨矅面前放了厚厚一沓文件，抬起头，他指一指对面的位置，话语很淡，“请坐。”
同时他看一眼邹岚，“给慕容小姐泡一杯咖啡。”
“好的陆总。”
邹岚就是个工具人，接了命令就退出去。
慕容锦绣满脸的好奇，东看看西望望，“你喜欢简约风格？办公室的装修很有质感。”
陆晨矅不接这个话题，“我很忙，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说着，他把文件往边上推一推，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慕容锦绣突然紧张，小声说话，“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吗？”
陆晨矅皱眉，“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慕容锦绣叹气，“那……我来找你联姻，算不算公务？”
陆晨矅拧眉，空气跟着凝滞了半秒。
“意图？”
“男欢女爱，门当户对，两个家族之间有共同利益，可以齐头并进，取得双赢。”慕容锦绣说了一大段，然后她抿起唇，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不和我联姻，我就得嫁给你堂弟。”
陆晨矅眉毛一挑，“陆晨珲？”
“对。”
慕容锦绣殷切地看他，“你们俩作比较，我更加喜欢你。所以，你能和我联姻吗？”
陆晨矅没想到慕容文泽打算下这么一步棋？！
两头都是家族的第二选择，实力未达顶级，却都有相当的话语权。
这两家达成联姻关系，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陆晨矅肯定，只要慕容文泽提，小叔那边就会同意。
脑回路不停地转着，看过去的眼神就显得幽深。
慕容锦绣不敢大声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邹岚进来送咖啡，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她下意识地放缓了步子，咖啡摆好后，迅速消失不见。
“可以吗？”
慕容锦绣按耐不住地问。
陆晨矅脑海里已经有过一轮沙盘推演，他摇头，“不可以。”
“我不好吗？”
慕容锦绣委屈地嘟起唇，“我洁身自好，还是个处呢。”
陆晨矅皱眉，同时拿过手机看一眼，“还有两分钟，你说点有意义的。”
慕容锦绣垂眸，“我堂伯要抢我父亲的地盘，我父亲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联姻，那我真的会嫁陆晨珲。我爷爷实力不弱，就算我父亲真的失去辉创，我爷爷也有能力扶持陆晨珲这一房，我父亲也会卧薪尝胆，谋图东山再起。”
利益关系明确，“你是我的第一争取对象。”
陆晨矅还是摇头，“抱歉，我没有联姻的打算。”
“是因为苏姜？”
慕容锦绣也是做过研究的，“我只需要一个联姻关系，之后我会待在b市，不会过来碍你们的眼。等我父亲巩固了位置，你也取得该有的利益，咱们再悄悄地离婚。”
说着她举起手，做出宣誓的动作，“我保证。”
陆晨矅则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十分钟到了。”
他淡淡地说，随后把文件拉回到面前，低下头继续看起来。
慕容锦绣也知道他很难说话，但是这么不给面子，她也是……没辙了。
苦起脸，叹气。
“最早我父亲向我保证过，不会让我去联姻。现在他其实也没有对我提要求，但是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
说着，她站起身，很坚决的口气，“那我去找陆晨珲了。”
陆晨矅恍若未闻，顾自看着文件。
慕容锦绣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起身就走了。
关门声后，陆晨矅才抬起眼皮，若有所思地朝前方看了一会儿。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
一环套着一环。
不知道哪个浪头就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
相比较陆晨矅这边的紧张。
苏姜这边就平淡很多。
当然忙碌还是主基调。
午休时，她特意去了任珊珊的办公室。
这边她来得少，属于稀客。
任珊珊颇意外，“有事？”
苏姜眨眨眼，“算有事吧。”
任珊珊笑笑，“说来听听。”
与她讲话，苏姜已经养成直奔主题的习惯，几句话就说清楚，“过年我想给陆晨矅的妈妈买点礼物，但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能给建议吗？”
任珊珊意外，侧过头打量她，“陆总要带你去见他妈妈？”
苏姜含糊道，“去c市，一起吃顿饭。”
“这意义可重大哦。”
任珊珊不是个啰嗦的人，这会儿却忍不住啰嗦起来，“宗晴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讨她的欢心可不容易哦。”
苏姜听得直皱眉，“倒也没到讨欢心的地步，别有恶感就行了。”
任珊珊想一想，客观地说，“宗晴从小就是个大美女，一路长来，遇到的都是讨好她的男人，最后嫁得也好，生的儿子更是个天才。短板就是她的娘家，另外她晚节不保，丈夫竟然出轨……”
她思考着，“人都是会变的，际遇发生变化，也许性格发生变化也不一定。”
苏姜听得头皮发麻。
“每个人的脾性都是时间浇灌出来的，二十岁之后就很难改了。”
“你这话也对。”
任珊珊笑着看她，“我建议你什么都别送，宗晴很挑剔，不送就不会出错，但如果送了，又送不到她心趴上，也会很麻烦。”
苏姜为难，“总要有点表示的吧。”
任珊珊耸耸肩，“我已经给过建议了。”
呃。
苏姜无语了。
“行吧，我知道了。”
她灰溜溜地往外面走。
任珊珊看得有趣，“真想送，就送块围巾吧。宗晴一年四季扎不同的围巾，需要的样式多，蒙中她喜好的可能性大。”
苏姜眼睛一亮，回头比一个oK的手势，“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