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坤心中狂喜,父亲这是默许了,并且指明了方向——垄断!
一旦垄断,定价权、名额分配权就都在自己人手里了。
“父亲高瞻远瞩!成立总公司,正本清源,确实能最大限度保障工人权益和国家利益。
只是…这公司的筹备和初期运营,需要既懂外交、又懂经济,还要绝对可靠的干部来牵头…”
曹锦堂瞥了他一眼,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思:
“你先以部里的名义,做一个详细的可行性报告递上来,重点阐述其政治和经济意义。
报告要扎实,论据要充分。其他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在会上提一提。至于负责人选…到时候再说。”
这就是默许曹玉坤来主导前期筹划,并为其后续掌控这家“肥缺”公司铺路了。
“是!父亲!我立刻就去办,一定把报告做得漂漂亮亮!”曹玉坤强压住激动,恭敬地答道。
从书房出来,曹玉坤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家掌控着庞大移民配额和资金流的“官办”公司在自己或女儿的掌控下成立。
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印度工人以及未来的中国工人将他们的血汗钱,以“管理费”、“中介费”、“培训费”等名目,源源不断地汇入这个精心设计的管道,最终流入曹家的私囊。
而这一切,都将披着“促进国际交流、缓解就业压力、为国家创汇”的华丽外衣。
在冠冕堂皇的政治高调掩护下,悄然进行。
曹家的权力,即将通过这种方式,转化为更加隐秘而巨大的财富。
而这一切,早就被杨洛夫领导下的无所不在的情报部门形成文字递交到了武振邦的办公桌上。
此时的武振邦没空搭理这些蝇营狗苟。
他正带着7位娇妻,乘坐自己的私人游轮星洲号在沉睡者的护卫下正进行着环球蜜月旅行。
留守在家中的助理通过加密卫星将文件传真到星洲号上。
武振邦看着文件冷冷的笑了。
泛亚劳务输出公司已经成立并且与西澳和南亚政府签订了长期的劳务人员输出合同。
第一任总经理居然是曹碧莲!
这个任命倒是出乎武振邦的意料,原本他以为曹玉坤会亲自出马。
再仔细一想也就了然,曹家看来是指望着曹玉坤在仕途上大展拳脚,未来好接曹老贼的班。
而曹碧莲坐这个位置就刚刚好。
既把好处都落在了自家人的手中,又能让曹碧莲积攒更多的政治资本。
天若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两年的投喂,终于让曹家这个庞然大物钻进了套子里。
等移民人口达到了武振邦心中的数量后。
就会有人把曹碧莲中饱私囊的证据递交到海子里。
控制舆情再发酵一波,曹碧莲不死也得扒层皮。
想到这里武振邦把文件扔到一旁走出房间。
星舟号行驶在碧海蓝天的南印度洋上。
暖湿的海风吹拂着面庞,给人一种做面部spa的感觉。
甲板上,夏梦正带着众女在海钓。
霍思华在众女中岁数最小,多年来一直的在求学,也没有机会出来玩耍。
几位姐姐围着她,七手八脚地教她如何挂饵下竿。
武振邦走上前去,与大家调笑了一阵。
就走到栏杆旁望着大海沉思的叶荣天身边。
“在这发呆想什么?怎么不去跟她们钓鱼?”
“老板!没什么,最近港岛闹水荒,我在想要不要在那里投一个大型海水淡化厂,为港岛供应淡水”
武振邦恍然大悟,后世港岛61年,的确开始凸显了水荒。但这种情形在63年初才达到了高峰。
届时港岛政府会限制市民的用水量,达到了每4天供水4小时的严苛程度。
可见当时的港岛水荒有多么的严重。
但64年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当时国内开启了东深工程,把东江水引到了深圳,并通过管道向港岛供水。
想到这里武振邦心中产生了一丝犹豫。
投建一个大型的海水淡化厂满足港岛的淡水需求,并非什么难事。
可如果此时他做了这件事,那么就不会再有后世的东深工程。
港岛与祖国的联系就会少一条线,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可摆在面前的水荒,也是实实在在的困难。
叶荣天当然不知道自家老板心中的想法,奇怪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武振邦也没法跟他解释,只好敷衍着说道:“这点小事你就自己做主吧!”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把决定权交到了叶荣天手中。
这样的话,无论发生什么结果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坦然面对就完了。
叶荣天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荣天领悟了武振邦那句看似放权、实则蕴含深意的“自己做主”。
他了解自家老板,这句话绝非简单的同意,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对下属独立判断和把握分寸能力的观察。
港岛水荒迫在眉睫,这是民生大事,但老板似乎对直接介入有所顾虑。
他很快理清了思路:
武振邦的顾虑可能在于避免过度刺激北边。那么,行动就必须巧妙,既要解决问题,又不能显得过于主动和强势。
很快,一封加密电文从“星洲号”发往了港岛“环球真理报”卫斯理的办公室,以及星轮航运总部。
一天后,星轮航运旗下的一支工程勘探团队,“恰巧”在港岛附近海域进行“常规海洋水文调查”,
并“意外”发现某处海湾的水文条件极其适合建设大型海水淡化厂。一份详尽的、技术可行的建厂方案“自然而然”地形成。
环球真理报港岛总部开始刊登系列文章,客观报道水荒现状对民生和经济的影响。
并介绍了西澳成熟的海水淡化技术及其成本, 引导公众讨论解决水荒的多种可能性,淡化“等靠要”的思想。
卫斯理利用其在港岛精英阶层的新晋影响力,在与港督府官员、行政局议员的非正式聚会中,
“偶然”提及星轮航运的“发现”和技术能力,并表示“若有需要,或可牵线搭桥”。
整个过程中,叶荣天严令下属,绝不可主动向港府提出承建项目。
必须等待港府因舆论和现实压力,主动上门求助。
所有的行为都要包装成“商业发现”和“友好关切”,而非“政治介入”。
叶荣天的策略是:我只把工具和选项放在你面前,是否使用,何时使用,决定权在你。
这样既展现了能力和善意,又充分尊重了港府的自主性,避免了任何“经济入侵”或“干预内政”的口实。
与此同时,曹碧莲在四九城的“泛亚国际人力资源合作总公司”办公室里,正意气风发地挥舞着钢笔。
公司的成立异常迅速,在曹锦棠的暗示和曹玉坤的全力推动下,各部委一路绿灯。
冠冕堂皇的章程里写满了“促进南南合作”、“优化国际劳动力资源配置”、“服务国家外汇战略”等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