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成真,人入即画”
倒计时 13:00。
尽头,紫烛炸碎成漫天磷火。
六人跌入一条无光长廊,长廊尽头是一面巨幅壁画——
高九丈,宽三丈,壁画倒悬于穹顶,画面由七重血墨绘成,每重墨层都浮凸婴儿脸,脸在呼吸,吐纳淡红雾气。
壁画中心是一只无眼龙,龙首人身,背生七尾,尾端各系一枚铜铃。
铜铃无风自响,铃声是倒放的婴啼:
“画一成真,人入即画。”
壁画下方石台刻着倒写隶书:
【魑魅图第一幅·壁画开门
——画一成真,人入即画;
七墨七身,缺一即碎;
镇墓第二形,魍魉藏画中。】
规则余下空白,像在等待六人亲笔补完。
倒计时在壁画右下角浮现:【13:00】
每跳一秒,壁画婴儿脸便睁眼一次,眼内倒计时同步闪烁。
罗禾率先伸手,指尖触到壁画最外层墨线,墨线瞬间剥离,化作一条血绸,血绸在空中凝成婴儿手臂,手臂抓住罗禾手腕,将他拖向壁画。
沈见挥铜钥匙斩断血绸,断口喷出黑墨,墨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献影一尺,开画一线。】
壁画共七重墨层,每层对应一人:
第一层:沈见——无眼龙首
第二层:林束——流沙脊骨
第三层:白笙——血砚池影
第四层:段星——逆书碑文
第五层:顾灯——空城残影
第六层:罗禾——未填之墨
第七层:空白——魍魉真身
每层墨线剥离,便凝成对应人的实体分身,分身无头,胸口插着倒计时铜铃。
分身齐抬手,指向壁画中心无眼龙,龙首缓缓裂开,露出第二形态“魍魉身”——
婴儿大小的镇墓兽,背生七尾,尾端各系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众人方才所有记忆。
倒计时跳到【12:00】,第六层墨线——罗禾之层——开始剥离。
墨线化作一条墨龙,龙身缠绕罗禾全身,龙口咬住他眉心种子。
种子瞬间发芽,藤蔓钻进他眼球,眼球化作墨滴,滴在壁画空白处,空白处立刻浮现罗禾完整身影,身影胸口插着倒计时铜铃:
【12:00】。
罗禾现实身体开始透明,皮肤像被倒放的胶片,从指尖开始剥落,露出婴儿般粉红的骨骼。
他想呼救,声音却被墨龙吸走,只剩壁画里他的身影对他微笑:
“我替你活下去。”
沈见扑向墨龙,铜钥匙划破龙身,龙身碎成墨雨,墨雨却凝成更多墨龙,将沈见逼退。
倒计时跳到【11:30】,罗禾整个人被墨龙拖入壁画,身影与墨线融为一体,壁画空白处填满,倒计时铜铃“叮”一声,
永远停在【11:30】。
罗禾被填入空白瞬间,壁画中心无眼龙首彻底裂开,吐出“魍魉身”——
婴儿大小的镇墓兽,背生七尾,尾端各系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众人所有记忆。
镇墓兽睁眼,瞳孔映出倒计时:【11:00】。
它抬手,七尾铜铃齐响,铃声化作声波,震碎壁画剩余六重墨层,墨层化作六条血绸,血绸缠绕众人脚踝,试图把他们拖入画中。
倒计时跳到【10:30】,镇墓兽七尾铜铃齐响,声波震碎血绸,震碎壁画,壁画化作骨粉,骨粉凝成七枚骨牌,骨牌正面是众人名字,背面是倒计时:
【10:00】。
骨牌落地,地面裂开一道门缝,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骨梯,梯级由罗禾肋骨编成,每级嵌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他最后的记忆:
“活下去。”
五人踏上骨梯,每踩一阶,铜铃便响一次,铃声是罗禾的低笑,像催命,像安慰。
倒计时 10:00,
指向第二幅魑魅图——
《生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