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刚蒙蒙亮,尤德便带着童帕拉前往玉佛寺祈福。
玉佛寺内香火缭绕,檀香混着清晨的露水气息,让人心神宁静。尤德带着童帕拉走到大殿前,刚要跪下祈福,童帕拉却“哎哟”一声,装作脚下不稳,踉跄着撞在尤德身上,手中的手帕顺势掉在地上。
尤德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裙摆被绊了一下。”童帕拉低下头,故作慌乱地去捡手帕,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拉媪正带着仆人上香,青灰色的衣服在香火中若隐若现,腕间的银镯子随着她合十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是尤德母亲的遗物。
童帕拉心中一喜,立刻挽紧尤德的手臂,声音娇柔地提高了几分:“少爷,您看那位夫人,长得可真端庄。”
尤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拉媪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童帕拉挽着尤德手臂的手上,随即双手合十,对着尤德微微躬身行礼。
拉媪:“尤德哥。”
“拉媪夫人。”童帕拉抢先开口,故意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拉媪腕间的银镯子上,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夫人手腕上的镯子真好看,想必是少爷送的定情信物吧?瞧这工艺,定是价值连城。”
拉媪:“这是母亲的遗物。”
“原来是老夫人的遗物啊。”童帕拉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随即又笑着说,“那更是珍贵了。少爷,您看夫人戴着多好看,不像我,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她说着,故意委屈地看了尤德一眼。
尤德看着童帕拉娇柔的模样,又看了看拉媪冷冰冰的脸,心中的火气顿时上来了。他伸手搂过童帕拉的腰,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想要首饰?回头我给你买十套八套,比这镯子好看十倍!”
拉媪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两人微微点头,转身带着仆人离开了。她的脚步依旧沉稳,却在转身的瞬间,指尖的佛珠不小心滑落一颗,滚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有人在意。
童帕拉看着拉媪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这第一次交锋,她赢了。
尤德见拉媪走了,也没了祈福的心思,拉着童帕拉就往外走:“童,咱们回去,我这就带你去买首饰!”
童帕拉顺从地跟着他,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拉媪的温婉,正是她最大的弱点,也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
从玉佛寺回来后,尤德对童帕拉愈发上心,几乎每天都泡在怡红院,连府里的生意都抛在了脑后。
尤德:“我要为你赎身。”
童帕拉:“尤德哥,你已有夫人,我若入府做妾,定会被人戳脊梁骨,也会连累你被皇室耻笑。”
尤德:“耻笑?本少爷想做的事,谁也管不着!拉媪那边我会去说,至于那些闲言碎语,让他们说去!”
童帕拉:“可前日我在茶楼,听到帕咏小姐的下人说,帕咏小姐说要去公主面前告你的状,说你沉迷风月,败坏帕拉吞家族的名声。”
尤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帕咏简直是胡闹!我要谁,轮得到她来管?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去公主面前告状!就算她去了,我也不怕!”
童帕拉见状,连忙伸手抚摸他的胸口。
童帕拉:“尤德哥,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为难。”她低下头,装作失落地说,“或许,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缘分,你还是回去吧,别因为我和家里人闹僵。”
尤德:“不行!我认定你了,谁也拦不住!”
随后鸨母阿春就来到了房间。
阿春:“尤德少爷。”
尤德没理会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泰铢,拍在桌上:“春,这是帕拉的赎身钱,你点点。”
阿春看着那沓厚厚的泰铢,眼睛都亮了,却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尤德先生,帕拉可是我们怡红院的头牌,这赎身费……”
“你要多少?”尤德不耐烦地打断她,从钱包里又掏出一叠泰铢,“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让人去取!”
童帕拉却突然红着眼,将钱推了回去:“尤德哥,我不能跟你走。”她看着尤德惊讶的眼神,泪如雨下,“我若是就这样入府,帕咏小姐定会去公主面前告状,到时候不仅你会被斥责,帕拉吞府的声誉也会受损。我不能因为自己,毁了你的一切。”
她说着,转身就要往楼上跑,却被尤德一把拉住。尤德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的爱意和怜惜更甚。
尤德:“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我!帕咏要是敢去告状,我就不认她这个姐姐!公主要是敢斥责我,大不了我帕拉吞府不攀附皇室!”
阿春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童帕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很快扑进尤德怀里。
童帕拉:“尤德哥,你对我真好……”
尤德紧紧抱着她:“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明日我就派人来接你,让你风风光光地进帕拉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