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韩烈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正在拼图的儿子韩砚辞,小家伙皱着眉头的模样,像极了当年专注画画的唐漪。唐漪端着果盘走过来,将一块切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笑着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韩烈:“在看砚宁。”
唐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儿韩砚宁正拿着画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孩子们都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正说着,门铃响了。韩烈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唐萱,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
韩烈:“姐,你来了。”
唐萱走进客厅,放下手里的礼物,小家伙们立刻围了上来,甜甜地喊着“大姨”。唐萱弯腰摸了摸他们的头,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今天不忙?”唐漪走过来问道。
“刚结束一个案子,难得休息几天,”唐萱说着,走到沙发旁坐下,“对了,小嘉让我带个话,说周末想请大家一起吃饭,她老公最近从国外回来,想跟我们聚聚。”
唐漪:“好啊,正好我也很久没见二姐了。”
韩烈看着唐萱,她的眼角有了淡淡的细纹,但眼神依旧锐利有神。这些年,她在警队里步步高升,成了有名的破案能手,只是身边始终空无一人。“大姐,”韩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唐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这样挺好的,工作充实,还有你们这些家人在身边,足够了。”
韩烈还想再说些什么,唐漪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有些事,不必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傍晚时分,唐萱离开了韩家。韩烈和唐漪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散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秦誉正陪着秦一唯在花园里打理花草。秦一唯出狱后,秦誉便带他来了国外,远离了国内的纷扰。
“爸,你看这朵玫瑰开得真好。”秦一唯指着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秦誉:“只要用心打理,总会有收获的。”
秦一唯:“以前总觉得,只有……,现在才明白,能安安稳稳地看着花开花落,就已经很幸福了。”
秦誉:“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好好过。”
这时,秦一唯的手机响了,是外婆发来的消息。
秦一唯放下手机,看向秦誉:“爸,我们明年回国看看吧?我想尝尝小时候吃的那家馄饨,我也想外婆了。”
秦誉:“好,听你的。”
而国内,韩烈正陪着韩砚辞组装模型,唐漪则在一旁给韩砚宁讲故事。
周末的聚餐定在一家环境雅致的私房菜馆。包厢里,唐嘉的丈夫周瑾正笑着给孩子们分甜点,他西装革履,气质儒雅,看向唐嘉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唐嘉坐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嘴角始终带着幸福的笑意。
韩烈:“二姐夫这次回来,打算常住了吧?”
周瑾:“嗯,国外的项目已经交接好了,以后就留在国内发展,多陪陪嘉嘉和孩子。”
唐漪注意到唐萱的神色,递了一碗汤:“大姐,尝尝这个,据说对胃好。”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其中一道菜正是唐萱小时候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唐嘉笑着说:“大姐,知道你喜欢,特意让老板做的。”
唐萱看着那盘色泽鲜亮的糖醋排骨,记忆突然翻涌回小时候——那时她总抢不过唐漪和唐嘉,每次都是母亲把最后一块排骨夹到她碗里,笑着说“我们家大丫头要多吃点,以后当大英雄”。
“尝尝看,还是以前的味道吗?”唐嘉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唐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嗯,没变。”
周瑾见状,笑着打趣:“看来以后要常来这家店,专门给大姐留糖醋排骨。”
孩子们闻言,立刻跟着起哄,“大姨爱吃糖醋排骨!下次还要点!”
饭后,周瑾去买单,唐漪拉着唐萱在饭店的小花园里散步。
唐漪:“姐,其实你不用总把自己裹得那么紧。”
唐萱:“我只是……习惯了。”
唐漪:“姐,习惯也可以改变啊。”
唐萱转头看向唐漪,妹妹的眼神里满是真诚。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再找个伴,只是工作的忙碌、过去的阴影,让她总在靠近时又退缩。
周末的聚餐结束后,唐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母亲的老房子。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院子里的月季花还开得正盛,就像母亲在时一样。
她走到屋檐下,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自己还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依偎在父母身边,唐漪和唐嘉挽着她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
她伸出手抚摸着照片里母亲的笑脸:“妈,我好像有点懂你当年说的幸福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这次是单位同事发来的:“唐队,下周有个新案子,不过是个小案子,嫌疑人已经自首了,你可以晚点来上班。”
唐萱回了个“好”,收起手机时,忽然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隔壁邻居张姨的儿子,那个小时候总跟在她身后喊“唐姐姐”的张崎,现在已经成了一名医生。
“唐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张崎惊讶地问。
唐萱:“回来看看,你也来看张阿姨?”
“嗯,刚值完班,”张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上次你胃不舒服,我给你开的药还记得吃吗?”
唐萱愣了一下,才想起上次加班晕倒在单位,是同事联系了住在附近的他,帮她送了药。她点了点头:“记得吃,谢谢你。”
张崎:“不用谢,以后要是不舒服,随时可以找我。对了,我妈最近总念叨你,说想请你过来吃顿家常饭。”
唐萱:“好啊,等我有空就来。”
那天晚上,唐萱在老房子待了很久,直到月亮升到中天才离开。
而韩家,韩烈正给韩砚辞讲完睡前故事,唐漪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庞:“你说,大姐会不会慢慢好起来?”
韩烈:“会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们都在她身边,这就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