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碎裂声在房间里回荡,沈知妤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像看到了自己被碾碎的希望。沈皓明从背后紧紧抱着她,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让她遍体生寒。
“知妤,别逼我用极端的方式。”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也带着很强烈的压迫感,“你申请的剑桥交换项目,材料还在我手里;妈上周打电话说,下个月要过来参加你的家长会。你说,如果她知道你和‘哥哥’在伦敦发生了这种事,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沈知妤的身体猛地一僵,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剑桥交换项目是她的执念,而沈母的心脏一直不好,她不敢赌,也赌不起。眼泪砸在碎掉的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看着沈皓明:“你到底想怎么样?”
“搬来和我住。”沈皓明上前一步,伸手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按时上课,按时回家,不准再和孟宴臣有任何联系。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们慢慢跟爸妈解释。
搬进沈皓明的公寓后,沈知妤的生活彻底失去了色彩。每天放学,沈皓明都会准时出现在教学楼门口,像个尽职的看守,将她带回那个名为“家”的囚笼。他会亲手给她做饭,会陪她复习功课,会在深夜抱着她讲小时候的趣事,可那些温柔的举动,在沈知妤眼里,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她试过反抗,故意在课堂上留到很晚,却被沈皓明找到时,看到他手里捏着孟宴臣的联系方式——那是他从她旧手机里恢复的。“你要是再晚回来一分钟,我就给孟宴臣打个电话,跟他说说我们那晚的事。”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沈知妤瞬间放弃了挣扎。
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沈知妤蹲在卫生间里,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大脑一片空白。胃里翻江倒海,她扶着墙壁干呕,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她拿着验孕棒,坐在沙发上,等沈皓明回来。直到傍晚,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她猛地站起身,手指将验孕棒捏得变了形。
沈皓明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怀孕了。”沈知妤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沈皓明耳里。
沈皓明手里的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他愣了几秒,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沈知妤按在墙上,手臂死死抵着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谁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沈知妤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眼泪却跟着滑落,“沈皓明,这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忘了?”
“打掉。”沈皓明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我们现在还在上学,怎么养孩子?要是被爸妈知道,你这辈子就毁了!”
“毁了?”沈知妤的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绝望,“从我搬进这里的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已经毁了!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抓住沈皓明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就是让我打掉我们的孩子?”
沈皓明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沈知妤眼里的泪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他想起那晚在酒店,她在他怀里无助的挣扎;想起她搬来后,每天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样子,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鸟。
他慢慢松开手,后退一步:“我不是狠心,我是怕……怕我们承担不起后果。”
“后果我自己承担,不用你管。”沈知妤转过身,想回房间,却被沈皓明从背后抱住。
“别闹了。孩子可以生下来,但必须交给沈家抚养。就说是……就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爸妈一直想要个孙子,肯定会同意的。”
沈知妤的身体猛地一震,她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皓明:“你把我当什么了?生育工具吗?”
“我只是想保护你。”沈皓明的眼睛红了,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知妤,再等我几年,等我毕业,等我有能力保护你和孩子,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名分。相信我,好不好?”
沈知妤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的绝望渐渐被一丝微弱的希望取代。她知道,这是沈皓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滑落,滴在沈皓明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疼。
可她不知道,沈皓明转身回房间后,立刻给沈母打了个电话,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妈,我和知妤在伦敦挺好的。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个孙子吗?我有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孩子生下来没人养,你要不要考虑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