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沈琅对萧怜儿的宠爱有增无减,几乎每日都会召她去乾清宫侍寝。萧怜儿虽百般不愿,却也只能强装温顺。
可她的独宠,终究引来了后宫其他妃嫔的嫉妒。其中反应最激烈的,便是淑妃李氏。李氏出身将门,兄长是朝中大将军,在后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素来骄横跋扈,如今见萧怜儿一个小官之女竟夺走了沈琅的宠爱,心中早已不满。
这日,萧怜儿去宁安宫给皇后请安,刚走出宁安宫,就被李氏拦住了去路。李氏身着华丽的宫装,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女太监,气势汹汹。
“宸妃娘娘这是要去哪里啊?”李氏语气带着嘲讽,“陛下如今这般宠爱你,你怕是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吧?”
萧怜儿停下脚步,:“淑妃,本宫只是刚给皇后娘娘请完安,准备回衍庆宫。本宫不知何处得罪了淑妃,还请淑妃明示。”
“你没得罪我?”李氏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萧怜儿,“你一个小官之女,竟敢在宫中狐媚惑主,夺走陛下对我的宠爱,这就是你最大的罪过!”
萧怜儿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淑妃,陛下宠爱谁,是陛下的心意,臣妾不敢干涉。淑妃若是对本宫有不满,大可向陛下禀明,何必在此动怒,失了身份?”
李氏见她避开,心中更是恼怒:“好啊,你竟敢反抗我!来人啊,给我掌嘴!让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李氏身后的宫女得令,立刻上前两步,伸手就要去扇萧怜儿的耳光。萧怜儿眼神一冷,不退反进,抬手扣住那宫女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宫女痛呼出声。
“淑妃,”萧怜儿松开手,“本宫虽出身不高,却也是陛下亲封的宸妃,按宫规,与淑妃同为从一品。淑妃若仅凭‘狐媚惑主’四字,就动私刑,传出去,不仅失了淑妃的体面,怕是还会让陛下觉得,淑妃容不下他的妃嫔。”
李氏被她这番话噎住,脸色涨得通红:“你少拿陛下压我!我兄长是当朝大将军,手握兵权,陛下也得让我三分!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官之女,也敢跟我叫板?”
“淑妃有兄长护着,是淑妃的福气。”萧怜儿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可淑妃别忘了,这后宫之中,最可靠的从来不是外臣势力,而是陛下的心意。淑妃今日在此动怒,若是被陛下知晓,怕是会觉得,淑妃是仗着娘家势力,不把他放在眼里。
“淑妃心中有气,本宫能理解。可陛下的宠爱并非本宫强求,若是淑妃觉得本宫碍眼,大可去乾清宫向陛下禀明,让陛下收回本宫的封号。只是今日若真动了手,淑妃想想,陛下会偏向维护谁?””
这话恰好戳中了沈琅的多疑之处——李氏兄长手握兵权,本就是他的心病。李氏瞳孔一缩,竟一时语塞,扬起的手也僵在半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伴着内侍尖细的嗓音:“陛下驾到——”
李氏脸色骤变,连忙收敛了怒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萧怜儿则顺势屈膝,恭敬地候在一旁。
沈琅快步走来,见李氏带着人围着萧怜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淑妃这是在做什么?”
李氏连忙上前,委屈地福了福身:“陛下,臣妾只是偶遇宸妃妹妹,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并无他意。”
“是吗?”沈琅看向萧怜儿,目光带着探究,“怜儿,方才发生了什么?”
萧怜儿抬眸,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却没有添油加醋,只轻声道:“回陛下,淑妃许是对臣妾有些误会,言语间多有不快。不过娘娘并无恶意,臣妾也未曾受委屈,还请陛下莫要怪罪娘娘。”
这番话既点明了李氏的刁难,又给了李氏台阶下,更显自己的大度。沈琅心中了然,看向李氏的眼神却更冷了几分:“淑妃,后宫之中,当以和为贵。宸妃是朕的人,你若对她有不满,可私下与朕说,切不可在宫中公然争执,失了妃嫔的仪态。”
李氏心中不甘,却不敢反驳,只能咬着牙应道:“臣妾遵旨,日后定不会再与宸妃妹妹起争执。”
“嗯。”沈琅点点头,上前牵过萧怜儿的手,语气瞬间温和下来,“怜儿,朕正找你,御膳房新做了江南的点心,你随朕去尝尝。”
萧怜儿顺从地应了声“是”,跟着沈琅离开。路过李氏身边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李氏眼底的怨毒,心中却毫无波澜——这后宫本就是战场,今日她若示弱,日后只会任人欺凌,唯有守住底线,才能活下去。
到了乾清宫,沈琅让宫人端上点心,看着萧怜儿小口品尝,忽然开口:“方才李氏对你动手,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朕?”
萧怜儿放下点心,轻声道:“陛下,淑妃也是一时糊涂。臣妾若如实禀报,陛下夹在中间,定会为难。况且,淑妃兄长手握兵权,陛下若因臣妾责罚淑妃,怕是会让将军寒心,于朝政不利。臣妾虽为女子,也知不能因一己之私,给陛下添麻烦。”
这番话既体现了她的体贴,又暗合了沈琅对兵权的忌惮。沈琅心中大悦,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怜儿,你果然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