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羽宫寝殿,柳虞儿便撞见宫子羽坐在床边,:“去哪了?”
柳虞儿走过去俯身整理被褥:“夜里渴了,去外间倒了杯茶。怎么醒了?”
宫子羽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倒杯茶,用了两柱香的时辰?”他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还是说,你去了该去的地方,见了该见的人?”
柳虞儿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俯身,眼底泛起一层水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与嗔怪:“你怎的不信我?这段时间你折腾到那般晚,我身上的印子到现在还没消呢。”她说着,轻轻拉了拉衣领,露出颈间淡红的痕迹,“若我真去了别处,哪敢这般坦荡回来?”
她刻意放缓了呼吸,指尖轻轻蹭过宫子羽的手背,声音软了下来:“许是我身子弱,倒杯茶的功夫都觉得累,在廊下歇了片刻才回来。你要是还不放心,不如亲自看看——只是你这般怀疑,倒让我心里发寒。”
宫子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痕迹,指眼神里的冷意渐渐淡了几分。他知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没克制,也清楚寝殿外守卫森严,若她真要出去,绝非易事。
宫子羽沉默片刻,只是语气依旧带着几分警告:“往后夜里不许独自出去,要什么让侍女来做。再让我发现你晚归,可就不是这般好说话了。”
柳虞儿顺势靠进宫子羽怀里,“我知道了,往后定乖乖待在你身边,再不惹你生气。”
宫子羽被她这副温顺模样哄得气消了大半,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语气缓和了些:“明日让医官多给你加些补气血的药材,瞧你这身子弱的,倒杯茶都能累着。”
柳虞儿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暗自盘算:医官的补药若喝多了,反倒容易让人精神亢奋,夜里更难脱身。“那你今夜可得轻点,再折腾下去,我明日怕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哪还有精神喝补药?”
这话让宫子羽眼底泛起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今夜饶了你。”说着,便躺回床上,将她揽进怀里,“睡吧,别再胡思乱想。”
直到天快亮时,柳虞儿才浅浅睡去。可刚睡没多久,便被宫子羽的动静吵醒。他起身时,特意叮嘱侍女:“看好夫人,别让她独自出门。”
柳虞儿强压着心底的烦躁,脸上却依旧挂着柔顺的浅笑,等宫子羽离开房间,才缓缓坐起身。
这日午后,柳虞儿在庭院里赏花,忽然听到几个侍女在角落里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宫紫商小姐去后山祠堂祭祀,竟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好像是……是早已死去的少主宫唤羽!”
“怎么可能?莫不是看错了吧?”
“千真万确!我听侍卫说,少主浑身是伤,武功也被废了,可怜得很……”
柳虞儿经意地开口:“你们在说什么呢?这般热闹。”
侍女们见是她,吓得连忙行礼,其中一个胆大的回道:“夫人,我们在说宫唤羽少主,他竟死而复生了,现在就在医馆呢。”
柳虞儿故作惊讶,掩住嘴轻声道:“竟有这等事?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正想着,宫子羽大步走进庭院,神色凝重。看到柳虞儿,他顿了顿,说道:“唤羽哥哥回来了,我去看看。你好好待在羽宫,别乱跑。”
柳虞儿乖巧地点点头:“我与你一同去,也算是尽份心意。毕竟,我也算是宫门的人。”
宫子羽本想拒绝,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想起昨夜的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也好,那便一起吧。只是你身子弱,别累着自己。”
到了医馆,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宫唤羽躺在榻上,形容憔悴,见到宫子羽,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子羽,你来了。”
宫子羽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宫唤羽看向一旁的柳虞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宫子羽见状,连忙介绍:“哥,现在娘亲已经是我的夫人了。”
“唤羽,听闻你归来,真是万幸。”
宫唤羽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回宫子羽身上,缓缓开口:“当初……是雾姬夫人……她是无锋的刺客无名,是她杀害了父亲和月长老,还废除我的武功,把我囚禁在后山祠堂,制造我假死的假象。”
这话一出,屋内一片哗然。宫子羽假装震惊:“怎么会这样?姨娘她……为何要这么做?”
柳虞儿悄悄打量着宫唤羽,只见他说话时,眼神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这让柳虞儿更加确信,事情绝非表面这般单纯。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时,柳虞儿留意到宫子羽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突然转身,对柳虞儿说道:“你先回羽宫,我还有些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