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身着执刃长袍,端坐在议事殿主位上,神色却无半分喜悦,眼底满是对父兄离世的沉痛与对未知阴谋的警惕。殿内长老分列两侧,正商议着执刃更替后的诸多事宜,其中“重选婚典”的议题,很快被提上日程。
“新执刃即位,按宫门规矩,需尽快定下执刃夫人,以固宫门根基。”花长老率先开口,目光扫过殿内,“此前选亲虽因刺客风波中断,但云为衫、上官浅二位姑娘经排查无异常,且品行、才貌皆优,可优先纳入候选。”
月长老随之附和:“此二人在刺客事件中沉着应对,可见心性不凡,确是合适人选。”
宫子羽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最多的还是柳虞儿的一举一动 但最终缓缓点头:“便依长老之意,让她们二人入羽宫暂住,待婚典事宜敲定。”
宫子羽站在院外,这是他成为新执刃后,第一次主动来见柳虞儿。庭院里,宫璟羽正追着蝴蝶跑,宫翎羽则蹲在石凳旁,小心翼翼地给那只受伤的小兔子喂食,柳虞儿坐在廊下刺绣。
听到脚步声,柳虞儿回头,见是宫子羽,“执刃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想来看看娘亲,还有璟羽和翎羽。”宫子羽在石凳上坐下,看着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围过来喊“子羽哥哥,”方才长老们商议重选婚典,定了云为衫和上官浅为候选,我想着,先让她们来羽宫住些日子,也好让娘亲帮着看看,不知娘亲意下如何?”
云为衫与上官浅本就是无锋安排的棋子,如今能顺利接近宫子羽,正合她意。“执刃放心,我会照看好她们,也会帮着留意她们的品性。”
宫子羽欲言又止,又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柳虞儿:“娘亲,父兄的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往后宫门若有变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弟弟妹妹,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三日后,云为衫与上官浅身着素雅襦裙,在侍卫的护送下踏入羽宫。柳虞儿早已在厅内等候,见二人进来,起身温和一笑:“二位姑娘一路辛苦,今后便在此安心住下,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云为衫屈膝行礼,语气恭敬:“多谢夫人关照,我二人定不会添麻烦。”上官浅也随之行礼,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厅内,暗暗记下羽宫的布局。
重选婚典的消息传遍宫门,除了为宫子羽挑选执刃夫人,长老们还提及为宫尚角、宫远徵挑选配偶,以巩固宫门各支系的关系。
议事殿内,花长老看着宫尚角,语气恳切:“尚角啊,你为宫门立下诸多功劳,如今已近而立之年,也该定下婚事了。此次选亲,有不少世家女子慕名而来,皆是才貌双全之辈,你不妨看看。”
说着,便让人递上一本名册,上面记录着候选女子的信息。宫尚角却没有接,“多谢长老费心,只是我暂无成婚之意,还请长老收回名册。”
月长老眉头一皱,劝道:“尚角,婚姻大事关乎家族传承,也关乎宫门稳定,你怎能如此儿戏?子羽已选定候选夫人,你身为角宫之主,更该以身作则。”
“并非我儿戏,而是我心中已有牵挂之人,不愿委屈他人,也不愿辜负自己。”宫尚角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羽宫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执着,“若不能与心爱之人成婚,我宁可终身不娶。”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炸开了锅。月长老拍案而起:“放肆!宫尚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柳虞儿是前执刃夫人,是执刃的母亲,你怎能对她有这般心思?这是乱伦!是要毁了宫门清誉的!”
花长老叹了口气:“尚角,你该清楚,柳夫人是前执刃的遗孀,更是宫璟羽、宫翎羽的母亲,你们之间……绝无可能。”
“我知道这有违规矩,可我心意已决。”长老的怒斥声在殿中回荡,宫尚角挺直脊背,面对满殿长老的质疑,没有半分退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对虞儿的心,从未因她的身份而改变。若说这是乱伦,那也是我一人之事,与虞儿无关,我自会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一力承担?”月长老气得胡须发抖,“你如何承担?此事若传出去,外人会如何看待宫门?会说我们宫门子弟罔顾伦常,形同禽兽!你让子羽这个新执刃如何立足?让璟羽、翎羽两个孩子如何自处?”
长老们对视一眼,见他态度坚决,再劝无益,只能无奈叹气。花长老收起名册:“此事暂且搁置,你好自为之。”
走出议事殿,宫尚角抬头望向羽宫的方向,眼底满是执着。
而此时的羽宫,柳虞儿正陪着宫璟羽、宫翎羽玩耍,侍女突然匆匆跑来,低声道:“夫人,方才议事殿那边传来消息,角公子在殿内当众说……说他心中牵挂的人是您,还说若不能娶您,便终身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