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带着明璃回到东京,第一时间去见怜奈。他将在上海的见闻一一告知,包括明楼的试探、明镜的冷淡,还有明璃对东京的牵挂。怜奈听完,眼底没什么波澜:“明楼没起疑心就好,至于他的提醒,不必放在心上。”
叶冲看着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怜奈,明楼说……你心思太深,让我别被你利用。”怜奈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倒是看得通透。可是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谈何利用?我只是想护住清泉家,护住璃璃,也护住你。”
这话让叶冲哑口无言。他知道怜奈的野心,却也明白,如今他早已离不开她。
接下来的半年,怜奈彻底掌控了清泉家的势力。她不仅稳固了商界的地位,还暗中切断了所有与日军军部的旧联系,甚至通过叶冲和林小庄,悄悄给地下工作者提供情报,没人知道,这位东京商界新贵,竟在暗中做着反战的事。
直到某天,怜奈突然对他说:“叶冲哥,我们结婚吧。等婚礼结束,就带着父亲、璃璃还有小庄哥,去巴黎。”
叶冲愣住了:“去巴黎?为什么突然要走?”
“东京的局势快稳不住了,日军败局已定,留在这里只会被牵连。”怜奈语气平静,“巴黎安全,也适合父亲养老。至于我们,离开这里,才能真正摆脱过去。”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想给璃璃一个没有算计的童年。”
叶冲看着她眼中难得的柔和,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婚礼办得简单,只邀请了亲近的人。清泉上野看着身穿婚纱的女儿,眼中满是欣慰:“怜奈,以后在巴黎,就别再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了,好好过日子。”怜奈上前抱了抱父亲:“您放心,我会的。”
婚后不久,一行人便登上了前往巴黎的船。林小庄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的海面,对怜奈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这样安稳地离开东京。”怜奈望着海平线,轻声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到了巴黎,他们定居在一处安静的别墅里。清泉上野每日种种花、下下棋,日子过得悠闲;明璃进了当地的学校,很快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偶尔还会问起明楼,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叶冲和怜奈各司其职,一个打理着在巴黎企业,一个继续通过匿名渠道,给地下工作者捐赠物资和钱款。
林小庄有时会问她:“为什么不公开身份?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站出来支持反战。”怜奈摇头:“我只想护着家人安稳。匿名捐赠,既尽了心意,也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这样就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是三年。这三年里,他们在巴黎过着平静的生活,偶尔会收到东京传来的消息——日军节节败退,最终宣布投降。听到这个消息时,怜奈正在花园里陪明璃画画,她只是愣了愣,随即对女儿笑了笑:“璃璃,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打仗了。”
明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埋头画画。叶冲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都结束了。”怜奈抬头看他,眼中带着释然:“是啊,都结束了。”
可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某天,佣人突然来报,说有几位来自中国的客人来访,自称“明家人”。怜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对佣人说:“请他们进来吧。”
客厅里,明楼、明镜、明台和于曼丽站在那里,神色各异。看到怜奈,明镜的脸色依旧冷淡,明台则带着几分惊讶,明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却藏着深意。
最先开口的是明璃,她看着明楼,眼睛瞬间亮了:“爸爸!你怎么来了?”明楼蹲下身,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璃璃,爸爸来接你……不,爸爸来看看你。”
怜奈站起身:“明楼,好久不见。”
明镜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些:“没想到,你会在巴黎。”
“这里安静,适合养老。”怜奈示意佣人倒茶,“你们怎么会来巴黎?”
明楼抱着明璃,抬头看向她:“日军投降后,明家在上海的产业受了些影响,正好明家也有企业在巴黎,便想着过来,没想到会遇到你们。”明楼补充道,“其实,我找了你很久,直到前段时间才查到你在巴黎的消息。”
怜奈听着明楼的话,“能在这里重逢,也算是缘分。”她看向明璃,眼底多了几分柔和,“璃璃这段时间总说想你,你们能来,她该高兴了。”
明璃窝在明楼怀里,仰头看着他:“爸爸,你会在巴黎待很久吗?能不能陪我去学校参加亲子活动呀?”明楼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点头:“能,爸爸这次会待很久,你想做什么,爸爸都陪你。”
一旁的明镜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色彻底缓和下来。她看向怜奈,主动开口:“之前在上海,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如今到了巴黎,都是一家人,往后多走动。”
“大姐言重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自那以后,明家与怜奈一家往来渐渐频繁。明镜接管明家在巴黎的产业后,偶尔会找怜奈讨论商界动向——两人虽立场不同过,却都有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几番交流下来,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
明楼重回巴黎大学教金融的那天。对怜奈说:“有空的话,在来听听我的课?看看和十年前相比有什么区别?”怜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好,等我不忙的时候。”
开学第一天,他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各国学生,眼神明亮。课后,有学生好奇地问他:“教授,您之前是做什么的?感觉您对市场的理解,比书本上更透彻。”明楼笑了笑:“以前在上海做过些生意,也算积累了点经验。”
他没提过去的风雨,只愿在课堂上,把知识传给更多人。而每到周末,他都会去怜奈家接明璃,带她去巴黎圣母院看彩绘玻璃,去塞纳河旁喂鸽子,有时还会陪清泉上野下几盘棋。老爷子对这个“女婿”愈发满意,常拉着他说:“还是你懂棋路,叶冲那小子总让着我,没意思。”
叶冲听了也不恼,只笑着说:“父亲高兴就好。”他与明楼的关系也渐渐缓和,偶尔会一起陪明璃去公园放风筝,闲聊时会说起巴黎的企业运营,虽少提过往,却多了几分默契。
林小庄则在巴黎开了一家小画室,平日里教附近的孩子画画,偶尔也会帮怜奈处理匿名捐赠的事。有次明台和于曼丽来画室玩,看到墙上挂着的反战主题画作,忍不住赞叹:“小庄,你这画里有故事啊。”林小庄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能安安稳稳画画,就够了。
某个周末的午后,两家人又聚在怜奈家的花园里。明璃躺在明楼的怀里,听他讲金融课上的趣事;明镜和怜奈坐在一旁喝茶,聊着下周要去参加的商会活动;叶冲和明台在草坪上打网球,林小庄在一旁当裁判。清泉上野坐在摇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