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离开明公馆的第五天,上海火车站就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东京军部派来的调查员,领头的正是清泉上野的直属属下野比雄二。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戴着白手套,刚下火车就被藤田派来的人接走,直奔特高课。
特高课办公室里,藤田看着野比雄二:“野比君,这次辛苦你了。高木私吞军火的事,事关重大,还需要你仔细调查。”
野比雄二坐在沙发上,“藤田长官放心,军部派我来,就是为了查清真相。不过,在调查高木之前,我想先见见清泉小姐——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高木疑点的人,或许能提供更多线索。”
藤田本想借调查之名,试探怜奈和清泉上野的关系,没想到野比雄二一来就先找怜奈,这显然是在护着她。但他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请清泉小姐。”
野比雄二却抬手制止:“不用麻烦藤田长官,我自己去见她就好。清泉小姐现在住在霞飞路的据点,我知道地址。”
这话让藤田更惊讶了,野比雄二竟然知道怜奈的秘密据点,显然是早就和清泉家有联系。他强压下心里的疑虑,看着野比雄二离开,立刻对手下说:“派人跟着野比雄二,看看他和怜奈到底在谈什么!”
而此时,怜奈正在据点里整理资料,听到苏哲说野比雄二来了,立刻起身迎接。野比雄二走进客厅,恭敬地鞠躬:“清泉小姐,阁下让我带话给您,藤田已对您起疑,让您务必小心,必要时可以动用‘暗棋’。”
怜奈接过父亲的亲笔信,:“我知道了。高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手里的备用资料,有没有被藤田发现?”
“放心,资料还在高木的秘密仓库里,藤田暂时没找到。”野比雄二压低声音,“阁下让我配合您的行动,您想怎么做?”
“我要借这次调查,彻底除掉藤田。”怜奈眼神冷了几分,“他一直盯着我留在上海的资料,并且第三战区的惨败,应该有人负责任。他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吗?”
两人正交谈时,苏哲走进来,低声说:“小姐,藤田的人在外面盯着。”
野比雄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让他看看‘好戏’。”他转身对怜奈说,“清泉小姐,我们去高木的仓库,把资料取出来。藤田的人看到了,自然会告诉藤田,到时候,我们就能引他上钩。”
半小时后,野比雄二的车驶出据点,藤田的人立刻跟了上去。车子一路开到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这里正是高木藏资料的仓库。野比雄二和怜奈走进仓库,没过多久就提着一个公文包出来,重新上车离开。
跟踪的人立刻把消息汇报给藤田。藤田看着地图,眼神阴鸷:“他们去的是高木的仓库!看来,怜奈是想把资料转移走!备车,我们去截住他们!”
藤田带着人手,在半路设下埋伏。当野比雄二的车经过时,藤田下令:“动手!”
特高课的人立刻冲了上去,将车团团围住。藤田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野比君,清泉小姐,请下车吧。军部有令,高木的所有资料,都要由我保管。”
野比雄二打开车门:“藤田长官,你这是在违抗军部的命令吗?我是军部派来的调查员,资料理应由我带回东京。”
“我看你是想和清泉小姐一起,把资料私吞了吧!”藤田怒吼着,挥手让手下上前抢公文包。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是明楼带着明诚和76号的人赶来了。藤田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倒地。
明楼走到藤田面前,冷笑一声:“藤田长官,你私设埋伏,想抢夺军部调查资料,导致第三战区惨败,这可是重罪。”
藤田看着明楼,又看了看野比雄二,突然明白过来:“你们……你们是一伙的!野比雄二,你根本不是来调查高木的,你是来帮清泉小姐和明楼的!”
“现在才明白,太晚了。”野比雄二掏出枪,对准藤田,“军部早就怀疑你和高木勾结,导致第三战区惨败。这次派我来,就是为了除掉你这个叛徒。”
藤田还想反抗,却被明诚一脚踹倒,反手扣住手腕。他看着围上来的人,脸色惨白:“我不甘心!我为军部做了这么多事,你们竟然这么对我!”
“你做的‘好事’,军部都知道。”野比雄二收起枪,“把他带下去,交给军部处置。”
看着藤田被押走,明楼走到怜奈身边:“这次多亏了你和野比君。”
“不用谢。”怜奈摇头,“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野比雄二补充道:“阁下还说,等风声过了,让清泉小姐回东京一趟。上海的局势太复杂,他担心您的安全。”
怜奈看向明公馆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她舍不得明璃。明楼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明璃在明家很安全,你放心回去。等这里的事彻底平息,我会带明璃去东京看你。”
三天后,野比雄二带着藤田和资料返回东京。怜奈站在火车站,看着火车驶离,心里五味杂陈。苏哲走到她身边:“小姐,我们回据点吗?”
“不回据点。”她收回目光,“去明公馆。”
苏哲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明白了。”他知道,小姐心里最放不下的,始终是明璃。
傍晚,明楼从76号回来,看到客厅里的场景,怜奈正陪着明璃搭积木,他走过去,放下公文包:“藤田的事,东京军部已经有了批复,认定他通敌失职,后续不会再牵连上海。”
怜奈抬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了然:“是父亲那边打过招呼了?”
“嗯。”明楼点头,坐在她身边,“清泉阁下在军部的话语权,比我们想的更重。
明璃搭好的积木塔又塌了,小家伙却不闹,咯咯笑着扑进怜奈怀里,怜奈顺势接住她。
明楼看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轻声开口:“重庆那边刚发来消息,‘死间计划’收尾了,接下来上海的局势会缓和些。你要是想留在明公馆,不用在意大姐之前的态度,我已经跟她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