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轻微声响。阿虞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镜子前。镜面光滑得像山间的清泉,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一身不知材质的白色连衣裙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脸颊还沾着点山林里的泥土,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带着未脱的野性。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自己化为人形的样子,和族里那些长辈描述的不太一样,也和刚才那个被欺负的女孩、以及金光日身边那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都不同。
“咔哒”一声轻响,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阿虞瞬间绷紧了身体,像只被惊动的小兽,飞快地退到床沿坐下,双手紧张地攥着裙摆。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佣人服饰的中年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些食物。女人低着头,脚步匆匆,不敢看阿虞,将东西放在房间角落的矮柜上,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全程没说一句话,仿佛她是什么会咬人的怪物。
门再次被锁上。阿虞等了片刻,确定没有动静后,才慢慢走到矮柜前。托盘里的食物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块金黄的糕点,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还有一小碟看起来红红的果子。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糕点,凑到鼻尖闻了闻,甜甜的香气让她放松了些警惕,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松软香甜,比山林里的野果好吃多了。
填饱肚子后,她换上了那套干净的衣服,是一身素雅的棉布裙,穿在身上比之前那件舒服不少。只是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她又忍不住皱起眉。这栋房子像个华丽的笼子,处处透着束缚,而那个叫金光日的男人,更是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
傍晚时分,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金光日。他刚从外面回来,脱下沾着些微寒气的外套,随手递给跟在身后的佣人,目光落在阿虞身上时,带着几分审视:“看来没闹脾气。”
阿虞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眼神里带着警惕。
金光日似乎对她这副样子习以为常,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阿虞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了,只是身体依旧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金光日端起佣人刚送来的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眼神却没离开她。
“不习惯。”阿虞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我想回家。”
“回家?”金光日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你的家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
阿虞顿时语塞。她的家在那片连绵的山林里,可她不能说。族里的规矩,不能让人类知道他们的存在,否则会招来大祸。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金光日低笑一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看来是不能说的秘密。”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安心待在这里。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我不要待在这里!”阿虞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急切,“放我走!”
她的反应似乎在金光日的意料之中,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也冷了几分:“我说过,别试图反抗。”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毫不掩饰,“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阿虞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吓得一缩,却还是咬着唇,倔强地看着他:“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不属于这里。”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凑近她,“现在,你属于我,从你被我捡回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家就在这儿了。想走?除非我死了。”
最后几个字带着刺骨的寒意,阿虞吓得浑身一颤,往后缩到了床角。
金光日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好好待着,听话,别给我惹麻烦。”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门锁再次落下的声音,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阿虞牢牢困在了这座华丽的牢笼里。
而此时的书房里,金光日正看着监控屏幕,屏幕上正是阿虞房间里的画面。他看着那个女孩蜷缩在床上,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这一次主动送上门的‘猎物’,倒是比想象中有趣。”他低声自语,“希望你能给我带来点不一样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