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洛熙之提着保温食盒,站在周汝正的微整形医院门口。医院规模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门口的玻璃窗上贴着淡雅的绿植贴纸,透着几分温暖,和周汝正给人的感觉很像。
她刚推开门,前台护士就笑着迎上来:“请问是洛小姐吗?周医生早上特意交代过,说您会来送饭。”
洛熙之点头:“麻烦你了,他现在在忙吗?”
“刚结束一台咨询,在办公室呢,我带您过去。”护士引着她往走廊深处走,路过诊室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周汝正温和的声音,正耐心跟病人解释手术细节。
走到办公室门口,护士轻轻敲了敲门:“周医生,洛小姐来了。”
“进来吧。”
洛熙之推开门,看到周汝正正坐在桌前写病历,白大褂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简单的手表。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她,染上一层温柔:“来了?路上没堵车吧?”
“没有,挺顺利的。”洛熙之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热气带着饭菜的香气瞬间漫开,里面是她早上炖的排骨玉米汤,还有两碟小菜和一份糙米饭,都是周汝正爱吃的清淡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汤?”周汝正放下笔,走过来坐下,看着食盒里的菜,眼底满是笑意。
“你以前跟我提过,说小时候你爸经常炖给你喝。”洛熙之把汤碗递给他,“快尝尝,看味道对不对。”
周汝正舀了一勺汤,温热的汤汁滑进喉咙,熟悉的味道让他心里一暖,和记忆里父亲炖的味道很像,却又多了几分洛熙之独有的细致。他抬头看向她,语气带着满足:“比我妈炖的还好喝。”
洛熙之笑着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小口吃饭,偶尔提醒一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听他说上午遇到的趣事,比如有个阿姨做完双眼皮,开心地跟他分享孙子的照片。
吃到一半,周汝正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给你的。”
洛熙之愣了一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巧的银项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桔梗花造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
“之前路过首饰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周汝正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等你生日送,昨天跟你说了那么多事,想着早点给你戴上。”
洛熙之拿起项链,看着桔梗花吊坠,那是他第一次接她时送的花,他竟然记了这么久。她抬头看向周汝正,眼底带着笑意:“帮我戴上吧?”
周汝正起身走到她身后,小心地接过项链,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后颈,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戴好后,他轻轻帮她理了理头发,声音低沉:“很好看,这个周末带你去个地方。”
周末清晨,周汝正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洛熙之的公寓楼下。他特意换了件浅灰色休闲西装,手里捧着一小束新鲜的桔梗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和第一次接她时送的花一样,却多了几分郑重。
洛熙之下来时,穿了条淡蓝色连衣裙,脖子上的桔梗花项链刚好露在领口,“这花……”她看着他递来的桔梗,“知道你喜欢。”周汝正帮她把花抱在怀里,拉开车门,“我们出发。”
车子驶出市区,往郊外的方向开。洛熙之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边的树木向后退去,偶尔问一句“快到了吗”,周汝正只笑着摇头:“快了,到了你就知道。”他没说的是,为了找这个地方,他前两周特意来世明市周边踩了三次点,他想给她一个只属于两人的、安静的空间。
大概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片开阔的花田前。洛熙之推开车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成片的桔梗花铺在田野里,淡紫和纯白交织,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像一片柔软的海浪。“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桔梗花?”她转头看向周汝正,眼底满是惊喜。
“之前听病人提起过,说世明市周边有片野生桔梗花田,特意找过来的。”周汝正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顶草编帽,“太阳有点晒,戴上吧。”洛熙之接过帽子戴上,和他并肩走在花田里,脚下的草地软软的,空气中满是桔梗花的清香。
走到花田中央,周汝正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相机,是他昨天特意买的拍立得。“我们拍张照吧?”他语气带着期待,“想留个纪念。”洛熙之点头,靠在他身边,对着镜头笑起来。快门按下,照片很快吐出来,周汝正小心地甩了甩,看着照片里两人的笑容,嘴角忍不住上扬。
“其实……”周汝正拿着照片,语气认真,“我带你来这里,不只是想让你看花海。”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洛熙之,眼底满是坦诚,“之前跟你说我父亲的事,你说会陪我一起面对。我想告诉你,熙之,我不是一时冲动说要依靠你,我是真的想……以后的日子,都有你在身边。”
离开花田时,周汝正把拍立得和所有照片都递给洛熙之:“你拿着,想我的时候就看看。等过段时间,我们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远离这些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