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你无耻!”
蔡瑁惊怒交加,破口大骂。
他万万没想到,黄祖不仅不帮他,反而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来摘桃子!
黄祖根本不理会,指挥军队猛攻叛军。
他的生力军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场态势。
本已精疲力尽的叛军如何抵挡得住养精蓄锐的江夏军?
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然而,黄祖的目标并非仅仅歼灭叛军。
他的部队在击溃蔡瑁部众的同时,也有意地开始挤压文聘残部的生存空间,甚至趁机向州牧府大门发起了“冲锋”,
其真正目的,昭然若揭——他要趁乱控制州牧府,控制在他看来还活着的刘表,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掌控荆州大权!
城内顿时陷入了更加极端混乱的三方大混战:
蔡瑁蒯越的残存叛军、黄祖的“平叛”军、以及文聘的死忠部队,在这片狭小的区域里互相厮杀,敌我难辨,血流成河。
襄阳城,彻底失去了秩序。
就在城内杀声震天、乱作一团,几乎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州牧府之际——
襄阳东门和南门,那些原本被蔡瑁叛军控制,后来又因主力调往州牧府而守备空虚的城门,突然遭到了来自城外的毁灭性打击!
于禁率领的三千魏军铁骑,如同来自地狱的幽灵,在看到城内信号混乱、杀声四起,确认襄阳已陷入极度内乱后,果断发起了突击!
几乎没有遭到任何像样的抵抗,铁骑便轻易撞开了城门,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襄阳城内!
“魏军!是魏军入城了!”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凄厉的惊呼,但这声音迅速被更加狂暴的喊杀声和马蹄声所淹没。
魏军入城后,训练有素,立刻分作数股。
一股直扑州牧府方向,一股迅速占领和控制各处战略要地和城门,另一股则开始清剿城内任何敢于抵抗的散兵游勇。
真正的狼,终于来了。
州牧府外的混战,在魏军先头部队抵达的瞬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滞。
所有还在厮杀的人——蔡瑁、蒯越、袁术、黄祖、文聘——都看到了那如林的黑底魏字战旗和武装到牙齿的魏军精锐。
蔡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仿佛看到了救星:
“快!快!我是蔡瑁!是我等邀王师入城平乱的!我等是……”
他话音未落,就被带队魏将冰冷的目光打断。
“奉张将军令:襄阳城内,凡持械者,皆视为叛军,格杀勿论!降者免死!”
魏将根本不管他是谁,厉声下令。
同时麾下亲兵同时大喝,持械者格杀勿论。
有蔡瑁麾下连忙器械逃跑。
不过片刻时间,箭雨泼洒而下,覆盖了仍然持武器的黄祖麾下!
黄祖见状,心胆俱裂!
他瞬间明白,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落空了!
他试图组织抵抗,但他的军队正处于混乱中,根本无法有效集结。
“撤!快撤!”
黄祖调转马头,就想带着亲兵杀出重围,逃回江夏。
然而,于禁早已注意到了这支试图顽抗的、建制相对完整的部队。
他亲自率一队精锐骑兵,直扑黄祖帅旗!
“黄祖休走!于禁在此!”
于禁乃魏军强将,勇猛非凡,其部下更是百战精锐。
黄祖的亲兵虽拼死抵挡,但在魏军铁骑的冲击下,很快便被击溃。
黄祖本人被于禁一枪扫落马下,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数把长矛死死抵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不服!蔡瑁狗贼误我!魏王饶命!”
黄祖绝望地嘶吼着,但很快就被堵上了嘴,像头死猪般被拖了下去。
他本想做渔翁,却成了瓮中之鳖。
另一侧,袁术看到魏军入城,先是吓得魂飞魄散,随即看到蔡瑁似乎想上前搭话却被攻击,更是面如土色。
“完了……完了……他们是真的要投魏……”
他此刻才想到,原先他忽悠城中官员时,只不过是随口说的蔡瑁和张合有联络……
竟然不幸被他言中了,蔡瑁蒯越所谓的“共掌荆州”或“另寻出路”,竟是真要将荆州献给刘复!
而他自己,这个他自认被魏王刘复所不喜的诸侯,岂能有好下场?
“纪灵!快!护我……护我杀出去!”
袁术尖叫着,在纪灵和少数亲卫的保护下,试图趁乱逃跑。
但他们没跑出多远,就被一队魏军步兵拦住。
纪灵奋力砍倒数人,但终究寡不敌众,被乱枪刺死。
袁术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束手就擒,口中兀自喃喃:
“吾不该信……不该来荆州……”
而蔡瑁和蒯越,此刻也陷入了极大的恐慌。
他们发现魏军根本不认人,只认抵抗与否。
他们的叛军残部但凡没有弃械的都在魏军的无差别攻击下迅速瓦解。
“误会!这是误会!我等是功臣啊!”
蔡瑁试图向一名魏军军官解释。
那军官冷笑一声:
“张将军有令,城内乱军,一律肃清!有何冤屈,战后再说!绑了!”
蔡瑁和蒯越也被如狼似虎的魏军士兵缴械捆绑起来。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自己不过是引狼入室的工具,一旦狼进来了,工具也就没了价值。
如今也只有期盼魏军讲信誉了。
文聘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如刀绞。
主公薨逝,城内大乱,魏军入城,黄祖被擒,蔡瑁被捕……荆州,完了。
他身边的忠诚部下已经所剩无几,且个个带伤,被数量占绝对优势的魏军团团包围。
“文将军!降了吧!”
一名魏军将领高声劝降,
“襄阳已陷,抵抗无益!只会让你身边的兄弟陪葬!”
文聘环视四周,满目皆是魏军的刀枪和旗帜,以及遍地阵亡将士的遗体。
他仰天长叹一声,英雄泪终是忍不住滑落。
“主公……聘无能……未能守住荆州……未能护您周全……”
他声音哽咽。
最终,他丢下了手中已然卷刃的佩刀,对残存的部下嘶哑道:
“放下兵器吧……我等……已尽忠了。”
幸存的襄阳守军纷纷丢下武器,面露悲戚。
文聘投降,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不愿再做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