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犯上作乱、污蔑上官、扰乱军心、蛊惑人心的狂徒!”
刘复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铁的寒意,
“给本侯一一统统拿下!”
“得令!”
亲兵如猛虎下山,瞬间扑入士子群中。哭喊声、怒骂声、求饶声顿时响成一片。
这些士子,哪里是百战精锐的对手?
顷刻间便被如拎小鸡崽儿般制住,按倒在地。
刘复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决绝:
“本侯念尔等初犯,又是读书人,今日不取尔等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既然尔等舌头如此灵便,心思如此‘活络’,那便入宫,替我好好效忠陛下!
现在就先对你们的皮肉略施薄惩,希望你们好好记住今日的教训!”
他目光转向亲兵统领,下达了最终的惩罚:
“扒下他们的裤子!
宫刑!
就在这城门之下,
让所有人都看着这些污蔑功臣、阻挠善政、惑乱民心的畜类受刑。”
这些个士子本来听到不会直接被杀不由长出了口气,
但忽然听到“宫刑”二字瞬间脸色苍白,求饶声顿时响彻城门附近。
有些甚至被吓的屎尿齐流。
不过这些都不阻碍刘复手下动手。
惨叫声、哭嚎声、求饶声汇成一片绝望的交响,在临淄城门外回荡。
鲜血飞溅,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也染红了所有旁观者惊骇欲绝的眼瞳。
刘复面无表情地站在马车旁,寒风吹动他的衣袂。
他冷冷地注视着这场他亲手导演的、对这些士子的残酷镇压。
那刀子划在士子们的皮肉上,更像是抽在整个士林阶层那虚伪而傲慢的脸上。
十常侍听闻阉割万人要“夹紧大腿”?
刘复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
十常侍闲的无聊,还要不时的整出点动静保持热度?
明显都是士林阶层故意传出的。
作为水军起家的穿越人士,岂会不清楚这种手段?
而眼前这些士子的下场,
将比那传言更直观、更血腥百倍地传遍天下——这便是冒犯他刘复,阻挠他道路的代价!
“对内太仁慈了……”
刘复心中再次默念。
如今已经是中平四年年底,灵帝刘宏中平六年四月就死了。
手段可以稍微激进点了。
洛阳城。
凛冽的北风卷着雪沫,抽打着洛阳城高大的城墙,
几十辆蒙着厚重肮脏毡布的囚车,在披甲锐士的押送下,
碾过结冰的御道,穿过未央宫侧门,最终停在南宫西侧一处偏僻宫墙下。
毡布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和绝望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里面蜷缩着百余名面色死灰、眼神空洞的年轻士子,下体包裹的粗麻布早已被血水浸透。
他们被粗暴地拽下囚车,
像破败的麻袋堆叠在冰冷的宫砖上,无声的颤抖是唯一活着的证明。
“武威侯刘复,敬献‘惑乱人心、诽谤功臣’之狂徒百人,
皆长相俊美,请陛下与常侍验看处置!”
押送军官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洪亮,带着铁血与漠然。
消息如同淬毒的冰棱,瞬间刺穿了整个洛阳的士林心脏。
“禽兽!酷吏!国贼!”
太尉杨赐府邸,烛火通明。
这位年过七旬、三朝元老,须发戟张,枯瘦的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面前摊开的素帛上,墨迹淋漓,字字泣血:
“……武威侯刘复,豺狼其性,虺蜴为心!
逞凶残于青州,虐士子于国门!
宫刑加于冠带,斯文丧于涂炭!
此非独伤百士之躯,乃断天下读书人之脊,掘我炎汉四百年礼义之根!
陛下明鉴万里,岂容此獠荼毒圣教,动摇国本?
臣请悬刘复之首于北阙,以谢天下,以正人心!”
笔锋如刀,最后几字力透绢背,几点殷红溅落其上——竟是老臣悲愤至极,咬破舌尖喷出的血沫!
他颤抖着盖好太尉金印,嘶声对长随道:
“快!送入西园!直呈天子御前!”
风暴,在士人刻骨的仇恨与恐惧中,疯狂酝酿。
一夜之间,通往西园尚书台的路上,传递奏疏的公车络绎不绝,车载的简牍堆积如山,
矛头无一例外,直指青州武威侯刘复,字字血泪,声声讨伐,
要求将其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士人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洛阳点燃。
西园,万金堂。
刘宏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赤足踏着温热的地龙,
几名仅着轻纱的宫女跪在两侧,小心翼翼地为他修剪着染成丹蔻的脚趾甲。
张让、赵忠侍立榻旁,矮几上,杨赐那封血迹斑斑、措辞激烈的奏疏,
连同几份重臣最具分量的弹章,被随意地摊开。
灵帝打了个哈欠,
眼角瞥过奏疏上刺目的“悬首北阙”、“断脊”、“掘根”等字眼,胖乎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他伸出保养得宜、戴着硕大玉扳指的手,随意点了点那些奏章,声音带着懒散:
“闹哄哄的,又是为了青州那档子事?
这个刘复……啧,动静是大了点。
这些个读书人,也真聒噪。”
张让一直低眉顺眼地观察着天子的神色,此刻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他微微躬身上前一步,声音如同浸了蜜的丝绸,滑腻而恭敬:
“陛下圣明烛照。
武威侯此举,手段确乎……刚猛了些。”
他故意顿了一顿,仿佛在寻找最贴切的词语,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
“奴婢斗胆妄言,这些个清流名士,平日里高谈阔论,动辄指摘朝政,
讥讽陛下近臣,视国法纲纪如无物。
武威侯此番,雷霆手段,固然骇人,却也实实在在地……
替陛下,也替奴婢们这些忠心伺候陛下的人,”
他抬眼,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灵帝和旁边的赵忠,
“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恶气啊!”
赵忠立刻心领神会,接口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张常侍所言甚是。
只是……杨太尉他们闹得这般凶,天下士林汹汹,
若陛下不稍作申饬,恐寒了……呃……恐于陛下仁德之名有碍?”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灵帝的脸色。
“寒了?”
灵帝嗤笑一声,用脚尖踢了踢那些奏章,像踢开几片碍眼的落叶,
“寒了谁的心?
这些整天就知道跟朕要钱、跟朕讲大道理的人的心?
朕修个园子,他们哭穷;
朕卖个官,他们骂朕昏聩!烦透了!”
他想起上次卖官鬻爵被杨赐引经据典地痛斥,心头更是无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