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冷水浇灌,总算是浇灭了他焦躁和恐惧的心,也洗刷了他手上的鲜血!
过去的杀人犯在杀完人之后都会把作案工具,也就是杀人的刀给埋了,但是他埋那些地方总是不靠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给挖出来,要么埋在耕地里面被挖出来了,要么埋在山丘里面被人给挖出来了,要么人在水里面被钓鱼佬给钓了上来!
反而暴露了杀人踪迹,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把刀擦干净继续使用!
丢刀的行为多此一举,且容易暴露!
周平也是看着普法栏目和今日说法长大的!
人的手洗干净了,那么刀自然也洗干净了!
周平擦了擦匕首,又将匕首揣进了口袋里面!
趁着天蒙蒙亮,还没有太多人快速的用竹蜻蜓升空!
慢慢的飞回了城里!
窗外,天色由墨黑渐渐泛起鱼肚白,又一点点染上晨曦的暖色。
而林欣欣,却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一夜未合。
周平说过他会平安,那话语带着他一贯的笃定,可那只是他给的承诺,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担忧,像生了根的藤蔓,缠绕着她,让她整夜都悬着一颗心,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
晨光熹微中,她感觉身体被掏空,双腿的残疾带来的不仅是行动的阻碍,更是深深的无力感。
但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她艰难地摸索着,用尽全身力气拄起拐杖,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摇摇晃晃。
最终,她颤巍巍地挪到灶台前,开始为周平做饭。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对于一个双腿不便的人来说,熬粥是件多么吃力的事。
无论是拄着拐杖一点一点挪动,还是费力地摇动那把旧轮椅,都困难重重。
可她还是坚持着,只想在他回来时,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等着他,那暖意,或许能驱散他一路的风尘与疲惫。
她曾想过点外卖,那样自己就能免去这份辛苦。
但念头刚起,就被自己否定了。
外卖员不认识这里,万一与周围的人起了什么冲突,岂不是又给周平添了麻烦?危险,绝不能靠近他。
于是,她只能咬着牙,拖着这残损不堪的身体,完成这看似简单的任务。
灶火跳跃,小米在水中慢慢舒展、融合,散发出淡淡的米香。
可她的心,却比这滚烫的粥还要灼热。
泪水,不知不觉就滑落,滴在滚烫的锅沿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像极了心底无声的呐喊。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双腿会残疾,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给他更多的帮助,分担他的风雨,而不是让他总是牵挂着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带着湿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透过老旧的窗棂传来。
林欣欣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晨雾,定在窗外那片模糊的轮廓上——是周平!
他回来了!尽管身形有些佝偻,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衣服也有些凌乱,但那确实是他!
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散了心中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惊喜和安心。
她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亮:
“呀!周平,你回来啦!我给你熬了粥,快进来喝一口,还热着呢!” 那声音里,满是对他的牵挂,也有粥香般的暖意。
…………………………
“吴部长,现在位置给我腾出来了吧?”
宴席觥筹交错,灯光昏黄。
金陵市组织部的吴部长被硬拉着坐在了主宾位旁,请他来的,是金陵市xx区司法局的刘德刘局长。
吴部长原以为,这不过是场寻常的饭局,顶多聊聊些人事上的小事,安抚一下这位手握实权的区局一把手。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鸿门宴”!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吴部长就实打实地见识到了超凡力量带来的恐惧。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坐在角落、约莫五十岁、剑眉星目的中年人——王蒿。
那正是刘德局长刚提拔不久的司法局的科长!
王科长!
那人不像是点菜,倒像是“点兵点将”,手指随意地划过桌面,点到谁,谁应声倒地,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桌子上的菜肴还在,人却凭空不见了,只留下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碎裂声。
吴部长浑身冰凉,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只能僵在原地,眼珠死死盯着王蒿,连呼吸都忘了。
一旁的饭局组织者刘德,则像只受惊的老鼠,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张纸,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生怕引起那恐怖中年人的注意。
“怎么样,吴部长?”王蒿终于抬起了头,目光扫过空了几处的座位,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拍了拍吴部长的肩膀。那力道不重,却像锤子一样砸在吴部长的神经上。“这些碍事的都腾开了,您看我这副处……”
吴部长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又干又涩。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副……副处?处长啊!好,好,立马给你安排!你想当司法局的局长是吧?没问题!没问题!xx区的司法局长正好空缺,我……我现在就给你安排!”
王蒿闻言,脸上的残忍笑意却丝毫未减,反而更深了几分,像毒蛇吐信。
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的妻子,一个看起来温婉贤淑的妇人,正温柔地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两人脸上都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王蒿再次用那双布满老茧、沾着阴冷气息的手,狠狠按住吴部长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吴部长的骨头捏碎。
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到了吴部长的耳朵边,用一种低沉、沙哑、带着极致威胁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吐出:
“吴部长,你老婆……挺漂亮,孩子……也挺可爱的嘛!”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吴部长惨白的脸上,他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被血丝布满,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你想……你想怎样?”
王蒿直起身,像欣赏完一件有趣的玩具,脸上挂着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容,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又改主意了。”他顿了顿,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虽然喜欢在司法口干,但我还是想要……更多的实权。我要当法官!给我安排一个法院的院长当当吧!”
当官的,哪个不是惜命如金?吴部长何尝不怕死?
他看着王蒿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杀意,听着他刚刚“点将”时那无声的恐怖,看着手机里妻儿的笑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几乎要崩溃,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好……好!我这就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