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中学出来，林天没有再去其它学校。
因为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个例。
“走吧！回市政府！”
林天说完，看向李宏，“李局长，你就不用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整改啊！明天我要看到章程。”
林天说完，就上车了。
李宏看着林天他们离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一想到，这些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转身回了教育局。
………
大象集团。
“左总，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宁安市局刑警队魏然说道。
“魏队，你这是做啥？有事情不能在这里问吗？”
左爱伟摆了摆手，然后又说道，“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李书记，让他来和你说？”
“李书记的电话？”
魏然冷笑一声，直接掏出手铐，“到了局里，你有的是时间打电话。”
咔嚓一声，手铐锁住了左爱伟的手腕。
“魏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左爱伟挣扎着，“我在宁安投资了几百亿，是市里的纳税大户！李书记亲自给我颁的奖！”
魏然不为所动，推着他往外走：“左总，你那些钱干不干净，你自己清楚。”
一出集团大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就围了上来。
左爱伟立即低下头，却被魏然牢牢按住肩膀。
“拍什么拍！都给我删了！”
左爱伟怒吼。
“让他喊！”
魏然对同事说，“正好让全市人民看看，这位‘优秀企业家’的真面目。”
回到市局不到半小时，魏然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市委书记李洋。
“魏然，你搞什么名堂！”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怒自威，“谁让你去抓左爱伟的？经过市委同意了吗？”
“李书记，我们有确凿证据，左爱伟涉嫌多起刑事案件…”
“证据？你们那点证据有我了解他吗？”
李洋打断他，“左爱伟对宁安的经济发展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马上放人！”
魏然走到审讯室外的走廊，压低声音：“书记，这次真的不行。我们掌握了他组织黑社会、故意伤害、甚至牵扯两条人命的证据。”
“魏然！”
李洋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你还想不想穿这身警服了？”
“如果因为这身警服就不能办案，那不穿也罢。”
魏然平静地说。
“好，很好。”
李洋冷笑，“我告诉你，二十四小时内，如果左爱伟不能平安离开市局，你这个刑警队长就别干了！”
电话被狠狠挂断。
魏然站在单向玻璃前，看着审讯室内依然嚣张的左爱伟。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审讯室内，左爱伟跷着二郎腿，对手铐毫不在意：“魏队，我劝你想想清楚。在宁安，没人能动我。”
“是吗？”
魏然推门而入，把一叠照片摔在桌上，“那这些呢？”
照片上，是左爱伟手下殴打讨薪民工的画面，以及一具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
左爱伟的脸色微微变了，但很快恢复镇定：“这些能证明什么？李书记不会让你继续查下去的。”
“那我们拭目以待。”
魏然坐下，打开记录本，“就从2019年那起工地‘意外’死亡案开始吧。”
与此同时，市局大楼外，两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李洋的秘书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大门。
魏然的手机再次震动，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陈局长”三个字，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魏然！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陈局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局长，我正在审讯关键嫌疑人，走不开。”
魏然平静地回答，目光始终锁定在单向玻璃后的左爱伟身上。
“魏然！”
陈局长的声音陡然提高，“李书记的秘书已经到楼下了！你这是要捅破天吗？”
“局长，如果天是黑的，捅破了正好让阳光照进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局长的语气变得低沉：“魏然，我知道你有正义感，但你要明白，这个案子牵涉太多。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可以查的。”
魏然走出审讯室：“局长！我是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查明真相，将罪犯绳之以法。”
“即使赔上你的职业生涯？”
“即使赔上我的命。”
电话被挂断了。
魏然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警服，重新走进审讯室。
左爱伟得意地笑着：“怎么，接到领导电话了？我说过，在宁安，没人能动我。”
魏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另一叠照片推到左爱伟面前。
这次，照片上是左爱伟与几个政府官员在私人会所密会的画面，其中甚至包括了李洋书记。
左爱伟的笑容僵住了：“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你以为删除监控就没人知道了吗？”
魏然冷冷地说，“左爱伟，你的保护伞，恐怕自身难保了。”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陈局长阴沉着脸站在门口：“魏然，出来一下。”
魏然起身，对同事点头示意，随后走出审讯室。
走廊上，陈局长压低声音：“李书记的秘书在接待室，要求立即释放左爱伟。”
“不可能。”
魏然斩钉截铁。
“魏然！你这是要毁了整个宁安警局吗？”
陈局长几乎是在低吼。
“局长，毁了警局的不是我，是那些与犯罪分子勾结的人。”
魏然直视着陈局长的眼睛，“您还记得我们入警时的誓言吗？”
陈局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
魏然继续说道：“三年前，那个被左爱伟手下打死的农民工，他的妻子每个月都会来警局询问案件进展。”
她每次都带着她六岁的女儿，那孩子总是问我：‘叔叔，什么时候能抓住害死爸爸的坏人？’
陈局长沉默着，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局长，如果我们连这样的案子都不敢查，还配穿这身警服吗？”
陈局长长叹一声，拍了拍魏然的肩膀：“我给你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后，如果还没有突破，我必须放人。”
“谢谢局长。”魏然郑重地说。
就在陈局长转身离开时，魏然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适可而止。”
宁安的夜，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