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寒有些担忧的看向萧不易,解释道:“博达……博达出车祸了。”
萧不易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讥讽:“那你还不下车?”
厉清寒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路边,拿着手机焦急地询问着情况,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就在厉清寒全神贯注于电话那头时,萧不易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
一脚油门踩下,汽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尾灯的残影。
厉清寒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转头一看,只看到远去的车辆,顿时又怒又急。
她气得满脸通红,跺了跺脚。
“萧不易!”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渐渐消散在夜色中的车影。
她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担心季博达的安危,另一方面又对萧不易的态度感到愤怒和委屈。
她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纠结和痛苦。
思索再三,厉清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朝着一旁的保镖吩咐道:“去医院。”
保镖们立刻点头,迅速将车子开了过来,厉清寒坐上车,车子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医院里,季博达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他买通了医生,让医生给他做了假的石膏,实际上他的腿并没有伤得那么严重,只是轻微的擦伤。
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刷着视频,关注着网上关于第一期《明日歌王》播出后的反馈。
当他看到满屏的评论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萧不易那首《一生所爱》简直绝了,这唱功,这情感表达,直接封神!”
“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有这么厉害的歌手,萧不易简直是乐坛的宝藏!”
“楚枫虽然也不错,但和萧不易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季博达这次表现太让人失望了,以前觉得她唱歌还可以,现在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其他人简直没眼看,还好意思来参加《明日歌王》,简直是浪费名额。”
看着这些评论,季博达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把将手机扔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萧不易,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越想越气,原本以为自己在节目中能够轻松脱颖而出,没想到却被萧不易抢尽了风头。
这一次本就是厉清寒给他的最后机会,若是不能取得冠军,厉清寒肯定会对他大失所望。
季博达心中满是担忧,接下来想要战胜楚枫和萧不易根本没有信心,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看向经纪人张贺。
“贺哥,立刻在网上放出我出车祸的消息,就说我为了参加节目拼命练习,导致身体过度疲劳,才出了车祸。”
张贺有些犹豫:“博达,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被发现……”
“怕什么!”季博达怒吼道。
“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是怎么说我的吗?全是骂我的!我必须要扭转局面,吸引一波圣母粉,你赶紧去办,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担着!”
张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去办。”
张贺离开后,季博达躺在床上,眼神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最近她发现厉清寒对她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而这一切都是在萧不易提出离婚之后。
“难不成,厉清寒真的爱上了那个杂碎?”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季博达心中便升起一股惶恐与不安。
厉清寒是他最大的保障,他绝对不能失去厉清寒的信任和支持,所以萧不易必须要消失。
医院长廊的消毒水味刺鼻,厉清寒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
推开病房门时,季博达正蜷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挂着虚弱的笑,模样着实可怜。
“清寒……”他嗓音沙哑,颤巍巍伸出手。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厉清寒顿了顿,指尖在门把上收紧又松开。
厉清寒在距离床边一米外站定。“听张贺说你出车祸,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博达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立刻红了眼眶。
他垂下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青影:“最近为了准备节目,实在太累,过马路时没注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哽咽。
“我知道这次表现让你失望了,我真的很努力……”
厉清寒盯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萧不易在舞台上唱《一生所爱》时,那种从灵魂深处流淌出的真挚。
再看季博达动不动就要落泪的举动竟让她生出几分作呕的感觉。
她别开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你好好养着,别落下病根。”
季博达猛地抬头,眼里蓄满泪水:“可下一期录制……不到一周了,我不能缺席!清寒,你知道的,我不能让观众失望,更不能让你失望……”
他挣扎着要起身,被石膏拖累得狼狈不堪。
“就算坐轮椅,我也要上台!”
厉清寒本能地伸手想扶,半途又收回。
她看着季博达认真的表情,不由得有一丝愧疚。
季博达终究还很是有上进心的,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对他。
于是,神色柔和下来,轻声道:“你先养好身体,可以协调,但你的健康最重要。”
季博达行踪大喜,厉清寒终究是还是关心自己的。
“清寒姐,我早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那你就好好养伤,这样才会好的快”
厉清寒起身整理裙摆,动作优雅却透着疏离:“公司还有急事,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别走!”季博达慌乱地去抓厉清寒的手腕。
“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清寒,你陪陪我好不好?就一会儿……”语音带着啜泣。
厉清寒猛地后退半步,避过对方伸过来的手。
这个动作让季博达脸色瞬间煞白,像被抛弃的幼兽般蜷缩回去。
“抱歉,公司最近真的很忙,你让生活助理来照顾你吧,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厉清寒别过脸,不去看他受伤的表情。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季博达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的委屈与脆弱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阴鸷的寒光。
“厉清寒,你这个贱人,你是我的,你永远逃脱不了我的手手心。”他抓起枕边的水杯狠狠砸向墙壁。
走廊里,厉清寒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
方才强压下的烦躁涌上心头,她摸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与萧不易的聊天界面。
最新的聊天时间还停止在三天前,而以往每天萧不易都会给自己发信息,无论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会第一时间跟自己分享。
因此往往是萧不易发了好几条信息,她才会不咸不淡的回一句“嗯”、“知道了”、“你别管”......
那时候她会觉得萧不易好烦,一个大人整天只知道围着厨房转,没什么出息也就罢了,还要天天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但现在,她有些开始怀念了。
电梯下降时,镜面映出她疲惫的脸。
厉清寒突然想起萧不易在萧家说“被夺舍”时,那双清冷又疏离的眼睛。
那时她只当是气话,此刻却觉得,或许真的是从前的萧不易死了,死在无数个被她忽视的日夜,而现在这个,不再会等她回头。
手机震动,季博达的消息跳出来:“清寒,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等我伤好了,一定用冠军证明自己。”
厉清寒盯着屏幕,拇指悬在对话框许久,最终只是按下锁屏键。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她望着倒影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这场维持多年的假面游戏,或许真该结束了。
而此时,网上关于他出车祸的消息已经开始迅速传播,许多媒体闻风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