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的齿轮左臂在凌晨三点突然开始高频震动,这是【异常雷达】触发的征兆。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推送的短视频里,穿洛丽塔裙的主播正用机械音重复:“宝宝们双击屏幕,点赞过万就给你们看我的……真面目哦~”黑雾右臂不受控制地在屏幕上狂点爱心,每点一次,主播身后的落地镜就多一道裂纹。
“认知弑杀者血脉激活度85%”
“检测到畸变体壬-178【点赞噬心鬼】:由网络虚荣心凝聚而成,本体寄生在直播平台,能力是通过点赞数抽取观众情绪能量”
“新增副作用:【关注强迫症】(必须时刻保持手机在线,离线超过10分钟身体会逐渐透明)”
当直播间点赞数突破十万,主播的眼睛突然变成两个点赞按钮。林舟的视网膜同步浮现弹幕洪流:“主播快脱啊”“榜一大哥威武”“这镜子里是不是有人影?”——最后这条弹幕刚出现就被删除,删除者Id显示为“管理员魏”。
互助小组的紧急联络群弹出消息时,林舟正用齿轮撬开手机SIm卡槽——这是对抗【关注强迫症】的土办法。群里“杠精聚合体”发来段录屏:某美妆博主直播时突然僵住,她的粉丝榜化作锁链缠住手腕,榜一的“守护骑士”Id正往她脸上贴百元钞票。而博主身后的背景墙,与档案馆b区收押“容貌焦虑镜中人”的房间一模一样。
噬心鬼的攻击方式比想象中更隐蔽。林舟刚点进同城直播,黑雾右臂就自动绑定了银行卡。当他看见“相亲焦虑神”在直播间给情感主播刷火箭时,齿轮左臂突然投射出该主播的真实Ip地址——竟是档案馆地下三层的“情绪锅炉房”。更诡异的是直播间的礼物特效:火箭炸开后散落的不是星星,而是苏晓的童年照片碎片。
“认知干扰触发!”林舟的太阳穴渗出数据流,眼前浮现出魏明的电脑屏幕:他正在后台调整“点赞兑换比例”,10万点赞可兑换“加班豁免券”,100万点赞能解锁“妹妹探视权”。而屏幕右下角的文档标题赫然是《畸变体情绪能量商业化方案》。
突破防火墙的关键藏在主播的口红色号里。林舟让“网络杠精怪”黑进直播平台调色系统,将#斩男色#滤镜替换成档案馆收容室的监控画面。当所有直播间突然切换背景,数十万观众同时看见自己被关在玻璃罐里,罐身上标注着“愤怒值:52%”“嫉妒值:78%”等数据——这正是噬心鬼收集的情绪资源库。
主播们此刻全都显露出真面目:穿洛丽塔的是“职场内卷之灵”的变体,美妆博主脸上爬满“容貌焦虑镜中人”的裂纹,而那个情感主播,脖颈处竟有与苏晴相同的透明化痕迹。当林舟发动【终极抬杠】念出《网络安全法》第44条,主播们的身体开始像素化,飘散的代码中混着苏晓的声音:“哥哥,他们说点赞越多,我就能早点回家……”
转折点出现在黑屏的直播间。林舟的齿轮左臂接入断网的老式电脑,调出十年前的直播录像:十四岁的苏晓偷偷用魏明的账号直播弹钢琴,观众席只有一个Id在不断刷“加油”,那个Id叫“键盘侠07”——正是林舟高中时的网名。
互助小组的奇袭方案带着荒诞的黑色幽默。“熊孩子精”用哭闹声瘫痪了直播服务器,“学区房之灵”把打赏榜改成“作业正确率排行榜”,而林舟则让黑雾右臂化作信号塔,向所有在线观众推送《劳动法》语音版。当噬心鬼的核心代码暴露在公屏,林舟终于看清它的本体:由亿万点赞按钮组成的巨型眼球,瞳孔里锁着苏晓的意识体。
“想救她就用情绪能量赎身!”眼球突然发出魏明的声音,直播间弹出标价单:“用你的‘愤怒’换她一根手指,‘恐惧’换半条胳膊,‘思念’……可以换她回头看你一眼。”
林舟的齿轮左臂开始逆向旋转,这是【记忆献祭】的前兆。当他准备按下确认键,黑雾右臂突然抢过手机,在弹幕里打下一行字:“我用‘希望’支付,余额是我们小时候埋在榕树下的糖纸。”
噬心鬼的眼球在这一刻炸裂。散落的点赞按钮里,林舟接住半张烧焦的直播脚本,上面有苏晓的批注:“第178场直播:引导哥哥发现锅炉房密码——‘键盘侠07’的生日。”
林舟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像素化,【关注强迫症】的离线惩罚比预想中更严重。互助小组发来紧急方案时,他正用胶带把手机绑在手臂上:“相亲焦虑神”查到魏明的直播平台有个隐藏分区,里面全是被噬心鬼控制的“情绪主播”,而最新上线的Id叫“晓-07”,直播标题是《如何用代码驯化畸变体》。
当林舟冲进档案馆主控室,魏明的电脑屏幕还亮着。直播间里,苏晓的虚影正对着镜头微笑,她的手腕上戴着由点赞按钮串成的手链。而屏幕下方的观众列表里,排在第一的“守护骑士”Id,注册时间显示为苏晓失踪那天的凌晨三点十七分。
林舟的齿轮左臂突然停止转动。他看着自己正在透明化的指尖,手机屏幕弹出最后一条系统提示:“您的关注已超过24小时,获得新称号‘点赞幽灵’,被动技能:可看见所有直播间的‘真实弹幕’。”
此刻,那些被隐藏的真实弹幕正像潮水般淹没屏幕:
“她的眼睛在求救!”
“背景里的钟永远停在18:59!”
“快看她手里的纸条——‘救救键盘侠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