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的齿轮左臂卡在地铁闸机口时,安检显示屏正疯狂闪烁「请自觉让座给需要的人」的红字。上周收容「孝道绑架精」的后遗症还在发酵——现在只要听见「尊老爱幼」的广播,他的黑雾右眼就会自动投射出「道德指数秤」,把周围乘客的让座意愿量化成百分制分数。更糟糕的是档案馆新接手的「地铁道德实验区」,那些用于监测乘客文明行为的感应器,今早突然滋生出「癸-07羞愧辐射体」,把整节车厢变成「道德审判法庭」。
「认知弑杀者血脉激活度83%」
「临时能力:【舆论反转】(可扭曲道德绑架的逻辑链)」
「副作用变异:【礼仪强迫症】(见到老人会机械式起身让座,哪怕对方是畸变体伪装)」
实验区设在轨道交通博物馆的废弃站台,生锈的列车被改造成「道德压力舱」。林舟刚踏进车厢,就被座椅上突然弹出的「美德积分二维码」糊了满脸——扫描结果显示「昨日让座次数:0,道德指数低于全市平均水平」。车窗玻璃渗出胶状黏液,渐渐凝结成苏晓小学时获得的「德育标兵」奖状复印件,奖状边缘的班主任签名正扭曲成「羞愧吧」三个血字。
车厢内部的战斗方式比想象中更具精神污染性。羞愧辐射体会伪装成需要帮助的乘客:颤巍巍的「老奶奶」掏出智能手机扫码评价让座者品德;抱孩子的「孕妇」突然从腹部抽出「道德绑架锁链」;最刁钻的是「弱势群体大合唱」——多个辐射体分身同时高唱《爱的奉献》,声波会强制听众陷入自我谴责。林舟看见三个档案馆文员正跪在车厢连接处疯狂抄写《市民文明公约》,他们的眼角开裂,流出掺着二维码墨水的血泪。
转机出现在车厢广告灯箱。当辐射体逼迫林舟给「假扮残疾人的畸变体」让座时,他的礼仪强迫症突然发作,起身瞬间撞碎了灯箱玻璃。飞溅的碎片中露出一张2018年德育课表——苏晓的名字被圈红,备注栏写着「实验体S-07:过度道德敏感体质,适合伦理测试」。第二人格「职场精英」冷笑:「道德绑架的本质是逻辑漏洞,建议用魔法打败魔法。」
林舟的舆论反转能力意外契合战场。当辐射体用「不让座就不是中国人」发动攻击时,他直接篡改广播内容:「尊老爱幼的前提是老者值得尊重——您上周碰瓷救护车的行为已被记录。」羞愧辐射体的道德光环瞬间出现裂痕,车厢里的虚拟评委开始倒戈打分。更讽刺的是,林舟的齿轮左臂突然自动打印出《道德经》片段,纸带缠住辐射体的锁链,上面赫然是苏晓用红笔标注的句子:「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彻底击溃敌人的关键藏在车厢的灭火器背后。当林舟砸开消防柜时,里面不是灭火器,而是苏晓的德育课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稚嫩笔迹写着:「哥哥,如果善良需要打分,我们还是好人吗?」这句话让辐射体的审判天平骤然崩塌,那些「道德积分」化作实体金币轰然坠落。
战斗结束后,礼仪强迫症以更荒诞的形式爆发。林舟的地铁卡自动续费了「爱心专座年票」,黑雾右手见到孕妇就自动编织婴儿毛衣,连齿轮关节转动时都会发出「您请坐」的语音播报。互助小组的「熊孩子精」通过监控吐槽:「林大哥现在像个人形礼貌机器人,要不要给你脖子里塞条红领巾?」
清理战场时,林舟在座位下发现半张德育课考核表。评分栏里苏晓的「道德敏感性」得分是惊人的100分,但批注栏用红章盖着:「过度发育,建议收容调控」。而他的手机在这一刻弹出魏明的消息:「小林,明天德育标兵巡回演讲会缺个主讲,你顶上。」消息附件是苏晓七岁时穿着校服演讲的照片,照片边缘渗出黑色黏液,逐渐覆盖了她胸前的红领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