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地铁检修通道弥漫着铁锈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林舟的齿轮左臂在触碰闸机时迸出蓝色火花，安检屏幕突然弹出血色对话框：【是否将剩余寿命兑换为本次乘车积分？】。与此同时，他的黑雾右臂不受控制地卷住站台柱子上张贴的租房广告，每张传单背面都浮现出苏晓的童年涂鸦——戴着手铐的太阳哭着说“哥哥别扫二维码”。
“认知弑杀者血脉激活度71%”
“新增能力：【契约破解】（可短暂中断异常协议绑定）”
“副作用：【人格覆盖预警】（职场精英人格苏醒倒计时03:15:22）”
畸变体壬-813藏匿在自动售票机的芯片里。当第一个早班乘客扫描乘车码时，机器吐出的不是车票而是巴掌大的羊皮契约书，条款写道“同意共享记忆轨迹，可享受终身免票权益”。林舟的键盘幻听变成地铁报站声：“下一站，灵魂绑定区——请未签署协议的旅客尽快扫码解锁座位。”
车厢变成了移动的签约牢笼。戴口罩的乘客们举着发光的手机屏幕，每张脸上都映着相同的弹窗倒计时。壬-813的本体是台裹着安检机外壳的活体打印机，它用墨带缠住乘客的手指强制按手印，受害者的瞳孔逐渐变成二维码图案。“我只是在帮他们做选择。”打印机吐着沾染口红印的契约纸，“签了协议就能避开早高峰——比如用三年记忆换永远有座的特权。”
战斗在失控的专列上爆发。林舟发动【契约破解】冻结了车厢里的电子屏幕，发现滚动广告里夹杂着苏晓的日记片段：“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自愿签字，那一定是我在反向编码。”黑雾右臂突然贪婪地吞噬了这些数据流，副作用【人格覆盖预警】让他的左手自动整理起领带——这是职场精英人格即将觉醒的前兆。
互助小组的“相亲焦虑之神”用夸张的求婚台词扰乱壬-813的协议审核流程，林舟趁机将齿轮左臂插进售票机的退票口。读取到的操作日志显示，魏明上周深夜修改过绑定协议：“新增条款第7.3条——签字者可被征用为档案馆外围侦察兵。”
在契约纸堆积的废票箱里，林舟翻出张画着笑脸的乘车卡。背面用荧光笔写着“苏晓测试版”，使用记录显示这张卡曾在妹妹失踪当天往返档案馆与城郊墓地。当地铁驶过隧道段时，墙壁上的涂鸦突然活动起来，组成箭头指向车厢编号“07”——那是三年前就报废的旧款车型。
林舟在第七节车厢的连接处发现了强烈的异常波动。剥落的海报后面藏着台老式点阵打印机，正在自动打印苏晓初中参加的编程比赛奖状。奖状背面印着隐藏指令：“当哥哥看到这里时，我已经把档案馆的监控系统代码混进了地铁运行图。”
收容壬-813后，林舟发现所有乘客的乘车记录都变成了档案馆机密文件的片段。他的手机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那是五岁时他牵着苏晓逃票溜进地铁的监控截图，照片边缘有魏明的钢笔批注：“可用于培养契约忠诚度实验品No.13”。
末班车进站时，林舟的齿轮左臂突然开始打印地铁票。票根上显示的目的地是“档案馆-b13隐秘库”，发车时间恰好在职场精英人格苏醒倒计时结束后的第7分钟。当他把车票对准灯光，看见水印里苏晓的侧脸轮廓正在逐渐透明化——与将出现的苏晴身体透明化形成残酷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