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馆人力资源部的电子屏突然开始流血——不是红色的液体，而是由无数个“未完成”标识组成的黑色数据流。林舟推开门的瞬间，感觉自己撞进了一张巨大的Excel表格，空气里漂浮着半透明的业绩柱状图，每个图表上都跳动着同事们的工号。
【认知弑杀者血脉激活度19%】
【新增副作用：目标量化视觉（所有行为自动生成进度条）】
“林专员，你的考核表...”人事主管的声音从打印机里传来，吐出的A4纸上印着林舟本月的工作量曲线图。图表最后一段突然垂直跌落，旁边标注着猩红的警告：“距离优化还剩7天”。
苏野的加密通讯带着电流杂音切入：“别信那些数字！庚-893【绩效怪物】正在把整个档案馆变成它的销售报表！”
当林舟冲进核心污染区时，发现走廊已经扭曲成甘特图的形态。同事们像僵尸般徘徊，胸口贴着“本日任务完成度”荧光标签。更可怕的是，他们头顶不断蹦出虚拟金币数值——每完成一个无效动作，数字就会上涨。
“快看！我整理了127份废纸！”档案员小王兴奋地指着自己头顶的计数器。他的手指因反复翻阅动作而磨出白骨，却还在疯狂抽动。
林舟启动量化视觉分析污染核心，却发现自己的视网膜上叠加了层层叠叠的KpI仪表盘。当他试图砸碎墙上的绩效排名电子屏时，手臂突然僵硬——肌肉记忆强迫他先完成了15个标准挥拳动作的“每日锻炼指标”。
怪物本体是会议桌上翻滚的投影仪光斑。它正把魏明的声音切割成碎片：“业绩...增长...末位淘汰...”每个词汇落地都会生成新的考核项。苏晴的救援信息被系统识别为“垃圾邮件”，在空气中自燃成灰。
“你喜欢量化一切？”林舟突然笑了，他从报废服务器堆里抽出一本《档案馆员工手册》，快速翻到考勤制度页面，“那先给自己打个分吧！”
他把手册扔进光斑，绩效怪物本能地开始扫描条款。但当它试图给“员工每月如厕时间不得超过87分钟”这条规则评分时，系统突然卡顿——这种反人类的指标无法用正常逻辑量化。
趁怪物处理悖论数据的间隙，林舟将苏野特制的“摸鱼程序”插入投影仪接口。屏幕上顿时弹出无数个“正在优化中...”的弹窗，业绩柱状图开始反向增长。当完成率跌破-300%时，光斑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
“你被...优化了...”林舟看着消散的怪物轻声道。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左脚不知何时变成了金属齿轮——新副作用正在具象化。
收容完成后，所有被控制的员工突然集体加班补台账——绩效怪物的残余影响让他们患上“表格填充强迫症”。林舟更严重，他看任何物体都会浮现使用说明书般的参数列表，连喝口水都能看到“吞咽效率：93%”的浮动标签。
在清理怪物残骸时，他发现一段加密数据：档案馆内部竟存在“畸变体收容数量排名”，而魏明的名字高居榜首，月度奖金数额后面跟着令人不安的注释：“用于‘自愿者计划’设备更新”。
深夜，林舟的量化视觉突然失控。整面墙壁浮现出妹妹苏晓的生命体征曲线图，其中“意识活跃度”指标在某个时间点归零，备注栏写着：“已转换为一级燃料”。
他打开水龙头想冷静一下，流出的水滴却在空中聚合成倒计时：“23:59:59”。第二人格的评估信息如血红色弹幕掠过视野：【发现真相存活率：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