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会客厅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铃木史郎和铃木朋子正坐在真皮沙发上,铃木史郎穿着简约的灰色西装,面带温和的微笑。
他身旁的铃木朋子则是一身典雅的香槟色和服,发髻一丝不苟地盘起,颈间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铃木史郎站起身,带着和煦的笑容,迎向三人:“欢迎,月见同学,还有小兰,能邀请你们来做客真是太好了。”
铃木朋子也起身,优雅地点头示意,目光却不留痕迹地在岛袋君惠身上停留了片刻。
“打扰了,铃木叔叔,铃木阿姨。”毛利兰礼貌地鞠躬问候,随后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岛袋君惠。
岛袋君惠微微低头,双手递上装着那盒高级红茶的礼品袋:“铃木先生,铃木夫人,初次拜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不会太失礼。”
铃木朋子接过礼品袋,微笑着说道:“月见同学太客气了。”
“园子从小就性格毛躁,多亏你在双塔摩天大楼救了她,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
“夫人您言重了。”岛袋君惠轻声回应,指尖不着痕迹地轻颤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是本能反应……而且园子是我的好朋友。”
铃木史郎笑眯眯地示意众人入座,女仆适时地送上茶水和精致的点心。
铃木史郎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问道:“听说,月见同学在斯威士兰德待过很长时间?那里的气候和东京很不同吧?”
“回到东京,感觉可还习惯?”
“是的。”岛袋君惠轻轻点头,目光微垂,“斯威士兰德比较干燥,而东京则是有些潮湿。”
“刚回来的时候,确实有些不适应,但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哦?”铃木史郎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里的语言环境如何?月见同学的不列颠语一定很好。”
“父亲!”铃木园子不满地嘟囔起来,“纱穗刚来,您这是干嘛啊!怎么像审问犯人一样问这么多问题!”
“园子。”铃木朋子轻声呵斥,“你父亲只是关心月见同学。”
毛利兰敏锐地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岛袋君惠心中吐槽一句,两只老狐狸。
不过,她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她浅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园子。”
“铃木叔叔,我母亲在斯威士兰德有一些产业,所以我在国际学校就读,英语还算流利。”
“原来如此。”铃木史郎轻轻点头,“说起来,月见同学的母亲是钢琴家吧?园子跟我们说过,你弹得一手好琴。”
“是的。”岛袋君惠的指尖轻轻抚过茶杯边缘,眼神略带怀念,“家母热爱音乐,尤其喜欢在深夜练习,她说……黑暗中能听到音符的重量。”
铃木朋子敏锐地注意到她话中的停顿,追问道:“听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真是遗憾。”
“妈妈!”铃木园子猛地站起身,却被毛利兰轻轻拉住了手腕。
岛袋君惠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眼神中划过悲伤。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是的,三年前的一场意外……不过她很幸福,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弹奏她最爱的曲子。”
会客厅内一时间沉默下来。
铃木朋子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忧郁的少女,眼中的审视稍稍缓和。
她从手边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岛袋君惠面前:“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感谢你救了园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胸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内敛的光芒。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岛袋君惠连忙推辞。
“收下吧。”铃木朋子的语气不容拒绝,“铃木家从不欠人情。”
岛袋君惠有些犹豫,铃木朋子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要用这枚胸针抵掉自己救了铃木园子的人情。
收下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什么来铃木家的机会了。
但不收的话,场面上就过不去了,而且更容易被怀疑别有用心。
可恶!这是天降比不过青梅啊!自己中途加入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的队伍,得到的信任度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铃木朋子的想法,毕竟,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自幼就认识,自己虽然和铃木园子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但也绝不算长。
但这样让她很难做啊。
不过,岛袋君惠很快就权衡清楚,现在必须收下。
即使以后可能来不了这里,但也绝对不能在这一步加深铃木家的怀疑。
而且,不收肯定不符合自己现在的人设。
正当岛袋君惠准备接过胸针并道谢时,会客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夸张的赛车服。
“哈哈哈!让我看看,救了园子的小英雄在哪?”铃木次郎吉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岛袋君惠略微松了口气,暂时可以避开这个问题了。
不过她也知道,又要多面对一个人的试探了,铃木次郎吉这老头也是个人精。
“次郎吉伯伯!”铃木园子惊喜地叫道。
毛利兰也起身问好:“次郎吉伯伯!”
铃木次郎吉看向毛利兰,笑了笑:“小兰也在这儿啊,欢迎啊。”
不过,铃木次郎吉的注意力很快便到了岛袋君惠身上。
他径直走到岛袋君惠面前,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就是你这个小姑娘在枪口下救了园子?”
“不错不错,有胆识!”
“伯父您别吓到纱穗!”铃木园子挡在岛袋君惠身前。
岛袋君惠站起身,恭敬地鞠躬:“铃木先生您好,我是月见纱穗。”
“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任何人都会那么做的。”
“哼,说得好听。”铃木次郎吉突然凑近,几乎要贴到岛袋君惠脸上,“可一般人看到子弹,第一反应都是躲开,你怎么就敢扑上去?”
“而且,你怎么知道,那个红点就是瞄准器?”
铃木次郎吉的这两个问题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毛利兰紧张地握了握拳头,铃木园子正要发作,却见岛袋君惠轻轻笑了。
“铃木先生,我当时其实也并不确定,只是那个红点突然出现在园子身上,让我想起曾在新闻里看过的狙击事件报道。”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空白,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只是运气好。”
“至于为什么我敢扑上去……”她抬起手臂,露出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痕,“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很凶的猫,它抓伤人时,我只想着保护别人,从没想过自己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