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实木办公桌被赵烈拍得直晃,他满是燎泡的手直指监控屏,嗓子都快冒烟了:“沈彻你疯了?这是第七个‘规则渗漏者’,按规矩必须马上报给总局!”
沈彻指尖死死抵着眉心,血丝跟蜘蛛网似的爬满眼白——监控里,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疯狂啃钢制垃圾桶,嘴角淌的液体混着铁锈色,在地上拖出点点印子。而他身后的白墙,跟泡了墨的宣纸似的渗着淡红,慢慢勾出个弯月形状。“报上去?”他冷笑一声,一把扯过文件拍在桌案上,红圈标着的“6次渗漏事件全灭团”刺得人眼疼,“前六次报上去,总局就回了句‘等规则自己好’,结果呢?死者连全尸都捞不着!”
苏砚抱着检测仪推门进来时,正好撞见赵烈挥拳头。她腕间银链叮当作响,怀里的检测仪突然红得像警报灯,红光把她脸映得煞白:“别碰他!墙里辐射超标三倍,规则要变成真的了!”话刚说完,办公室顶灯“砰”地炸了,碎玻璃渣往下掉的功夫,那淡红月影已经凝得跟刻上去似的,居然真有细碎的冷光从墙里渗出来。
“嘀嗒、嘀嗒”,红月边渗的血珠掉地上就变,居然成了成片的黑蚁,跟涨潮似的往门口涌。赵烈爆了句粗口,手一摸腰就把电击棍攥住了,刚要冲上去,手腕突然被沈彻反手扣住,指节一收,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沈彻语气平得可怕,指腹摩挲着掌心刻的“陈”字——那是他失踪三年的搭档陈峰,也是第一次渗漏事件的受害者。
苏砚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发飘:“监控里的人没了!”三人猛回头,就见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那西装男居然在倒着走,脑袋拧成了个违反物理定律的角度,俩眼窝空悠悠的,死死钉着咱们三个:“规则说,血月出来时,得给‘墟都’上供……”他嗓子里滚出破风箱似的动静,身体慢慢变得跟雾似的透明,就胸口别着的铜怀表,在冷光里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陈峰的怀表!”沈彻瞳孔猛地缩成针尖,三年前搭档失踪时,这怀表明明被他锁在加密证据柜,钥匙就他一人有。他挣开赵烈的手冲出去,却见西装男化成一缕红烟钻进墙里,怀表“当啷”掉在地上,背面刻的“第七次循环”五个字,指尖一摸,还带着点余温。
赵烈举着电击棍追上来,却被苏砚死死拽住:“别碰他!”她抖着手指向沈彻的影子——那影子居然脱离地面,在墙上重新拼出个红月形状,“他对老陈的执念太深,成了规则渗漏的‘锚点’——说白了就是被规则缠上了,再这样要被吞了!”
沈彻捡起怀表的瞬间,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是陈峰最后那段录音:“小彻,规则不是天生就有的,是‘他们’写的……怀表有破绽……”录音突然掐断,怀表盖“啪”地弹开,表盘里没有指针,就一张叠着的纸条,字写得歪歪扭扭:“陆沉渊知道内情。”
“陆沉渊?”赵烈嗤笑一声,“就是那个亲手毁了第五次渗漏案所有证据,比冰山还冷的疯子?找他跟送人头有啥区别?”
“不找他,咱们都得变成渗漏者的下酒菜。”沈彻把怀表攥得死紧,指节白得像骨头,墙上的红月突然猛地收缩,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门把手瞬间就锈得掉渣。苏砚的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行猩红的字,跟血写的似的:“规则修正启动,锚点持有者两小时内找到‘写规则的人’,不然就永久顶替渗漏者。”
就在这时候,沈彻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个陌生号发了条彩信。点开的瞬间,三人当场倒吸一口凉气——照片里,陆沉渊站在被血月罩着的废墟里,手里举着块一模一样的铜怀表,而背景的血月里,居然嵌着老陈半张脸,嘴角还挂着个渗人的笑。
“看来不用咱们费劲找了。”沈彻把手机亮给俩人看,眼里的偏执跟浪似的翻涌,却偏偏多了点破局的清明,“赵烈,定位陆沉渊在哪;苏砚,把前六次的检测数据再扒一遍——这次不等规则自己好,咱们亲手把这破规则撕了!”
赵烈刚要抬杠,眼尾扫过沈彻的掌心——那“陈”字居然渗出血珠,跟怀表上的红月隐隐约约对上了。他爆了句“操”,抓起对讲机吼道:“调所有监控,把陆沉渊给我揪出来!”苏砚几步冲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腕间银链跟着晃,没人看见她白大褂袖子里的手,正死死攥着枚刻着“规则编写组”的青铜徽章。
苏砚调出定位的那一刻,三人齐刷刷倒吸凉气——定位点赫然就在总局顶楼,而画面里,陆沉渊正对着监控屏,屏上分明就是他们办公室的实时画面。更吓人的是,陆沉渊拿起对讲机,冰碴子似的声音居然从沈彻手机里飘出来:“沈彻,想救陈峰就来顶楼。记住,别信身边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话音刚落,墙上的红月突然跟玻璃似的碎了,露出后面全是精密齿轮的机械构造。一枚沾着暗红血的铜齿轮“当啷”掉在地上,滚到沈彻脚边。他弯腰捡起来,指尖刚碰到齿轮纹路就僵住了——这纹路和苏砚银链上的花纹一模一样!苏砚脸瞬间白得像纸,握检测仪的手都在抖,而赵烈的电击棍,已经悄没声对准了她后背。
“原来内鬼在这儿!”赵烈声音里全是火,电击棍都蓄好电了,却被沈彻突然按住手腕。沈彻盯着苏砚惨白的脸,又扫了眼手机里陆沉渊的影子,突然低笑了一声——这笑里既有偏执的疯劲,更有破局的狠劲:“急啥?陆沉渊说的‘任何人’,保不齐也包括他自己。走,上顶楼,会会这‘规则游戏’的幕后老板。”
三人刚到门口,办公室的灯突然全亮了,墙上的红月没了踪影,就剩一行血字跟诅咒似的:“踏进顶楼,就没规则护着你了。”沈彻毫不犹豫推开门,走廊两边的时钟全开始倒着转,指针转得“滋滋”响,比锯子还刺耳。远处电梯口,一道穿黑风衣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手里正转着块跟沈彻一模一样的铜怀表——不是陆沉渊是谁?他抬眼扫过来,嘴角勾出个冰冷的笑:“沈彻,迟到七分钟。规则这东西,可从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