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秋去冬来。
几个月的光景,白雪家的小院仿佛被温暖的春风持续吹拂,发生了翻天覆地却又静水流深的变化。
白雪早已不是那个困于愁苦的柔弱寡妇。
站在讲台上的她,自信、从容,知识的光芒让她本就温婉的容貌更添魅力。
她成了学生们喜爱的“白老师”,也成了办公室里孙倩和美红信赖的知心姐姐。
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生活充实而有意义。
更让她欣慰的是女儿白润妍。
大病痊愈后,润妍似乎更加懂事,学习成绩稳步提升,保持在年级前列,小脸上总是洋溢着开朗的笑容。
她知道,这背后离不开王臣亦兄亦父的关爱和辅导。
这个家,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动力。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经济上的彻底翻身。
王臣在嘉乐迪几乎成了传奇,每个月的收入稳定得惊人。
少爷的台费、驻唱的酬劳、客人特别是那几位固定富婆的打赏和小费……
林林总总加起来,月入十多万成了常态。
那个装钱的小包,每次递到白雪手里,都是沉甸甸的。
那笔最初的五十万“巨债”,如同王臣隐约透露过的那样,再无人提及,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雪心里明镜似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尤其是来自那些眼神炽热的富婆。
她大约能猜到王臣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换来了这免债的待遇。
每每深夜,感受到身边男人偶尔流露出的疲惫,甚至是身上极淡的、
不属于家里也不属于嘉乐迪的陌生香水味时,她心里会泛起细密的酸涩和心疼。
但她从未开口询问。
她没有立场问,也不想问。
她只知道,是这个男人将她和女儿从绝望的深渊拉回,
用他或许不那么“光明”的方式,扛起了这个家,给了她们富足安稳的生活。
她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他归来的深夜,用最柔软的怀抱、
最极致的温柔去包容他、慰藉他,无声地告诉他,这里永远是他的港湾。
王臣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港湾。
夜场的工作并非总是光鲜亮丽,面对刁蛮客人的无理取闹、强颜欢笑的应酬、甚至偶尔的轻薄,他也会积累负面情绪。
异能虽能解决很多问题,但并不能消除所有的不快。
这时,他偶尔会在下班后,绕到村头那家亮着粉灯的“温州发廊”。
洗头妹沈艳总是在等着他。
她话不多,手法却温柔而有力。
王臣会让她加个钟,做个全身按摩。
在沈艳这方狭小的房间里,
他无需伪装,可以彻底放松,甚至带着些许自由发挥的意味。
沈艳对这个英俊又带着一丝野性和疲惫的男人格外用心,几乎是倾尽所有地服务他,
温柔地为他做任何事,即使王臣脾气不好,她也只是默默承受。
她不懂他的世界,却能敏锐地感知他的情绪。
在沈艳的用心按摩下,王臣那些积压的郁气似乎真的随着汗水蒸发消散,只剩下心身愉悦。
从发廊出来,走在清冷的夜风中,他才能以更平静的心态回到那个有温暖灯光和等待他的女人的家。
转眼已是深冬,空气中弥漫着岁末的年味。
王臣来到这个陌生的九十年代,已经一年多了。
他兑现了最初的承诺,不仅活了下来,还让这个家越来越好。
他更记得对白润妍的承诺——每年都会陪她们一起过年。
盘算一下债务,那如山般的重压已然消失。
除了还欠着张敏十万块
(白雪坚持要留到最后还,以示最大的诚意和感谢),
其他的欠款,无论是医院的、还是之前零零碎碎借的,都已全部还清。
一家人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松一口气。
“哥,今年过年,我们多买点烟花吧!”
白润妍挽着王臣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憧憬着。
白雪在一旁笑着整理冬衣,接口道:
“嗯,再买些好菜,包好多饺子。把白婶、敏姐、灵儿,还有孙倩美红她们都叫来一起吃年夜饭。”
王臣看着她们脸上轻松而幸福的笑容,心中一片暖融。
末世挣扎的惨淡画面偶尔还会闯入脑海,但已被眼前这份真切的热闹和温馨覆盖。
这个年,注定会是一个告别艰辛、充满欢声笑语的幸福年。
窗外的寒风似乎也不再刺骨,反而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温暖团圆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