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新夏站在后方,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被飞头降撕成碎片的场景。
然而,面对这骇人的攻势,温知许却是不退反进。
她足尖轻点,身形快如闪电,轻易避开了毒雾和血泪的主要覆盖范围。
同时,她双手快如闪电般结印:“金光护体,万邪不侵。”
一道璀璨的金光自她体内爆发,形成一个凝实的护罩,将残余的毒雾和血泪隔绝在外,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面对那颗疾冲而来的狞笑飞头,温知许冷哼一声,指尖不知何时已夹住了五雷符。
她在飞头扑过来的瞬间,将符箓精准地拍向飞头。
“轰咔!”
一道刺眼的紫色雷光凭空炸响,精准地劈在那颗飞头上。
“嗷!”
飞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表面的狞笑瞬间化为痛苦和恐惧,黑气被雷光大量蒸发,冒着青烟倒飞出去,气息明显萎靡了一大截。
“雷法?!”巴颂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容。
能如此娴熟运用雷法的,绝非普通修士。
温知许一击得手,毫不停留。
她身形再动,周旋在另外两个飞头降之间,灵气凝聚的双掌不断挥出,每一击都精准地打在飞头降的弱点上,打得它们嗷嗷惨叫,黑气四溢。
她的动作优雅流畅,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力。
易容符下的面容依旧平静,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刀,牢牢锁定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巴颂,以及他身后眼神开始闪烁不定的温新夏。
温知许与两颗飞头降周旋之际,身形飘忽,看似在躲避攻击,实则每一步都行走在既定的方位上。
她衣袖翻飞间,数张早已准备好的冰符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精准地贴附在通道的几个关键方位。
这些符箓上绘制着繁复的冰霜纹路,被温知许贴在了特定的方位上后便微微亮起,散发出肉眼难以察觉的寒气丝线,迅速相互连接,一个无形的寒冰阵法已然悄然成型。
巴颂久经战阵,隐约感觉到周围灵气流向有异,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正常的寒意,心中警铃大作:“不好,这女人在布阵,我们快走。”
他顾不得那两颗飞头降,对温新夏低吼一声,转身就想强行冲破尚未完全激发的阵法边缘。
温新夏也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地跟着就要跑。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他们转身欲逃的刹那,温知许眼中寒芒一闪,双手结印立于阵法中央,轻呵一声:“玄冰凝霜,封天锁地,阵启!”
八张方位符箓同时爆发出刺目的冰蓝光芒。
无数寒气汹涌而出,极寒之气瞬间将整个通道笼罩。
“咔嚓嚓——!”
地面、墙壁、天花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厚厚的尖冰。
那两颗张牙舞爪的飞头降,刚刚扑到半空,就被席卷而来的寒潮瞬间冻结。
保持着狰狞的扑击姿态,化作两具冰雕,“咚”地砸落在冰面上,瞬间化成碎片。
巴颂和温新夏才跑出两步,就感觉脚下一股难以形容的极致寒意猛地缠了上来。
他们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脚从脚踝以下,已经被不知从何蔓延而来的坚冰牢牢封住,与地面冻成了一体。
“该死,这是什么鬼阵法?”巴颂又惊又怒,拼命催动体内邪力,黑气翻涌试图腐蚀冰层。
但那玄冰之气至纯至寒,对邪气有着天然的克制,黑气触碰到冰面,只是激起一阵冰雾,反而让寒气侵蚀得更快。
温新夏更是狼狈,他本就是个没什么灵力的普通人,只觉得双腿瞬间失去知觉,刺骨的冰冷和恐惧让他几乎瘫软。
徒劳地用拳头砸着腿上的冰,但这冰坚硬无比,纵使他的手被砸的伤痕累累,尖冰都不曾变化一分。
就这耽误的几分钟时间,他的双腿失温,整个人都无力挣扎。
整个通道已然变成了一座华丽的冰狱,寒气森森。
温知许踏冰而行,步履从容,走到被死死钉在原地的两人面前。
她看着巴颂那因挣扎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以及温新夏那惨无人色的模样,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这周遭的寒冰:“我说过,你们跑不掉。”
温知许目光冷冽,随手从凝结的墙面上掰下一支尖锐的冰棱。
她往前一抛,那冰棱便化作一道森白寒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射巴颂心口。
“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格外清晰。
冰棱精准地贯穿了巴颂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带得他身体向后一仰。
冰棱直接插进他的身体。
下一刻,在温热的血液和残存邪气作用下迅速消融,化作缕缕白汽。
巴颂胸前赫然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边缘血肉模糊,甚至能隐约看到背后景象。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空洞的胸口,邪气伴随着生命力正从破口处疯狂逸散。
巴颂的身体僵直了一瞬,随即软软地向前栽倒,“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坚冰地面上。
然而,就在他断气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黑气混合着两道模糊扭曲的人形虚影,猛地从他尸身上挣扎着冒了出来。
“啊啊啊啊,饶命啊。这些都不是我干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其中一道灵魂朝着温知许扑通跪下,他指着另一道灵魂道:“我叫巴颂,他是我的哥哥巴郎,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但你也知道我的实力很差,所有一切坏事都是我哥干的,你要杀就杀他好了,求求你饶了我一命吧。”
巴郎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冷哼了一声,他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周身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气,显然生前作恶多端,现在竟隐隐有化成厉鬼的趋势。
巴颂见状忙扑向他:“哥啊,你就别执迷不悟了,她,她看起来真的会把我们打的魂飞魄散的啊。”
巴郎直接按住巴颂的魂体,他手上开始发力,慢慢将巴颂体内的魂体吸收。
巴颂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亲哥哥会跟自己动手。
“没用的东西,既然这么没用的话,为何不早点将身体让给我。不过没事,现在我们终于分开了,跟你呆在身体里的每一个日月,我都觉得恶心,我怎么有你这么愚蠢的弟弟!”
“哥,哥。你就放过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人啊。”巴颂还在求饶。
眼前的一幕就很戏剧性了,两位亲兄弟,懦弱的弟弟不停地哀求凶戾的哥哥。
但哥哥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直接将这个陪伴了自己数千个日月的弟弟吸收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