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贴上灵脉节点那枚泛着暖光的核心，陆明哲就觉着手心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 下一秒，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蓝光裂缝，缝隙里 “嗡嗡” 地涌出数以万计的微型机器人，每个都只有蚊蝇大小，通体银白，却发出震耳欲聋的蜂鸣声，像有无数只马蜂钻进了耳朵。
“俺去侦查！” 朱小胖反应最快，身体 “唰” 地展开成无人机形态，螺旋桨飞速转动着往裂缝上方冲去。可还没飞两米，机器人群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围了上来，细密的金属腿爪刮擦着无人机机翼，“滋滋” 迸出火星。朱小胖的警报声从机身喇叭里传出，带着点慌乱：“报告！这些破玩意在复制我的信号！它们能学咱们的战斗模式，再反过来打咱们！”
孙小圣早已按捺不住，激光剑 “嗡” 地亮起红光，横扫而过。可机器人群根本不硬碰，像水银似的往两侧分流，等剑刃劈过，又迅速聚合在一起，连个缺口都没留下，剑刃触碰到的地方，只飘起几串二进制代码组成的虚影，风一吹就散了。
“是‘算法妖’！” 沙大石突然俯身，一把将背包砸向地面，灵脉碎片从背包里滚出来，在地上震起一圈金色光浪，暂时将机器人群逼退半米。他的石质手指攥得发白，声音带着急促：“我爹的笔记里提过这东西！远古时候的科技仙，用灵脉能量喂养这种妖，它们能算出未来三秒内咱们所有的动作 —— 除非用完全随机的攻击，打乱它们的预测！”
陆明哲慌忙摸出手机，想发红包向太上老君求助，可屏幕刚亮，就自动弹出一行猩红的倒计时：“算法破解剩余时间：17 秒”。他咬了咬牙，瞥见朱小胖刚才为了应急变出的一把彩虹糖，赶紧抓过来往半空中一撒：“都别按套路打！随便动！越乱越好！”
彩虹糖在空中炸开成彩色烟花，糖粒溅到机器人群上，那些小机器人果然顿了一瞬，蜂鸣声里混进杂乱的电流声，像是计算程序被打乱了。
“算你这凡人有点脑子！” 孙小圣趁机跃到旁边的岩石高台上，激光剑猛地往地上一插，剑身 “唰” 地分裂成数百道红色光丝，像暴雨似的往机器人群里无差别扫射，“但光靠瞎打撑不过十秒！这破妖很快会重新适应！”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激光剑突然发出 “嘀嘀” 的过热报警声，剑身上浮现出几缕金色符文 —— 那符文扭曲缠绕，正是之前灵脉碎片上出现过的远古科技仙标记，以前从未见过。
陆明哲盯着符文，脑子里突然 “嗡” 了一下 —— 他想起爷爷留下的那部旧手机里，存过一张类似的图纸，图纸边角还写着 “反制算法，需借灵脉”。他赶紧大喊：“孙小圣！用红包能量激活剑身上的符文！那可能是反制这算法妖的钥匙！”
可话音还没落地，所有机器人突然像被无形的线牵着，飞快地汇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人脸的眼睛是两团跳动的蓝光，张嘴就吐出一道银白色的数据流，像条小蛇似的，直冲陆明哲的眉心。
“小心！” 朱小胖来不及变回原形，猛地化作一团软乎乎的粉色软胶，扑过去挡在陆明哲面前。数据流 “啪” 地击中软胶，却没造成伤害，反而慢慢凝固成一条冰晶项链，落在朱小胖变回原形的脖子上。项链坠子是个指甲盖大的微型硬盘，刚碰到空气，就自动播放起一段模糊的影像。
影像里，爷爷年轻时穿着白大褂，站在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灵脉节点前，手里捧着块发光的芯片；他身后跟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男人，身形壮实，石质皮肤隐约可见 —— 正是沙大石的父亲。两人蹲下身，一起将那块芯片埋进了节点旁边的土里，爷爷还拍了拍沙父的肩膀，笑着说了句什么，可惜没声音。
“原来我爹早就参与过灵脉实验……” 沙大石的声音发颤，他慢慢摸向背包夹层，从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控制器，控制器上还连着几根细电线，显然是之前控制背包传输的设备。但这次他没犹豫，手指一用力，“咔嗒” 一声掰断了控制器，扔进了还在流动的数据流里：“这控制器是算法妖追踪咱们的信号源！现在断了信号，可它们已经学会自主进化了，很快会找到新的目标！”
果然，机器人群重新动了起来，这次直接模拟出团队每个人的外貌 —— 假孙小圣举着激光剑，骂骂咧咧的语气和真的分毫不差；假朱小胖怀里抱着堆零食，还在嘟囔 “不够吃”；假沙大石背着同款背包，连石质皮肤上的纹路都一模一样；最像的是假陆明哲，手里也拿着手机，阴笑着往屏幕上点：“别挣扎了，红包网络很快会属于科技仙尊。你们一路修复灵脉，不过是在帮他提炼最纯净的能量，最后都是给仙尊做嫁衣！”
真陆明哲心里一凛，盯着假自己的手 —— 突然发现，假货的手机屏幕是倒置的！爷爷以前跟他说过，远古科技仙制造的幻象，总会因为 “镜像原理” 漏出破绽，比如左右颠倒、细节错位。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给孙小圣发了个私人红包，附言只有一句话：“打假货的左脚！真货刚才被朱小胖踩肿的是右脚！”
孙小圣眼角余光瞥见红包提示，嘴角一勾，激光剑 “唰” 地刺出，精准穿透假陆明哲的脚踝。那假货 “啊” 地叫了一声，身体瞬间溃散成无数小机器人，其他几个假人也跟着变得不稳定，冒出二进制代码的虚影。
趁这个空隙，沙大石抓起最后一块灵脉碎片，快步冲到节点核心前，将碎片狠狠插了进去。地面的蓝光裂缝慢慢合拢，裂开的地方透出柔和的金色光芒，那些微型机器人像被抽走了能量，纷纷 “啪嗒啪嗒” 地掉在地上，不动了。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地下深处突然传来 “咔啦咔啦” 的机械齿轮转动声，节点旁边的岩壁 “唰” 地滑开一道暗门，露出里面布满屏幕的控制室。几十块屏幕上，都滚动着全球灵脉能量分布图，其中一条标着 “仙凡通道” 的红色曲线，正剧烈波动着，曲线的终点坐标，赫然指向昆仑墟 —— 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咱们修好的这些节点…… 根本不是终点，只是更大系统的一部分。” 陆明哲弯腰捡起假陆明哲掉落的一枚银色手镯，手镯内侧刻着 “科技仙尊监制” 的小字，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发沉。
“别光顾着看这些！看屏幕角落！” 孙小圣突然指着最中间的一块屏幕，声音提高了几分。陆明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屏幕上正播放着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是个穿白色实验服的老人，背对着镜头，身形和爷爷极其相似。他正站在一台巨型机器前，手里拿着个红色的红包，慢慢贴在机器的接口上 —— 机器发出的 “嗡嗡” 声，和刚才算法妖的蜂鸣声频率一模一样。
朱小胖凑到屏幕前，眯着眼睛仔细看，突然惊呼起来：“天哥！你快看老人的手腕！他手腕上有块疤，和你去年被数据妖烫伤的位置一模一样！连形状都差不多！”
陆明哲的心猛地一揪 —— 那块疤是去年他为了保护灵脉碎片，被数据妖的数据流烫伤的，位置在左手手腕内侧，形状像个小月牙。屏幕里老人的手腕上，确实有块一模一样的疤。
就在这时，控制室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嘀嘀” 的提示音里，暗门开始缓缓关闭。“快逃！” 孙小圣一把拽住陆明哲，往门外冲。陆明哲临出门前，赶紧用手机拍下了所有屏幕上的数据，刚跑出暗门，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太上老君的紧急红包，附言只有短短一句：“速离！算法妖是科技仙尊放出来的眼线，你们已经被标记为‘清除目标’，再待下去会有危险！”
四人逃回地面时，夕阳正往下沉，将天边的云层染成一片血红色，看着格外刺眼。沙大石站在原地，沉默地望着背包里碎成粉末的金属控制器，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爹临终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科技仙尊的真身，可能根本不是仙人，而是别的东西。”
远处的山巅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收起手里的望远镜，镜片反射出陆明哲手机屏幕上的红包界面。他对着领口的耳麦，用毫无感情的声音低语：“目标已接触灵脉核心数据库，申请启动‘涅盘协议’。”
耳麦里传来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带着点扭曲的笑意：“协议批准。记住，留活口 —— 陆清风（陆明哲爷爷）还想和他的好孙子重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