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哲的手机在掌心震动第三下时,峡谷两侧的岩壁突然渗出银灰色黏液,黏液流淌间化作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着团队成员,却个个面目扭曲:镜中的陆明哲穿着科技仙尊的长袍,镜中的孙小圣金属棒变成断裂的枷锁,镜中的朱小胖正把灵脉碎片往嘴里塞,镜中的沙大石背包裂成两半,碎片全成了黑色的数据流。
“又来这套!”孙小圣的金属棒“嗡”地变成长矛,刚要砸向最近的镜子,镜中“他”突然同步出矛,矛尖擦着他的耳朵钉进岩壁,溅出的碎石竟也是镜子做的。“这破镜子会模仿动作!”他骂着后撤,却发现双脚已被镜中伸出的银手抓住,“陆明哲!发红包炸了它们!”
陆明哲早点开了红包群,却见屏幕上所有神仙头像都在闪烁警告:「检测到高强度记忆干扰,红包能量传输不稳定——当前可用额度:3%」。太上老君的临时消息弹出来:「镜像妖以‘虚假记忆’为食,峡谷灵脉节点被它藏在记忆核心里!」。朱小胖突然抱着肚子蹲下去,镜中“他”正变着红烧肉往嘴里塞,现实中的他却干呕起来:“呕……这肉是假的!俺刚才明明没吃!”
沙大石突然把背包按在岩壁上,碎片在镜面上划出火星:“这些镜子是记忆结晶,被镜像妖偷了附近村民的记忆铸成——看,那面镜里有张婶赶集的场景,那面是李叔修拖拉机的画面。”他指尖划过一面镜子,镜中突然浮现个穿工装的年轻人,正对着灵脉节点画图纸——竟是陆明哲爷爷年轻时的模样。陆明哲心头一紧,手机突然自动弹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半小时前拍的峡谷入口,照片里本该空无一人的石头后,站着个和镜中爷爷穿同款工装的背影。
“别碰那些镜子!”沙大石拽住要伸手触摸的陆明哲,“虚假记忆会顺着接触钻进脑子里,刚才在峡谷口,俺就看见朱小胖对着空气啃馒头——他当时已经被镜像妖盯上了。”朱小胖委屈地变出个白菜包子:“俺那是饿了嘛……谁知道咬到嘴里是玻璃渣子!”
孙小圣突然冷笑一声,金属棒变形成扫描仪:“找到规律了——这些镜子的模仿有0.3秒延迟。陆明哲,你发个小额红包试试,我用激光劈干扰波!”陆明哲立刻发了个1仙币红包,红包刚离手,孙小圣的激光剑精准劈在红包能量轨迹上,两道光芒相撞处,镜子阵突然出现个缺口,缺口后露出个悬浮的银灰色球体,球体表面不断闪过各种记忆碎片——有团队修复前几个灵脉的画面,甚至有陆明哲小时候和爷爷放风筝的场景。
“那就是记忆核心!”沙大石的碎片突然全部飞出背包,在核心周围绕成圈,“但核心有情绪过滤层,只有真实记忆能靠近。”话音刚落,所有镜子突然同时碎裂,镜中扭曲的团队影像化作实体扑来,镜中“陆明哲”举着假红包喊:“把红包网络交出来!你爷爷早就投靠科技仙尊了!”
朱小胖突然变了一桌子菜——不是幻境里的红烧肉,而是团队在沙漠灵脉点吃的烤土豆、在声之狱分的压缩饼干,甚至有孙小圣最不爱吃的青椒炒肉。“假的就是假的!”他把盘子往地上一摔,食物落地竟变成真实的光晕,将扑来的镜像逼退三步,“俺们一起吃过的苦,一起修过的灵脉,这些才是真的!”
孙小圣盯着那盘青椒炒肉愣了愣,突然把金属棒插进地脉:“启动‘真实频率’模式!”棒身亮起数据流,与陆明哲手机屏幕上爷爷的旧照片产生共鸣,照片里爷爷的工装口袋露出半块怀表,和陆明哲现在戴着的那块一模一样。“陆明哲,把怀表贴核心上!”孙小圣喊道,“你爷爷的记忆能破过滤层!”
陆明哲刚把怀表贴上银灰色核心,核心突然炸开,无数真实记忆如潮水般涌出:爷爷在实验室记录灵脉数据的专注、修复灵脉时被能量灼伤的手臂、留给陆明哲最后一条消息时颤抖的手指……镜像妖发出刺耳尖叫,身体化作无数碎片:“不可能!凡人的记忆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沙大石的碎片趁机嵌入灵脉缺口,蓝光顺着碎片蔓延开,断裂的灵脉开始重组。陆明哲捡起核心残留的一块碎片,碎片上竟刻着科技仙尊的标记,旁边还有行小字:「第7个节点,心渊在等你」。
“心渊是什么?”朱小胖啃着刚变的馒头问。陆明哲的手机突然收到新红包,发信人是个陌生账号,头像是半块怀表,附言:“镜像之后,心渊藏着你爷爷的‘选择’——小心,科技仙尊的‘记忆猎人’已经出发了。”
话音未落,峡谷深处传来翅膀扇动声,一群银灰色的机械鸟俯冲而来,鸟喙上都叼着微型摄像头,镜头对准陆明哲的怀表,发出同步的电子音:“检测到目标记忆载体,回收程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