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见他吞下,田知微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好甜,君时迁囫囵吞下,胡乱的点点头,却在下一秒,见她就着他用过的勺子又挖一口,送入自己口中。
脑子里轰的一声,喉结频繁滚动,内心的热流如同沸水冲破了滚烫,几乎冲破他最后的防线。
赶紧匆匆转身,生怕被她看到脸上的绯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一路上君时迁都显得很是沉闷,田知微跟他说话,能说两个字绝对不说三个,她也不介意,照样兴致勃勃的唠叨个不停。
“我们这些小鸡鸭喂多久才能下蛋?”
“4-5个月。”
田知微诧异,要这么久?不过她有灵泉水,应该不能用平常的鸡来对照。
“等我的鸡下蛋了,我每天都要吃蒸鸡蛋。”
“好。”
“不对,鸡下蛋了孵小鸡,然后又下蛋又孵小鸡,我很快就可以成为一个农场主了。”
“好。”
……
他们就在你问我答里回到家,田知微又看着他用木头做了一个笼子,把小鸡鸭关在里面,喂的是空间的菜,喝的也是灵泉水,田知微美滋滋的幻想着做大做强。
别说比起现代的996来,古代的日子也没好到哪去,按照现代的时间换算,君时迁早上四五点就得起床,晚上八九点才能睡下,看来决定日子好不好过的不是朝代,是有没有钱,她一定要努力赚钱。
她还沉?在快乐的幻想里无法自拔,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帮人,乌泱泱的就围在院门口,简易的木门没两下就被踹开。
田知微被冷不丁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那边君时迁已经听到声音,快速走了出来,站在她的面前,六个女子,带着十来个男子,院子里满满都是人。
“哟,田大妹子,最近怎么不去县里玩啦。”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冷笑着打招呼。
这人是谁?认识她?带这么多人强行破门而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田知微想要出声回应,身体却下意识的嗓子发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呼吸困难。
她在害怕。君时迁敏锐的察觉到,安抚性握紧她的手,看向面前的一群人,“你们是?”
“鄙人姓苏,是田大妹子的旧识,田大妹子可好生心狠,欠了我们第一赌坊的银子,连面都不露了,怎么?是我们第一赌坊这名头太没用了吗?”那女人斜眼瞧过来,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今儿个,要么还钱,要么,人跟我们走。”她说完这句话,身后的人齐齐向前一步。
第一赌坊?田知微心里一沉,是原主欠下的赌债?跟她们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心脏一缩,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脊背竟撞上坚硬的土墙。
那边君时迁已经抱手鞠躬,声线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波澜,“有劳苏管事跑这一趟,内子以往糊涂,不知欠下多少?可否请苏管事宽限几日,我们必设法筹借,一分不少的还给贵坊。”
“筹借?跟谁筹借?”苏管事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几乎飞到君时迁的脸上,“田知微在我们赌坊借了八十两,如今过去十日,连本带利还赌坊一百两,白纸黑字,你们这家徒四壁的样子,能筹借到什么?卖了这破屋都还不起,少废话,给老娘滚开。”
她来的时候就接到命令,要想尽方法逼她还钱,还要给一个她还不起的数字,上头真正想要的是人。
她伸手一挥,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立即上前,想要绕过他身后去抓田知微。
“慢着。”君时迁手臂一伸,继续挡住,“苏管事…钱我们一定还,还请宽限几日。”
田知微一个现代大学生,哪里经历过这种情形,刚才一时被吓到差点窒息,这会缓过神来,按压下狂跳的心脏,上前两步,“苏姐姐,赌坊的目的还是拿到钱,而不是逼死人吧?”
苏管事冷笑一声,对她们来说,人死也就死了,哪怕她死了,她相公也得还这钱。
“田妹子,不想跟我们走,那就给钱吧,一百两,多了我们也不要。”她把一张借据甩了甩,眼神得意。
“否则什么法都没用,在这儿,我们就是王法,我们第一赌坊的手段,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苏管事脸色阴沉下来,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第一赌坊的手段确实狠辣,原书里她把君时安卖去的地方,好像就跟第一赌坊有些关系,君时安在里面遭受了什么没有细说,但被救出来后性情大变。
看来原书里,原主就是卖了君时安还的赌债,这次她穿越过来,坚决不肯卖君时安,所以她们就找上门来了。
难道对方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要君时安?
想到这里,她的心一沉,试探性的问,“苏姐姐,家里这会实在没这么多钱,要不您看看,有什么能抵债的,你尽管开口。”
方才的阴沉狠辣一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得和颜悦色,苏管事的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还是田妹妹懂事,姐姐跟你说,只要还了钱,以后你还是我们第一赌坊的贵宾。”
君时迁眉头紧皱,这家里哪还有什么能抵债的?可以变卖的东西早就被她全部变卖了,是他看错了吗?她这段时间都是装的?
苏管事随意在院里走了一圈,一穷二白的模样让她心里越发鄙夷,这田知微的事她没少听,地契被她卖了,连老父亲都被她气死了,也就她命好,老父亲给她留下的童养夫个个都不错。
她停下脚步站定,脸上皮笑肉不笑,“田妹子,我看你这家,别说值钱的了,老鼠来了都得空手走。”
田知微面上讪讪,“让你见笑了苏姐姐,那还请姐姐宽限几日,妹子一定把钱筹齐。”
“如果筹不齐呢?”苏管事缓缓转身,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筹不齐?田知微在心里暗暗吐槽,筹不齐她们就跑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