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安见他一直站在门口不动,轻轻走了过来,只见他大哥眼里一股怒意,不由得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君时迁示意他往里面看去,他的眼瞳瞬间睁大。
君时迁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带人去找时雨,这里交给我。”
君时安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他大哥从怀里掏出一根管子,立马闭上嘴巴,这是苏以陌给他们的迷药,据说一点点就能迷倒几个大男人。
他点点头,看着君时迁往里面喷入迷烟,自己闪到一旁捏着鼻子躲避,没一会,几个大男人纷纷倒地不起。
田知微本来是装睡,意识又不受控制的迷糊起来,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难不成是那些人要把她迷晕教训她?这样她就没办法消失了?
不论心底如何焦灼,多努力想要控制着自己睁开眼睛,终是敌不过药效,再度晕了过去。
君时迁推门而入,飞快的隔断她身上的绳索,伸手想要抱她,又顿住,回头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想起他们刚才说过的话……
停顿了几秒,面无表情的走到他们身边,轻轻说了一句,“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随即像杀兔子一样,一刀一个,割喉放血,鲜血飞溅到脸上,他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四个人不知不觉之间,就失去了生命。
他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抱起昏迷的田知微,往外面走去。
杀动物的次数不少,杀人确是第一次,还一次杀了四个,不过君时迁不后悔,
那些人不能留,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一定看见了阿微的异常,并试图用她的异常去换钱,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不能让她成为别人的试验品。
“大哥。”君时安抱着满身鲜血的君时雨,也匆匆跑了出来,这座宅子的人,基本上都被他们迷倒了,也不怕人发现,他惊讶的看着君时迁脸上的血迹,心里暗暗心惊。
他还是第一次,在大哥脸上看到这种冷酷的表情。
“走吧。”君时迁点点头,却被君时安叫住,“等一等,我再去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找谁?君时迁眉头一皱,刚想反对,君时安恨恨的道,“找那个把时雨弄成这样的人。”
君时迁没再反对,“我们去外面等你,快去快回。”
他们带来的黑衣人打开后门,有人抱起君时雨,一起从后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君时安也跟了出来,身上的血更多了,白衣都被染成了红色。
“走吧,先回家。”
君时迁点点头。
田知微再醒来的时候,眼睛猛地睁开,发现自己头顶熟悉的木头房梁,身下是暖洋洋的被褥,这是……回家了?
难道是时雨又突围出来,把她救回来了?
喉咙干涩的发疼,她下意识的抬起手,一股水流顺着喉咙而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干咳了两声,嗓子才能发出声音。
“大哥,她醒了?怎么不进去?”君时安奇怪的看着停在田知微门口的大哥,不知道为什么,从去救她回来开始,大哥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经常魂不守舍。
君时迁下意识的堵住他的视线,不让他去看房里的情景,脸色平静的道,“这就进去,刚才想事情走神了。”
他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等了几秒,才推门进入。
把手里装着热水的碗放在一边的炕桌上,眼里带着一丝心疼,“醒啦,先喝点水,太久没吃东西了,只能先喝点粥。”
田知微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扑向他的怀里,“君时迁,你怎么没有跟时雨一起来救我,你知不知道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君时迁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他能出现的再快一些,说不定她就不用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奇特,就能少很多风险,虽然那几个人已经被他杀了,可心底总是担忧。
“时雨呢?他怎么样了?”田知微想起张掌柜身上的血迹,脸色发白,几乎是提心吊胆的等着君时迁的回答。
“他受了一点点伤……需要养一段时间。”君时迁有些迟疑,要是她看到时雨的伤,心底还不知会怎么难过。
“一点点伤?我去看看他。”田知微站起身来,穿上自己的棉袄就往门口走,却被人拉住。
“鞋,先把鞋穿好,”君时迁无奈的苦笑。
一时心急,忘记穿鞋了,田知微听话的套上布鞋,往君时雨房里走去。
她几乎没来过君时雨的房间,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传了过来,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这得多重的伤,才会流这么多血?
君时雨正安静的趴躺在床上,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呼吸时重时轻。
“睡着了,手筋被人挑断了,后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让他挣扎,治疗的时候给他用了迷药。”君时迁低垂下头,都怪他们太慢了。
“时雨,“田知微眼底一下子就湿了,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那个王八蛋死老头,不就是用刀戳了一下他的脖子,下手竟然这么狠。
君时迁轻轻的拍拍她的背,“那个人死了,时安让他把时雨受的痛,都受了一遍。”
那还好,田知微点点头,如果不是能力不够,她都想自己去戳那老头几刀了。
“先去吃饭吧,让他睡会,睡着比醒着好受些。”君时迁轻轻劝她。
田知微顺从的点点头,君时安已经把粥端到桌上,看她平日里就不爱喝粥,又下了一碗面条,反正都是流食。
“吃吧,想吃哪样吃哪样,剩下的我们解决。”
“谢谢。”
君时安眯起眼,很不喜欢她现在的状态,他嗤笑一声,“都说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看是假的,大小姐都能道谢了,还有什么象牙是吐不出的?”
……他说她是狗嘴,田知微无语,但也不想跟他争辩,懒懒的瞪了他一眼。
“时安,你去看看仓库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君时迁不动声色的支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