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宾客散去,青天宗大阵再次运转。
夜色如水,显得静悄悄的,而安采薇此刻却心中忐忑的等在房中。
她现在既担心林帆的安危,又担心宋子毅会来找她秋后算账。
可是左等右等,贴着金色囍字的红色蜡烛也已经燃去大半,却依旧不见宋子毅回来,安采薇自然也是倍感煎熬。
眼看天都要亮了,安采薇只得推开门,询问守在门边的侍女:“宋,夫君可有来过?”
那侍女摇了摇头:“不曾来过。”
“那你可知那边的情况?”
侍女点头:“听说有贼人闯入了青天宗,就连那个玉清殿的穆……穆……”
“穆剑心?”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她与宗主对峙,差点打起来。”
安采薇心中咯噔一下,更加担心起来,她有些急切的问道:“然后呢?打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穆剑心想与青天宗同归于尽,宗主怕伤及无辜,就放贼人走了。”
听着这里,安采薇重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既然没打起来,那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放下心来的安采薇突然想到宋子毅来,连忙又询问道:“那,宋子毅呢?”
“宋师兄好像受了重伤,此刻应该在凤鸣阁疗伤呢。”
安采薇心中一紧,虽然她与宋子毅没什么感情,以前甚至还有过矛盾,但如今她既然与他结为了道侣,那便是自己的丈夫,若是他有了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是刚嫁过来就成了寡妇?
想到此,安采薇就再也坐不住,有些焦急的问:“凤鸣阁在何处?能否带我过去?”
那侍女自然没理由拒绝,把安采薇带到了凤鸣阁。
安采薇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
却是在楼廊间遇到了周诺诺。
周诺诺见她过来,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别看周诺诺平时嘻嘻哈哈,真严肃起来还是很有御姐范的。
安采薇面对俏脸冰寒的周诺诺,还真有点惧怕,压低声音道:“听说宋……夫君受伤了,我,我能看看他吗?”
周诺诺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不行,现在师尊正在里面给师兄疗伤,外人不准打扰,你就先回去等着吧。”
想到师兄不停吐血的场景,周诺诺眼圈一红,转过脸去,对罪魁祸首的安采薇更是没有好脸色,见安采薇还不走,不由怒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是想看看师兄死没死,你好跟林帆双宿双飞是吗?”
安采薇脸色一变,也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安采薇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如此歹毒吧?”
“你有没有这么想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嫁给了我师兄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告诉你,想要追我师兄的女子多的是,真说起来你根本就不配!”
“你……”安采薇没想到周诺诺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一时被气的俏脸通红,不过她也知道周诺诺正在气头上,也就不与她一般见识,哼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不过却也没走远,只是在拐角处默默等着。
发泄过后的周诺诺又有些悔意,毕竟安采薇现在是师兄的娘子,总要给些面子,否则师兄只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过既然话已经出口,这时候再去道歉周诺诺也实在拉不下脸面,一时间两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一直等到天边翻起鱼肚白,周诺诺耳边才传来师尊柳如眉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周诺诺这才走到蜷缩着坐在墙边的安采薇旁边,伸腿踢了踢她道:“喂!起来了!”
安采薇茫然的抬起头,周诺诺冷着脸道:“师尊让你进去。”
安采薇慌忙站起身,跟着周诺诺进了房间。
房间中,柳如眉坐在床边,正拿着湿帕子在为昏迷中的宋子毅擦着脸。
而她身侧的矮几上此刻放着一盆水,盆中的水已经变成了红色,显然是被鲜血染红的。
“师尊,安采薇来了。”
柳如眉把帕子丢回盆中,对周诺诺道:“去换一盆水来。”
“是……”周诺诺答应一声,端起桌上的水盆看了安采薇一眼后,就出了房间。
房间中也只剩下柳如眉与安采薇,还有处在昏迷之中的宋子毅。
安采薇心中忐忑,低头认错道:“柳前辈,都是晚辈的错,还请前辈责罚。”说完,便跪了下来。
柳如眉却是摇了摇头:“本尊又没怪罪你,更何况你也是身不由己。”
安采薇一愣,有些讷讷的道:“可是……可是此事皆因我而起,前辈难道就不怪晚辈吗?”
柳如眉轻摇螓首:“都说了,此事也非你能控制的,本尊也知道你喜欢那个林帆,不过你既然没有跟林帆走,还拖了一段时间,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你若是想道歉,还是等到你夫君醒来后,向他道歉吧。”
安采薇不由望了躺在床榻上的宋子毅一眼,带着怯意问道:“宋子毅没事吧?”
柳如眉摇了摇头:“虽无性命之忧,但那毕竟是元婴修士的攻击,如今他的经脉被剑气所伤,可能要养上一段时间。”
听柳如眉如此说,安采薇才暗自松了口气。
“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吧。”
“哦……”
安采薇这才站起身。
柳如眉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提醒道:“他如今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不宜房事,你可明白?”
安采薇俏脸一红,也明白柳如眉的意思,他们刚刚结为道侣,按正常逻辑就属于初尝禁果,难以把持的阶段,柳如眉这话也有让她规劝宋子毅的意思。
此事过于羞人,她又不敢告诉柳如眉她与宋子毅约法三章的事情,只能老实的点了点头。
两人正聊着,柳如眉把目光落到宋子毅身上,忽然开口道:“醒了就别装了。”
正在装睡偷听的宋子毅这才睁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起身,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表情,故作惊讶道:“咦?我怎么在凤鸣阁?”
柳如眉白了他一眼:“为师方才的话你可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