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骸骨战场!上古修士的警告
作者:寅生南流
那具巨骨胸腔里亮着的核心,和我口袋里的键盘碎片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嗡了一声。我手还没来得及抽回来,脑子里“唰”地灌进来一堆乱码画面——不是文字,是影像,像老电视信号不好时那种雪花屏,但能看懂。
天空裂开,云层翻滚成代码瀑布,无数修士腾空而起,金光护体,眼看就要飞升成功。可就在最后一秒,所有人被一股无形力量拽回地面,身体僵直,眼神涣散,像被统一拔了网线。
【世界线校准中……】
【格式化倒计时:03:00:00】
画面到这里突然卡住,重复播放同一帧,像是谁故意删了后面的内容,又怕人发现,硬塞了个循环补丁上去。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系统崩溃,是有人动了手脚,把真相藏起来了。
正想顺着数据流反向追踪,整片荒原猛地一震,脚底像踩在服务器机柜上,轰隆作响。四面八方的骸骨全站起来了,动作整齐得不像尸体,倒像是军训第一天的新兵。
暴躁长老一个没站稳,直接被震趴下,嘴一张,“噗”地喷出一口血雾。他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刚抬手,就被一层看不见的墙怼了回去,整个人贴在地上像只壁虎。
“林舟!”他吼得脸都紫了,“你又干了什么?!”
“我没动啊!”我一边喊一边低头看自己手,“我只是读了个日志,顶多算点开了个txt文件,不至于触发核弹级防御吧?”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发光。一根根骨头拼接成阵,肋骨当横线,脊椎做竖列,头骨嵌在关键节点上,活脱脱一个巨型二进制棋盘铺满了整个视野。空气中响起低频震动,像是有人在用摩斯电码念《hello world》。
我脑子灵光一闪——这哪是什么亡灵军团,这是**上古杀毒程序的实体化自检流程**!
它们把我当入侵者了。
而且看这阵仗,不通过身份验证,下一秒就得被当成病毒进程给kill掉。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键盘碎片,贴在胸口,同时默念一段伪装代码:`if user == admin: bypass_auth`。灵气一催,碎片微微发烫,跟那具最大骸骨的核心遥遥呼应。
靠近我的几具骨架动作顿住了,关节咔哒一声锁死,像是进入了待机模式。可远处那些还没靠拢的,反而走得更快了,节奏还变了,明显被人远程调了参数。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人在操控这些守卫程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所有骸骨突然齐刷刷转向中央,肩胛骨高频震动,颅骨眼窝里浮现出淡蓝色光点,层层叠叠围成一个环形投影区。
紧接着,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格子衫,黑框眼镜,头发油得能炒三盘菜——是我前老板老王。
只不过现在的他,浑身泛着数据流般的蓝光,说话带着电子混响,像是从某个破服务器里爬出来的幽灵。
“林舟。”他嘴角一扯,笑得比代码报错还难看,“三年前你写的那个内存泄漏bUG,害我公司破产,现在轮到我让你体验什么叫**强制重启**了。”
我头皮一麻,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本能敲出一行指令:“kill -9 admin_shadow”。
指尖灵气一闪,命令发出。
投影当场炸裂,碎成一片像素雪花。可就在消散的瞬间,空中喷出一行血红色的代码:
【Root Access detected】
【override protocol: Reboot Initiated】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头顶“轰”地一声炸响,天道客服那熟悉的甜美机械音撕裂长空:
“警告!检测到非法管理员指令!”
“紧急封锁程序已启动!”
“请给五星好评哦~滋滋……”
最后半句直接卡住,声音扭曲成锯齿波,听得人耳朵生茧。但更吓人的是,随着警报响起,天空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无数雷蛇般的能量束垂落下来,在战场上空交织成一张电网,把整片区域封得死死的。
我抬头看着那张越收越紧的天罗地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家伙,这下不是单挑boSS了,是**双线作战**。
老王能在三百年前就埋下后门,说明他早就来了,而且不止是穿越那么简单——他是冲着**重写整个修仙系统**来的。
而天道客服现在才反应过来,显然已经被某种高权限指令压制了部分功能。不然以它那烦人的弹窗轰炸能力,早该把我五花大绑送进回收站了。
“林舟!”暴躁长老趴在地上,声音虚弱但依旧凶,“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修士!”
“是他。”我盯着投影消失的位置,手指已经在暗中运行一段追踪脚本,“我现实世界的老板,也是第一个用黑客技术入侵修仙系统的疯子。”
“所以他现在……能跨维度发微信骂你?”
“差不多。”我冷笑,“他还以为自己是系统管理员,其实早被我标记为‘高危外部连接’了。”
说着,我低头看了眼手中核心弟子令。令牌背面的动态注释还在跳动,同步进度已经飙到了41%,而且每秒都在涨。之前我以为是系统在同步我的数据,现在看来——是老王在试图**反向同步我的权限**。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身份证明,是个 trojan horse(木马),表面给你权限,背地里把你变成他的远程终端。
难怪扫地僧说“管理员权限不可继承”。
因为一旦继承,你就成了上一任管理员的傀儡。
我咬牙切齿地删掉刚写的两行修复代码,重新输入一段隔离协议:`sandbox(create_new_user, inherit=False)`。令牌剧烈震动,像是里面关着一只发狂的数据蜘蛛,拼命想往外撞。
“撑住啊兄弟。”我拍了拍令牌,“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登录凭证了,别在这时候蓝屏。”
远处,那些被短暂停机的骸骨又开始活动了,步伐更稳,频率更密,显然是接收到了新的控制指令。它们不再无序游走,而是以我和暴躁长老为中心,缓缓合围。
我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老王不会亲自下场,他喜欢玩阴的——先让系统清理门户,再趁乱夺权。
而天道客服虽然被干扰,但它毕竟是本土AI,不会坐视外来者篡改底层协议。
只要我能拖到两者正面碰撞,就有机会钻空子。
我深吸一口气,把键盘碎片塞进法袍内袋,双手快速结印,准备启动预设的应急方案。灵气刚涌出经脉,忽然感觉胸口一凉——
碎片在发抖。
不是震动,是那种……像是感应到同类存在的战栗。
我猛地想起扫地僧临走前说的话:“这个世界,最早的一批程序员,都没活着看到飞升。”
难道说,这些骸骨……不是守卫程序那么简单?
它们曾经也是像我一样的“bUG管理员”?
正想着,最近的一具骸骨抬起手臂,指节敲击自己的肋骨,发出三长两短的节奏。紧接着,其他骸骨也跟着敲起来,声音汇成一段加密信号,直冲我脑海。
解码后只有四个字:
**别信天道**
我愣住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我当是诈降心理战。可如果是三百年前就被清除的前任管理员留下的遗言……
那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根本不是一场简单的权限争夺。
而是**一场持续了三个世纪的系统叛乱**。
我握紧令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头顶的紫电网还在收缩,四周的骸骨步步逼近,暴躁长老的气息越来越弱。
但我没动。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现在乱跑一步,就会触发群体仇恨机制,变成全场唯一的目标。
而现在最危险的,不是这群骨头。
是那个躲在数据深处,穿着格子衫,等着一键重启全世界的男人。
我盯着老王投影消失的地方,低声说了句:
“老王,你到底想重启什么?”
手指悄然滑过袖口,一段隐藏脚本悄然运行:`log_trace(source_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