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算低,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拼命忍着笑,生怕笑出声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木樨这会正和小哥赤身肉搏,错过了这经典的一幕。小花在陈皮的笑声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缓缓转向无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无邪,我真的不是女孩子。”
无邪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直到他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拼命憋着笑,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愚蠢。
无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他感到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就像背后说人闲话被当场抓包一样。
“我……我……”无邪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什么我,快过来这边。”小花打断了无邪的话,他对无邪和胖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胖子见状,毫不客气地推了无邪一把,笑嘻嘻地说:“走吧,你去看看花爷到底是男是女。”
无邪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心中暗骂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他像只疯狂的小狗一样,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嘴里还发出“啊啊啊”的叫声,似乎想要扑上去咬胖子一口。
“死胖子,你给我闭嘴!再乱说小心我真的咬你!”无邪气急败坏地吼道。
胖子却不以为意,他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对着无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赶紧过去。
无邪见状,气得直翻白眼,但也无可奈何。
他冷哼一声,白了胖子一眼,然后扭扭捏捏地走到小花身边,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小花,我这不是记得小时候你是女孩子嘛,你这是变性了?”无邪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又说错话惹恼了小花。
小花还在无语时,陈皮已经大笑出声。
“哈哈哈,无老狗这孙子可真有意思,不愧是取名叫无邪的人,这脑子还真是………”
无邪对陈皮还是有些畏惧感的,不敢说什么,只是对着小花尴尬的笑着,手还不自觉的挠挠头。
“无邪啊,你可真是够迟钝的!我小时候之所以扮女装,那完全是因为学戏的缘故,可不是真正的女孩子。你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反应过来,难道我谢雨臣就如此低调不成?”
胖子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这是一场天大的乌龙。
他拼命忍住笑意,转过身去,却还是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疼得厉害。
无邪见状,满脸尴尬,连忙向小花道歉:“对……对不起啊,小花,是我误会了,你千万别生气啊。”
小花看着无邪,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何种心态来面对他。
要说自己对无邪完全不介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的养父抛下身处四面楚歌之境的自己,跑去给根本不缺爱的无邪当叔叔,这换作任何人恐怕都难以做到心如止水吧。
然而,无邪似乎也挺倒霉的。原本一个叔叔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现在可好,又多了一个人可以坑他。
“没事,我不生气。但是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无邪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三叔的身影,不由得气恼地说道:“还不是我那三叔,整天神出鬼没的,动不动就玩失踪!
这次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他,我必须得找到他,当面问个清楚,他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把我像遛狗一样溜着玩,他就觉得很开心吗?”
小花这些日子已经从木樨知道了后续剧情,不管是因为那点微弱的发小情分,还是因为九门三代就剩他们三个独苗苗的份上,小花都还是想捞他一把。
当然这个前提是无邪听劝,不然过多的插手木樨会不高兴的。
小九爷是多么聪明敏锐的人,从木樨提到无邪的态度看,他好像挺烦无邪的。
小花一脸淡然地说道:“无邪,我看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我要是在山上碰到你三叔,肯定会把他带回去的,到时候你再去问他不就好了嘛。或者呢,你也可以就在这村子里等着,没必要非得跟着一起上山。”
无邪听了小花的话,心里其实有点心动。
毕竟这山上的情况不明,跟着上去不知道会遇到一些未知的危险。
而且小花说得也有道理,等三叔回来再问也不迟。
然而,国人骨子里的那句“来都来了”却像一道紧箍咒一样,让无邪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都已经到了这里,如果就这样半途而废,岂不是太可惜了?
而且,无邪心里很清楚,无论是为了他三叔,还是因为自己那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他都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于是,无邪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了,小花,我还是要亲自去找他。有太多的问题一直憋在我心里,我必须要当面问清楚才行。”
一旁的陈皮,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禁感叹:“小花,不愧是师父教导出来的人啊!在这荆棘密布的环境中长大,却依然能保持内心的善良。”
小花见无邪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尊重他人的决定,放下助人的情节,或许才是最好的方式。
与其给无邪多费脑子,还不如想想明天早上安排什么早餐,木樨明天早上应该能吃不少,今晚毕竟会很辛苦。
和陈皮招呼一声后,带着谢一他们回去休息去了。
陈皮一把年纪了,也不打算继续再雪地里待着了,由伙计扶着离开了。
热闹的篝火旁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剩下胖子无邪还有潘子。
无邪呆呆地望着小花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原本因见到发小而涌起的激动情绪,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迅速地冷却了下来。